鄧琴涵得到髮簪後,忙不迭的到了四下無人的地方將它拆開,果不其然,這金叉是空心的,按下機關後裡面居然有寫滿密密麻麻字的紙。

這其中的內容便是陛下‘引蛇出洞’的計劃,鄧琴涵三下五除二的將信紙塞到自己口中,硬生生的吞下起。

就在這時,一位奴婢突然衝過來,模樣很是興奮,她扯著鄧琴涵的袖子開心道:“小姐您看到剛才鍾婉的表情了嗎,又驚又怒,您奪回簪子是準備給她一個下馬威嗎?”

鄧琴涵向看智障一樣看著這位奴婢,因為她只是易容成鍾靈的模樣,對她並不瞭解,只是看到她嘴巴下有一顆黑痣的時候,才想起來,她應該就是鍾靈身邊的奴婢,叫做三七。

她說道:“我只是她頭上的釵子看起來比較值錢,比這身上唯一的玉佩要值錢。”

說完她拿出腰間的玉佩,然後俯身把玉佩系在七三的腰上,滿意的看了看,然後摸了摸七三的頭,“這玉佩賞你了。”

鄧琴涵心想:暫時還殺不得鍾婉,不過如今銷燬掉了重要的信紙,便能為墨白他們多爭取時間。

鄧琴涵先出府來到當鋪,把步搖釵當掉,如她所想,果然很值錢,竟然換了六百兩銀子,難怪不得當初鍾婉扳倒鍾靈兒之後第一時間奪去這只髮釵,估計是在尚書府的時候就嫉恨庶姐得到了這只髮釵吧。

有了錢,鄧琴涵便高興了許多。祁朝民風開放,晚上是有夜市的。

鄧琴涵帶著七三從街頭吃到巷尾,有好幾樣小吃都是鍾靈從未見過的。一大一小吃的心滿意足,連吃帶逛,差不多玩了一個時辰,夜市都開始收攤了,兩人才出來,鄧琴涵優雅的用帕子擦了擦手擦了擦嘴。

“嗝!”七三打了個嗝,肚子吃的圓滾滾的,手上還拿著烤串和糖糕,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開心。

鄧琴涵看著他吃的臉上都是油漬,無奈的蹲下身來給他擦臉,七三衝她笑,露出了兩顆可愛的小虎牙,鍾靈恍然間有了一種養孩子的錯覺。揮去心裡的詭異的想法,用力捏了捏他的臉,然後把帕子丟到他懷裡,嫌棄的說道:“你吃的這麼多,我可養不起你。”

七三委屈,嚥下嘴裡的東西,用鄧琴涵給她的帕子胡亂抹了一下,抓住鄧琴涵的衣袖,委屈巴巴的道:“我以前從來沒吃過這些東西,以前我們在府中的時候吃都是剩菜剩飯。”

鄧琴涵揉了揉她的頭髮,笑了起來。但是看到自己袖子上被七三手指抓的油印,又毫不客氣的伸手一巴掌拍在她頭上。

這兩人心滿意足的吃飽後,有說有笑的準備回府。

一頂藍色的華麗轎子與二人擦肩而過,轎中的人並沒有往外看,但是跟著轎子的小廝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回頭看了看穿著穿著白色道袍的人,怎麼看都覺得十分眼熟,想了想,還是開口對轎中人說道:“梁大人,小的剛才似乎看到了鍾家的二小姐。”

“嗯?”轎中傳來一個深沉的男聲,“鍾家的?”

轎中人皺了皺眉頭,修長乾淨的手掀開轎簾。

小廝又回頭看了看,但是卻已經不見白衣人的身影,彷彿剛才的擦肩而過是錯覺,小廝撓撓頭,奇怪道:“不見了?剛才小的看到一個人,和那位小姐十分相似。但是這會兒人又不見了。”

放下轎簾,他並沒有多想,大概是小廝看錯了吧,雖然鍾二小姐是庶出,當好歹也是尚書府的千金,又怎麼可能出王府上街。不過不知為什麼,心裡總有些不好的預感,遂命小廝加快回府的步伐。

其實剛才鍾靈和那頂轎子擦肩而過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裡面是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就在小廝轉頭的那一瞬間,拎著七三足下生風,幾息之間便回到了王府。

回府之後,她沒有去自己的房間,而是大搖大擺的往正院走去,王府的正院名叫留芳閣,是大小姐才能居住的地方,她看著這氣派的閣樓,雕廊畫棟,鄧琴涵滿意的點點頭,帶著七三就準備進去。

七三其實是害怕的,因為她覺得眼前這位小姐似乎已經不再是以往那位軟弱可欺的人了。

兩個看院門的人突然攔住了鄧琴涵。

鄧琴涵看著他們,抄手站在門口,問道:“我是誰?”

看門的人有點懵,其中一個人看了看鄧琴涵,微微行了個禮:“見過二小姐。”

鄧琴涵挑眉,又問道:“那這裡是誰居住的院子?”

“回二小姐的話,自然是大小姐居住。”不知為何,往日裡柔弱的小姐被餓了幾日後,突然氣場變得如此之大大,讓人不敢直視

“既然我是鍾家的人,這裡是鍾家的院子,我為什麼不能進去?”她說完就抬腳往裡走。

看門的小廝說不出反駁的話,但是依舊攔著她。

鄧琴涵一腳一個的踹開他們,帶著七三大步流星的走進留芳閣。

留芳閣的正廳看到了端坐著的鍾婉,她的身邊卻沒有一個護衛。

這簡直是個天賜機會!只要她身邊沒有高手,對付一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非常容易!

鍾婉坐在正廳的中間位置上,依舊還是高高在上的模樣,彷彿她才是這兒真正的主人,纖細白嫩的手端著茶杯,優雅的用杯蓋推了推茶葉,喝了一口。

半晌,抬起眼睛,好像是剛看到鄧琴涵一樣,這裡沒有別人,她也不喜歡演戲,惡狠狠的說道:“姐姐居然有臉來找我?”

七三小心翼翼的拉著她的衣角,提醒道:“大小姐不好惹,上次你奪了她髮簪,肯定這會生著氣呢!”

鄧琴涵並不搭理七三,在鍾婉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正堂之上有兩個上座,一左一右各一個。

鄧琴涵坐在右邊的座位上,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本書,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鍾婉詫異,今天的這個賤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還敢膽大包天的主動來找她,上次簪子的事情她正愁沒有找她算賬呢!

她心想:她這妹妹一向將喜怒都寫在臉上,何時有過這般淡定的模樣?

鍾婉放下茶杯,優雅的用帕子擦了擦嘴,挑釁的對鄧琴涵說:“看來罰你不吃飯是輕了些,不知好歹的東西。”

鄧琴涵看也不看她,只當沒聽見,靜靜的翻頁了一頁書,七三也低著頭安靜的站在她旁邊。

主僕兩個的畫面似乎很是和諧美好。

吵架要麼連名帶姓指著鼻子罵,像這樣明裡暗裡嘲諷,只要對方不回應你,裝作沒聽見,那就能氣死人,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而此刻的鄧琴涵就是塊鐵板,一拳打在鐵板上,鐵板毫無反應,自己的手還痛。

鍾婉眼中逐漸盛滿了憤怒,正待她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下人突然來報,說是老爺回來了,而且正在往留芳閣方向走。

鍾婉看著端坐不動的鍾靈,眼中的憤恨一閃而逝,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眼中閃過一絲冷笑,把茶杯推到鄧琴涵手邊,突然跪倒在地上,扯著鄧琴涵的衣襬。

她抬頭,眼中蘊滿了水汽,鄧琴涵十分配合的放下書看了她一眼,鍾婉兒臉上劃過晶瑩的眼淚,梨花帶雨,看起來楚楚動人好不可憐。

“姐姐,妹妹是說錯了什麼嗎?”不得不說,美人哭起來聲音都是動聽的,鍾婉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妹妹只不過提醒姐姐,姐姐就發這樣大的脾氣,妹妹實在不知做錯了什麼。”

鄧琴涵看著跪在她腳邊的鍾婉兒,突然哧笑一聲,像是看螻蟻一樣看著她,緩緩說道:“哭的不錯,比臺上的戲子精彩多了。”

頓了頓,又說:“這戲似乎缺了點什麼,我配合一下你怎麼樣?”

說罷不等鍾婉反應,抄起手邊的茶杯就砸向她,鍾婉嚇了一跳,隨即便尖叫了出來,鄧琴涵的手勁,即便是輕輕一砸也不是鍾婉能受的住的,右邊胸口傳來的鈍痛讓鍾婉眼淚都出來了。

鄧琴涵一隻手撐在桌子上,託著下巴,似是在看什麼笑話一樣看著她,“你看,這樣眼淚就真實多了。”

鍾婉用又疼又怒的一雙眼睛看著鍾靈,似是要噴出火來。

想到剛才對方居然拿她與戲子比較,登時眼神就像淬了毒的刀子一樣,恨不能在她身上剜下一塊肉來。

鄧琴涵毫不迴避的直視她,臉上並無得意或者嘲笑,她的神情從始至終都像在看一隻跳腳的猴子。

鍾婉帕子幾乎都要攪爛了,長長的指甲掐進手心,此時此刻的她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怨恨,突然聽到門外小廝的通報聲,鍾婉兒顧不得疼痛,扯著鍾靈的衣襬哭的聲淚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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