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搖頭不語,重新收回目光專心御馬。

根據半仙對他的指點,祁珩要帶她去西漠深處,找一位沙漠引路人。

所以他們一路先西,路途中並為做過多的停留。

一個月後,四人順利到底西漠,頭頂灼熱的太陽幾乎要把人烤熟了。

西漠附近人跡罕至,偶爾有一隊駱駝載著商人從他們眼前經過,這裡只有一處簡易的草棚用來遮擋太陽,旁邊還有一口井水,有幾位光著膀子,皮膚曬得黑黝黝的男人坐在凳上乘涼。

板凳只有一條,上面已經坐滿了人,其中一位微胖的男子衝他們說道:“你們幾位也是走漠的?”

所謂走漠,就是一些外地人想要到沙漠尋寶,妄圖找到地底處的黃金而發財致富。

“我瞧四位都儀表不凡,這細皮嫩肉的肯定沒吃過苦,我勸你們趕緊放棄,免得到時候有進無出。”另外一位男子大聲說道。

鄧琴涵不服的說道:“大家來這裡都只為圖個財,既然我們來了,不是時又怎麼知道呢?”

男子更加驚訝:“小娘子,別看你如今是面不改色,可一旦進了這四下黃沙之地,我敢打賭,不出一天你就要喊你的小相公揹著你走出這兒。”

鄧琴涵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雙手叉腰的反駁道:“不信那我們就走著瞧!”

然而沒多久,鄧琴涵就開始不斷的用手瘋狂的煽動,為自己打風,同時說道:“這都還沒有走進去,這太陽都能把我曬融了。”

黝黑的男子們哈哈大笑。

祁皎月站在祁珩的身旁,並未有多熱,只因為他將內力凝聚,調動氣息,在周身散發出了北方特有的冰寒之氣。

鄧琴涵恨不得也貼過去,讓自己降降溫,可她一看到祁珩那張臉,一步都不敢挪動,她側頭悄悄的問墨白:“你也會陛下的禦寒術嗎?”

墨白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會一些。”

“那你為什麼不用。”鄧琴涵也是服了,他一張俊逸的臉被討厭曬得通紅,他有穿著萬年不變的黑衣,她看著都替他中暑。

墨白回答:“心靜自然涼。”

鄧琴涵眨眨眼,試圖用他這句話提點自己,說不定就能和墨白一樣,無論太陽有多麼的毒辣,他都能不動如山。

然而鄧琴涵還是受不了,後背已經全部打溼,她還是熱得要死。

祁皎月有胳膊戳了下祁珩的腰側。

祁珩不解其意的看向她,立刻會意,他說道:“墨白,離日落還有三個時辰,你用禦寒術給自己降溫罷。”

墨白應聲後,只消須臾,鄧琴涵便感受到了陣陣涼意,頓時整個人神清氣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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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時辰一晃而過,沙漠晝夜溫差大,雖然還有暑氣,而已然比中午時分涼了許多。

“走吧。”祁珩拉過祁皎月的手,站起身說道。

最開始嘲笑鄧琴涵的男人說道:“我說你們連駱駝都沒有,居然還想去沙漠?”

鄧琴涵:“與你無關。”

身後,那男人依舊不依不饒道:“這樣吧!我送你們兩結實的駱駝,如何?”

鄧琴涵才不相信他有如此好心,回頭道:“留給你們自己用吧。”

“切,你們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男人說道。

鄧琴涵不再理會他們,跟隨著祁珩的步伐向前走去。

行走一段距離後,鄧琴涵回頭發現那群男人還在原地,奇怪的說道:“都這個時候了,他們不也是要去沙漠尋寶的嗎,為什麼還不走?”

墨白見多識廣,對她解釋道:“你有注意看他們攜帶的行李嗎?”

鄧琴涵聽他一說,這下想起來:“好像沒有,這又是為何?”

“因為他們壓根就沒打算進去過。”墨白說道,“這些人守在這裡,只要看到有人從沙漠深處走出來,就會佯裝熱情的請他們喝井水,然後趁此機會將他們迷倒,擷取他的財物。”

鄧琴涵不太能理解:“這個騙術也太低階了吧,連我都騙不了,也有人會信?”

“夫人你仔細想想,一個人在連續幾日不喝水,在山重水複的時候,突然見到有人好心的遞給他一碗救命水,他會怎麼做?”墨白減緩步子,保證身後的鄧琴涵能夠跟上來,“聽起來似乎很愚蠢,因為一般人都會有戒備心,沒那麼容易上當,所以他們其實個個都是江湖中隱藏的高手,一旦出現意外情況,他們就會直接用武力解決。”

鄧琴涵吃驚得合不攏嘴,又道:“那方才那位男子在問我是否要駱駝,是不是也在打什麼壞主意。”

“差不多,不過有公子在,他們也只能是想一想。”墨白道。

鄧琴涵望向祁珩的背影,下意識的問道:“為什麼?”

祁皎月回過頭,神色驕傲道:“因為他們看到方才相公執行內力輕而易舉的避寒,心中懼怕。而冰寒訣是暗影閣的獨門功法。”

而暗影閣又是江湖中聞之色變的一個情報組織,得罪誰都不能得罪暗影閣的人。

祁珩聽到相公二字,側頭一笑。

鄧琴涵在後面把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自主的有些羨慕:她什麼時候也能遇到愛自己的人。

轉而又想到自己的身份,暗自呸了一口,心說:你都已經是皇帝的妃子了,居然還敢朝三暮四,給皇帝帶綠帽子,你這是活膩了!

他們二人往前走沒多久,便看到了有一位做商人打扮的大叔牽著四匹駱駝等候著他們。

“草民見過陛下。”大叔彎腰行禮說道。

祁珩用手虛託他的手臂說道:“我說過,這兒是在宮外無須多禮,稱呼我為公子便是。”

大叔轉而將牽引駱駝的繩子遞給墨白:“草民依照公子的吩咐,備好了駱駝,背上都水壺有五天的分量,你們順著地圖的路線走下去,有一片綠洲,能夠為你們補充足夠的水。”

墨白道謝後,翻身上了駱駝,走在最前方。

祁皎月因為看不見,只能與祁珩共同一匹駱駝,與鄧琴涵並行。

沙漠一望無際,外地人很難分得清楚東南西北。

好在大叔給了他們指南針,外加地圖的線路,方才不至於迷路。

他們大約行走了一個時辰,天便完全的落幕,只有點點繁星在空中點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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