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一點。”祁皎月不慌不忙的將她扶起。

女子被她攙扶著站穩,重新坐回床榻上。

“我是被你們救的?”女子還有一些迷茫。

這還有用說嗎嗎?否則她怎麼還能平白無故的坐在這裡。

祁皎月:“嗯,我們見你落水,所以將你水中救起安放在這裡,如今你也沒什麼大礙,可以走了。”

女子先是看看祁皎月,而後又看到她身後的男子,女子神情冷漠,彷彿和她說話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男子則是從未把目光看向她,只是發現自己在看他時,平淡的回視了一眼。

“小女子多謝二位相助。”女子趕忙下床給他們行了一禮,“小女子感激不盡。”

“起來把你的傷還沒有好。”祁皎月回頭過來看看祁珩,見他也同樣回視著自己,就知道祁珩這是要叫她自己拿主意,“你先在這裡修養幾日,一切等身體好了再說。”

說罷,她也不做過多的解釋,隨同祁珩出了房間。

祁珩:“我還以為你要立刻趕她走。”

祁皎月先是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後,直接用胳膊肘戳了他一柺子。

祁珩也不躲閃,硬生生受了她的襲擊。

“你為什麼不躲!”祁皎月轉身把他捂住腹部的手拿開,“給我看看。”

祁珩笑嘻嘻的看著她:“你現在就要看嗎?”

祁皎月耳朵唰的一下全紅了,原來看這人也挺正經的,雖然大多數時候都在裝,但好歹也是翩翩公子的形象。

怎麼現在成流氓了!

祁皎月甩開他的手腕,氣呼呼的向前走,不再理他。

“月兒,別走那麼快。皎月!”祁珩不遠不近的地方跟著。

祁皎月走了大半天都甩不掉她,只能乾脆用輕功逃走。祁珩曾經也算是輕功天下第一無人敢稱第二的高手,怎麼會被她輕易甩掉。

祁皎月跑了一會,見怎麼也甩不掉這個粘人的傢伙,乾脆收住腳步,站定在樹枝上。

祁珩也緊隨著剎住腳步,笑道:“怎麼不跑了?”

“呵。”祁皎月轉過頭,本想佯裝出一個高冷範,結果餘光瞥見祁珩的有些委屈的臉,沒忍住便笑了。

祁珩:“不生氣了?”

“不了,我們回去看看那個女子罷。”祁皎月鬧歸鬧,但也不至於沒有分寸,那女子在河中落水,不管她是無意至此還是有人陷害,如今人已經被她救起,也不能將她放任不管。

祁珩表示同意,他們回到客棧,重新向小二另定了一件雅間。

兩個人吃過晚膳,正欲回房休息,便聽小二道:“兩位遠道而來蘇州遊玩,想必一定還沒去過今晚我們這裡的爭花大會吧。”

那是什麼大會?祁皎月疑惑的看向祁珩。

祁珩解釋道:“是蘇州每年一度的遊玩大會,蘇州四面臨水,傳說很久以前,這裡是一片蠻荒之地,然而不久後,天上的神仙來到這裡歷劫,發現此處寸草不生,歷劫後飛昇,於是便在蘇州開了一塊地,使這裡四季如春,於是這裡的人為了紀念那位神仙,現在每年的今天舉行爭花大會,男女老少都會參加,他們會做著遊船繞著整個蘇州城遊上一圈,然後前一百名最先遊完個蘇州城的,便拿著縣令大人親手寫的謎底,開始猜謎。”

“這猜謎才是最有趣也最難的一個環節。”小二插嘴道,“這謎底往往都會出乎意料,比如去年有一謎底上面寫的是,家母同樣眼八隻,猜四個字。你們猜是什麼?”

祁珩沉吟一會,便道:“貨真價實?”

“媽呀!”店小二毫不掩飾自己的吃驚,“你是怎麼想出來的,這個字謎當年可是難倒了許多才子。”

祁珩哭笑不得,他怎麼又會不知道呢,這個謎底就是他出的,當初大年初一,文武百官休沐,那時他便邀請了幾位述職後留在京城的幾位大人一起來宮中猜字謎。

祁珩想起來,當時其中的一位便是蘇州的縣令。

“我不過去是瞎猜而已。”祁珩搖搖頭,“這一年一度的爭花大會聽起來還不錯,怎麼樣月兒要去嗎?”

祁皎月認真的想了想,問道:“如果奪得頭籌,會有什麼獎勵嗎?”

“那是當然!”說到這裡,店小二也跟著激動起來,“就是因為有獎懲,所以才會吸引那麼多人來。”

“說來聽聽。”祁珩道。

“若你們是第一個先行繞著蘇州遊玩一圈後拿到字帖的人,便是佔了先機,因為先來的人可以自由選擇謎題,越到後面就只能撿別人剩下的。”店小二解釋道,“每個人都可以選擇三種謎題,若是這三種全中,那便是第一,獲得第一的,就可以獲得縣令老爺千金的親睞。”

原來如此!

祁皎月:“那假如是女子奪冠,那就第一名的獎勵可有什麼變動?”

“哈哈,若是女子,那必定也是一個滿腹書詩氣的才女,咋們蘇州人除了中品德以外,更喜歡能吟詩作對的大才女。”店小二神秘一笑,“既然是大家公認的才女,那必定受許多寒門子弟的歡迎,不僅如此,很多富貴人家的老夫人也喜歡。所以若是女子得勝,那她家的門檻豈不是會被人踏平了。”

祁皎月懂了,這其實就是古代一個變相的相親會。

店小二接著道:“不過我看這位夫人恐怕就不必參加了吧。”

祁皎月跟在祁珩身邊,已經不在將自己的一頭烏黑秀髮隨意半披散,而是規矩的挽起來,言行舉止平添了幾分溫柔大氣。

祁珩揉揉她的頭,問道:“你要去嗎?”

“為什麼不去。”祁皎月有些不服,早知道她就不扮作夫人的髮飾。

祁珩立刻問道:“一定得是未出閣的女兒家?”

店小二陪笑著說:“這倒不一定,以往或多或少都有些限制,後來隨著參加的人越來越多,也有一些名門望族的夫人參見,只不過以往得勝的前三名也沒出現過哪位夫人。”

“意思就是說我能夠參加了是吧?”

“對,這個時候夫人再去打扮一番。”店小二轉而又說,“呸,夫人美若天仙,無需打扮都能豔壓群芳,公子有幸娶得夫人,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這店小二油嘴滑舌,但對祁珩很是受用,他順手賞了小二三兩銀子後,便領著他的夫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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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是會武功的人,輕功更是數一數二,而他們這次,直接拋下還在外面執行任務的墨白,率先來到大會的位置,只為了搶先來到遊船的位置,佔領先機。

眼前的人們已經是比肩接踵,有老有少,也有聲勢浩大的有錢人家,光是馬車就能連成一條線,從最前端排到了尾巴,派頭十足。

真是應了那句,車如流水馬如龍。

“好熱鬧。”祁皎月由衷的感嘆道。

祁珩疑惑的轉頭看著她:“這是什麼眼神?”

“崇拜。”祁皎月歪頭一笑,毫不避諱的把頭靠著他的肩膀。

祁珩無視周圍人好奇的目光,愛憐的輕刮了一下她的鼻樑,笑道:“有什麼好崇拜的。”

“因為你長得帥。”祁皎月仔細看著他的側臉,眼角笑的時候,有細微的褶皺,造物主賜予他五官上的線條比較凌厲,所以每次祁珩一旦生氣,都會讓人不由自主的退縮,可偏偏氣質溫和,讓人敬仰又畏懼。

祁珩笑意更甚,自小就有人誇過他這一副皮囊,溫潤如玉,長身玉立等詞都用在他身上。可沒有一個人還能如此直白的誇他。

“只有這點?”祁珩挑眉,佯裝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道,“這也太片面了。”

“呃……”這個要怎麼說呢,祁皎月不是個喜歡把自己真實感情外洩的人,“等我哪天心情好的時候,就告訴你。”

祁珩本就沒有打算讓她真要說:“行,哪天你願意說了,就是告訴我。”

這時,前面人聲嘈雜,一大群人都往上靠攏。

兩人互相對望一眼,便心照不宣的走過去。

祁珩:“請問,這前面出來什麼事?”

“不知道勒!好像是有人死了?”

“不是的吧,似是王家的小姐被趕出來了,現在正鬧事呢!”

“不對,可是前面的人說見了血!”

祁皎月聽得雲裡霧裡,祁珩用力握住她的手,隨後放開,說道:“我去看看。”

說完,便上撥開人群,擠了進去。

祁皎月乾脆退到人少的地方,安靜的等待他出來。

可她等了約莫盞茶的功夫,人群越來越多的往這邊湧開,雖然她相信祁珩有能力處理,可她還是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祁皎月攔住一位從裡面走出來的男子,趕緊問道:“裡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哎!造孽啊!”男子感嘆,“王家的少爺突然在馬車中突然暴斃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原來這聲勢浩大的馬車中坐到就是王家人。

祁皎月不太瞭解蘇州,帶也略有耳聞。

王家是蘇州有名的地主,家中富得流油,而且還是個守財奴,對待下人很是剋扣,一文錢都要掰成兩半花,唯獨對自己很是講究,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祁皎月說道:“謝謝。”

“這位夫人!”男子見祁皎月正往裡走,趕緊勸住她,“你就不要去了,那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方才還有人摔倒。”

祁皎月停住腳步,回過頭,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問道:“那裡還有些什麼人?”

男子被她這句話問得摸不著頭腦。

“我是說,沒有人出來協調嗎,都亂成這樣了?”祁皎月說道。

她瞭解祁珩,他去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以他的能力和性格,斷不會造成如此越來越大的慌亂。

“協調?夫人這是說笑吧!大家都是來看熱鬧的,何況你是沒有聽到裡面那二老的哭號聲,悲天動地!恁是不準一個人靠近。”男子看著祁皎月突然下垂的嘴角,“這位夫人,你沒事吧?”

祁皎月搖搖頭不再理會他,轉身衝入人群中。

祁珩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就在不久前,他甚至還沒有接近到受傷的王家,人就已經不在這裡了。

“祁珩!哥!”祁皎月額角開始冒出冷汗,“麻煩讓一下,謝謝!”

無奈人群實在太多,她的聲音很快哭聲和吼叫給淹沒。

祁皎月乾脆騰空飛去,繞著底下的人飛了一圈,最後落在出事的中心站定。

王夫人已經哭得上接不接下氣,眼睛已經腫成了水泡似的,唯獨有還有理智的王老爺注意到了突然出現的去祁皎月。

祁皎月走過去,問道:“你看見有人來過沒?個子高高的!穿著月牙素袍。”

王老爺無暇顧忌她,根本就沒細聽她說話,急道:“你們幾個都是吃白飯的嗎!還不把這位夫人趕走!我的兒啊!”

祁皎月已經無心打理他,她瞪大了雙眼都還是沒有在人群中看到自己想要見到的人。

“兄長!”祁皎月心中的不安越發的凝重,鋪天蓋地的朝她壓下來。

人應該沒有走遠,祁皎月咬破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想:兄長不是簡單的人,一定有所防備,就算遇到什麼歹人挾持,也會想辦法第一時間留下記號,不可能這樣走得悄無聲息。

然而,她橫衝直撞的找了半天,毫無頭緒。

一個大活人,能去哪兒呢?

祁皎月抿緊自己的乾燥的嘴唇,當機立斷的率先回到客棧。

客棧二樓的女子被她突如其來的闖入嚇了一跳。

祁皎月沒有心思理會她,只是問道:“這裡除了我之外,有人來過嗎?”

女子搖頭道:“自從你們走後,便只有我一人在這裡,出什麼事了?”

祁皎月頹廢的靠在房門,好不容易集中的精力又開始渙散。

女子見她如此,不敢多說什麼擾亂她的心神。

好在不就,祁皎月又和沒事人一樣,對她說道:“你身體感覺怎麼樣了?”

女子充滿感激的說道:“已經好多了,謝謝夫人的關心。”

祁皎月點點頭,忽而又道:“你用過晚膳沒有?”

“還沒。”雖然很不好意思,但她的肚子確實餓了,可她身無分文。

“我去吩咐小二給你準備吃食。”祁皎月輕飄飄的重新離開房間。

女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那位年輕美麗的夫人似乎身形有些不穩,垮門檻的時候,頓了一下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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