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皎月在無人處接著月光給楚離月寫封回信,大致是說她暫時不會回來,北原人的大隊軍馬已經不在此地,據她的推算應該去了京城,要真打起來,京城的人手雖然能短時間調來一些援兵,只是恐怕到時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還得留下來觀察。

所以她來這個不算壞事,還有事可做。

北原王這邊似乎還並不得知京城那邊的情況。

次日的談判楚皎月依舊咬死她的條件不妨,同時北原王這邊也在暗暗打主意,至少把這位使者拖在這裡,顧小四那邊也暫時按兵不動,到那時秦宇就算這點策反,他們也可以強行圍攻京城。

兩方各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這一日又在互相‘打太極’中度過。

西北至京城不算太遠,加之周南的親自出馬,他只消了兩天時間便到了西北,找到了楚離月。

得知楚皎月的回信決心時,周南差點沒給這位祖宗跪下。

楚離月:“但我認為三妹在信中所說並無道理,既然這麼久了,還沒有人發現她的身份,我認為可以繼續留下來。”

“這我知道。”周南煩躁道,“可北原的精銳部隊並不在京城,暗影閣的人已經探過,京城附近的北原人雖然有,但那似乎只是想裝樣子,不多而且都不算什麼高手。”

顧小四:“那他把部隊調去哪兒?”

“等下!”楚離月伸手接過一隻小鳥,“北原那邊又傳信了。”

楚離月開啟,信中只有寥寥數語,她一掃而過便說道:“北原王一開始就有備用計劃,他一早就沒對秦宇抱什麼希望。”

“什麼!”顧小四和周南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

楚離月把手中的信遞給顧小四:“你們看。”

這下,周南也沉默了。

楚皎月留下來是對的,這一切還沒有完。

“不行!”楚離月皺著眉,“她一個人不行的,她身邊那兩位使者根本就是蒙的,什麼都不知道的被趕鴨子上架。”

周南臉色鐵青,一方面他也不願意楚皎月一個清白姑娘跑去全是大老爺們的地方摸打滾爬,所以楚良的心情他能理解,甚至換位思考一下,若是自己的親人跑去了狼煙虎地九死一生,光是這樣想想,他都不能受不了。

楚離月:“我要去,我會易容,我能保證他們看不出來我是什麼人。”

顧小四:“不行!”

楚離月被顧小四突然的一喝給嚇得抖了一下,好你個顧小四,居然還反了不成!

顧小四:“二小姐你不能去,那裡太危險了,三小姐多少是義莊的莊主,也是會功夫的,她有一身舉世無雙的輕功,就算遇到逃出去也不成問題。”

周南:“我們能不能再找一個什麼藉口,比如派出個使者過去,就樣就能名正言順了。”

“除非三小姐自己主動提出要求。”顧小四搖搖頭,“我多少瞭解些北原王的性格自負又自謙,如果是我突然派遣過去,他一定會認為我有什麼別的打算。”

“谷谷!”

窗外的布穀鳥又叫了起來。

周南轉頭:“又是北原來的?”

“不。”楚離月面色凝重,“三妹就算有什麼話,一封信寫不完,頂多也不超過三封,因為她認為這有被敵人發現的風險。”

顧小四上前一步,下意識的把楚離月護在身後,同時腰間握緊腰間的長劍。

楚離月哭笑不得,這只是一隻鳥而已,說道:“沒事,這鳥明顯也不是我們之間聯絡的那只,這恐怕……”

周南:“恐怕什麼?”

“我記得沒錯的話,我曾經去北原的時候,曾經看過這種鳥,中原沒有這樣豔麗的毛色,而它的腳上也沒有綁信件。”楚離月倒抽一口涼氣,“這是北原他們自己的來信。”

“唔!”顧小四猝不及防的被楚離月吃了豆腐,臉都沒來得及紅,就著急的向前撲去,“別去碰!”

楚離月對付男人這招其實是在北原的時候見過,北原女子開放,她見過一位妻子為了逗丈夫開心,突然就撲上前去偷吻了丈夫。

楚離月被這一幕大受刺激,早就想怎麼幹了。

顧小四的瘦削的臉頰被柔然的嘴唇一碰,雖然觸之即放,可顧小四在軍中舞刀弄劍,打仗時什麼陰招損招都見過見過了,可到底是沒經過這種招術,一時招架不住亂了心智。

而周南則是被楚離月這種有辱斯文的行徑亂了眼,稟著非禮勿視的原則選擇性的看不見。

楚離月見自己得逞,看著淡定無比,實則心跳加速,只能把視線強制的不去看顧小四,用手接過小鳥,那布穀鳥彷彿有什麼感應,低頭在楚離月的手心吐出了一張不大不小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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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四害怕裡面有什麼詭計,這下什麼也顧不得的一把奪過,自己先行開啟。

那布穀鳥見自己的東西突然落入了他人之手,有靈性的原地撲哧這翅膀打轉,哀嚎幾聲布穀後悲憤離去。

楚離月:“……”

“這是北原的文字。”顧小四認得,“上面說的是北原王的重兵現在已經偷偷的繞過了西北防線,同時繞過了陳將軍守的西域,直接……挖地道南下去京城。”

“什麼!”楚離月也顧不得害羞了,越過顧小四,伸手將門口的一張地圖取出來,鋪開在桌面上,“他們想要直接拿下京城,是必須經過西北的,除此西北之外一律是崇山峻嶺,險象環生,根本就過不去。”

周南:“所以,他們打算挖地道?那這得挖到何事?不對,我們怎麼被牽著鼻子走了,如果這封信不是楚皎月的寫的,那麼有什麼可信度。”

楚離月被這句話拉回了神智,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太緊張了,方才情急之下的一吻後,自己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突然被顧小四一打岔,當時就只想找件事情來緩解自己的尷尬。

太丟人了!

顧小四看著信的落款,耳根還在泛紅,不過語調倒是有條不亂:“寫信人是塔其恩。”

“塔其恩?”周南一聽這個北原姓氏就沒什麼好感,“這也太假了吧,想要用這封信來迷惑我們,再怎麼說也要用中原人的名字吧。”

周南不知道塔其恩是誰,但是顧小四和楚離月卻是知道的。

顧小四:“可能沒那麼簡單,這塔其恩曾經救過三小姐的命,一個月前塔其恩被同族人追殺,三小姐也是親自帶著義莊的人去營救的。”

“也就是說,這封信也有可信度。”周南看著兩人陰晴不定的臉色,心中也跟著忐忑起來,“你們到底想到什麼了,別那麼諱莫如深。”

顧小四:“塔其恩是死在南疆的,三小姐還親自開棺驗屍了。”

周南想象了一下這個場景,雞皮疙瘩就掉了一地,心中也是一片惡寒。

人都死了居然還去挖墳,這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幹得出來的。

不過好在大家已經對楚皎月不能常理出牌的行徑習以為常,周南在短暫的不適應和,便道:“既然死了,那是誰在打著他的名號給我們寫信。”

楚離月搖搖頭:“這事我們得告訴三妹,讓她心裡有個提防。”

周南也贊同,要是人真出了個什麼好歹,那他也不用活了。

三人於是在這小小的房間中密謀了一個多時辰。

最後意見達成一致,周南就先行告別:“既然如此,那我便去通知陳將軍,萬一真發生什麼事,與我們這裡還有個相互配合。”

周南說完就走,也不逗留。

這下屋中就只剩下一位年輕的將軍和同樣年輕美麗的女子獨處一室。

這下空中再也掩藏不住尷尬得要死的氣氛。

平日兩人互相在乎對方都是言溢於表的,這下真付出實際行動,楚離月又是主動出擊,這下顧小四這個二愣子終於掛不住面了。

再怎麼說自己也是男人,羞羞答答的居然還不如一個女子。

楚離月為了緩解尷尬,同時為自己剛才氣急之下裹藏的私心羞愧不已,自己簡直太不要臉,人家顧將軍都不表態,你在這裡猴急什麼?缺男人?

楚離月強行為自己辯解:“那什麼剛才我,我,我是因為太心急了,然後又怕真耽誤什麼情報,所以。”

所以什麼呢?楚離月眼睛滴溜溜的打轉,心想:所以自己就迫不得已親了他?這說出去,怎麼聽起來她就是來調戲良家男的,太沒有誠意了。

楚離月說不出個所以然,又急又難堪,乾脆裝駱駝把頭埋到沙子裡去,就當這事什麼都不知道。

而顧小四在一邊也是各種思緒炸飛,一時半會居然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眼看著楚離月要擱爪子不負責任的要離開,也急了。

“小姐!”

“怎麼了?”楚離月剎住半條正要跨過門檻的腳,面色酡紅的回過頭,沒話找話的道,“是方才的決定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說完這句話,楚離月自己都想把自己給掐死。

顧小四梗著脖子道:“你過來。”

楚離月的雙腿違背了她的意志,沒出息的走了回來。

顧小四鬼使神差的搶先一步的把門關上。

楚離月滿腦門都是大大的問號,什麼重要的事?如此神秘?

楚離月提議:“這樣吧,周南還未走遠,現在把他叫回來也來得及。”

顧小四頭腦一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幹什麼,他見楚離月馬上就要調頭開門而去。

“不許!”顧小四難得一次的在楚離月面前拿出了他作將軍的威嚴,霸道無比的來了個回首掏,強行扳過對方的腦袋,不顧一切的吻了下去。

這下,楚離月腦門炸開出了一朵五彩斑斕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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