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為她大力拍手叫好,那張臉彷彿有萬種表情,就連此刻真心實意的讚揚之情也能表露得恰到其分。

“這位美麗的北園原公主,那屬下便為你解釋一下這一切吧。”周南抬手做了個簡單的手勢後,周遭隱藏在各個角落裡的黑衣人魚貫而出,“就當是我給你的見面禮物。”

秦宇環伺周遭的處境,這恐怕是她這輩子和上輩子經歷過的最心驚動魄的場景了。

秦宇大致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敵我的人數後,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的心徹底涼了,這是自己想象中的大祁嗎?

是那個弱到任憑誰切割也反抗一下的大祁嗎?

秦宇雖然是文科生,但由於史料並沒有任何有關於祁朝的記載,他對整個祁朝歷史概況的唯一來源便是大草原中韃靼人對中原人一日復一日的唸叨和仇恨。

這多多少少有些先入為主,當然這一點還並不是足於導致成她這樣有失偏頗的觀點的原因。

秦宇心說:是我自己太驕傲了,驕傲使人退步,落後就要捱打。

人在任何時候都是不能看低自己的,同樣也不能小看了他人。

這個道理,她明白有些晚,但不是沒有挽救的機會。

周南:“如你所料,我們確實沒有那麼快動手,不過誰知道你的武士那麼不堪一擊。”

秦宇還是不明白這句話什麼是意思,說道:“我們北原的武士是個頂個的高手。”

“唉,這句話確實沒錯。”周南環顧四周,“不過你就這麼相信你們自己人?你就不怕裡面有人策反?”

秦宇在心中呸了一口,道:“少在這裡挑撥離間。”

“冤枉啊!不信你自己看看,你們的武士去了哪裡,如此危機的關頭,居然把堂堂北原公主丟下不管。”

周南笑得星光燦爛,差點晃瞎了秦宇的雙眼。

“哦?”秦宇出其不意的將袖中絲彈出。

“公主,你就乖乖投降,興許我們陛下會繞過你……唔!你剛剛……”周南光顧著說大話,居然並未注意到正有一絲攻擊正盤旋著向他駛來。

秦宇:“話不要說得太滿,小心陰溝裡翻船。”

周南:“……”

“周南,你廢話恁多,難怪被袖中絲所纏。”

秦宇後背一僵,不敢置信的轉向身後:“陛下。”

楚良話少,只是簡明扼要的對周南說道:“袖中絲韌性極佳,你越是掙扎那絲纏得越近,你現在用內力護體,靜下來一段時間,它自會解開。”

秦宇看著他說道:“你怎麼知道這些?”

周南心想:這袖中絲可不是只有你一人有,義莊那位作死莊主也隨身帶著的呢,玩法可比你這個高階多了。

楚良不答話,而是用眼神示意身後的人將剩下的一干獄卒拿下。

他的身後,個個都是蒙面的黑衣人。

“暗影閣元氣大傷以後,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聚集出這麼多人?”這是秦宇最是疑惑不解的地方。

因為這並不是暗影閣的人,楚良沒有將這個答案告訴她,留點懸念讓她自己一個人疑神疑鬼是去猜。

楚良:“拿下!”

黑衣人招法各有千秋,但是出奇的相互協調。

這下,不用楚良解釋,秦宇也知道了這根本不是暗影閣的人。

暗影閣有獨門的內力心法,行動時招式手法佈置分明。

秦宇躲閃不及,然而袖中絲的作用有限,它只能同時出其不意的制住四人,而她面對的是一群毫無章法又各有陰招的黑衣人。

秦宇心說:拼了!

她雙袖中的絲線齊刷刷朝不同的方向射出,由於絲線過於透明,雙眼沒有經過特別訓練的人,短時間內無法辨認出具體的方向。

可惜,秦宇忘了防備身後的人。

楚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拿著弓箭,箭尖對著秦宇肩胛骨的位置,他視力絕佳,靜得彷彿並不存在一樣。

咻!

箭快速飛射出的聲音還來不及傳入秦宇的耳朵,箭尖被毫無偏差的射入了她的肩胛骨。

秦宇吃痛,加之沒有戒備,聚集在她絲線中的內力突然一散,頓時沒了力道。

黑衣人見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長刀長劍不同的武器紛紛落在秦宇喉嚨的三尺前。

秦宇轉過頭,眼底除了意想不到還有一抹濃重的悲傷:“你,不是中蠱時無多日嗎?”

一個病人怎麼會有如此沉穩有力的雙手,以及毫不留情的射出一箭的漠然。

周南此刻剛好解開捆綁著自己的袖中絲,立即單膝下跪面向楚良:“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宇心跳漏了一拍,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她嘗試的張口發音,卻發現她已經連基本的說話都不會了。

楚良面沉似水,臉色依舊是一如既往的蒼白無力,不過聲音也不似以往飄忽忽的。

楚良:“先把公主壓下去,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靠近她,一日三餐照樣給。”

“是!”

黑衣人押著秦宇退下後,對著周南說道:“走吧,去沒人的地方。”

周南知道現在楚良是該拿自己開刷的時候了,畢竟這次他連楚良也敢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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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楚良看著他。

周南:“抱歉閣主,這些黑衣人是來自義莊,因為屬下擔心只憑我們暗影閣以及刑部大理寺的兩位大人,恐怕有些風險。所以便自作主張同意了義莊的主動幫忙協同。”

楚皎月走之前告訴周南,一但京城出現任何突發情況,他都有權利調動義莊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最重要的是,義莊前期招攬人才的時候葷素不忌,什麼都往裡招,其實有三人居然還是北原人,於是在楚良提出安排細作在武士人群中,周南用的是來自義莊的北原人。

這樣便降低了他們被發現的風險。

至於這些黑衣人,也是藉著細作的幫忙,當晚偷開城門,將他們放進來的。

周南不等楚良說話,便搶著說:“義莊的莊主是公主……陛下的妹妹,莊主說了,如果陛下有任何疑問都可以問她。”

楚良:“……”

周南心虛的看覷了一眼他的臉色,繼續補充:“屬下知道陛下你不願意把家人牽扯進來,可是……公主她好像什麼都知道,如果屬下拒絕義莊的好意,公主也說了,那今後她就斷絕義莊和暗影閣的合作。”

楚良眉毛一挑:“還有合作?”

“那什麼,也就是普通生意上的往來。”周南尷尬的笑了笑,“陛下也知道,暗影閣自打剿滅了舊部那群上躥下跳的小丑後,損失了大量的能人,以至於資金方面多有不足,所以這不就和義莊合作,義莊出錢我們出力。”

“瞞了我多久。”楚良心中一時五味繁雜,說不上生氣,更多的是驚訝。

不知何時,她居然從一個扎著羊角辮懵懂無知的小孩,長成了亭亭玉立又總能給人驚喜的楚皎月。

楚良:“她現在在哪?”

不會是想要秋後算賬吧?

這可不好,這樣他豈不是不僅直接就得罪了莊主,還間接性的吧莊主身邊的丫頭晴若給得罪了。

周南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只能馬馬虎虎的回答:“陛下不是命人把莊主帶走嗎?莊主理解陛下的一片苦心,邊同身邊的晴若一同去了西安,只不過這主僕二人貪玩,瞞著大家又跑了。”

“跑了?”

“我們沒看住……溜了。”

“溜了?”

周南被楚良壓迫得快抬不起頭來,終於說了實話:“他們是半路跑的,現在人應該在顧將軍那邊。”

楚良的臉色終於變了,西北是軍事邊防重地,如今出了這樣的事,西北會安然無恙嗎?皎月看著冷漠無情實地裡重情重義,要是楚離月一出事,她會看著不管?

周南:“閣主!不對,陛下!你去哪?現在皇宮的事務還沒有清算乾淨,你不能去西北。”

楚良回頭涼颼颼的看了他一眼:“西北我是鞭長莫及,把暗影閣的人羅出西北,義莊的一起,我的人要毫髮無損的帶回來,若是不行。”

周南:“人不能全須全尾會,會怎麼樣?”

“連你一起在內,若少一根頭髮我便少你們一根,皎月怎麼樣,你們就得怎麼樣。”

周南看著楚良可怕的臉色,硬著頭皮道:“遵命!”

可心卻在說:救命,義莊的人只說她去了西北後,人就再次斷了聯絡,鬼知道她是不是跑去北原。

周南這個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有心想:要真去了北原又膽大包天去和北原王接觸,被發現了那還有命嗎?

周南被最後一個驚悚的想法打了一個寒顫,事不宜遲他也顧不得什麼皇宮了,帶著一批高手直奔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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