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真相
兩人都被對方嚇了一跳，起初祁北辰遠遠的感覺到了前方有兩個人，一位內力頗深到他有些忌憚另一位又極其普通，但又不知道那邊的兩人到底是誰，身邊的暗衛都被他調走突然這地方闖入了他為預料的人事，出於對未知的謹慎，祁北辰才小心翼翼的過來，哪知道還沒摸到個邊就被對方突襲。
烏煙瘴氣的垃圾堆裡傳出的異動也驚動了那邊。
“什麼人！”
楚皎月沒時間和祁北辰解釋當然她也沒想解釋，在她看到祁北辰的一瞬間就知道果然是朝堂遇到了事情。
腳步由遠至近，楚皎月慌亂的從祁北辰身下滾出來，抬眼仔細辨認來者。
“是顧小四！”那身影楚皎月再熟悉不過了，她轉頭對著身後的人低聲道“晴若你在那兒趴好，不要動。”
晴若離她們倆不過十步開外的距離，方才看到小姐被人欺身壓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現在又從她們寥寥數語中知曉對方的身份，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晴若點點頭，不開出聲也不知道小姐有看到她頷首的動作沒。
祁北辰不認識顧小四，就疑惑的看向側方的楚皎月。
楚皎月很有可能是眼睛長到了腦後，用只有兩人聽見的聲音微不可聞的解釋:“楚離月身邊的一條會咬人的瘋狗而已。”
話是這樣說，兩人都不自覺的把方才落下的神經重新緊繃起來，祁北辰強壓自己對楚皎月的好奇，她直覺這少女還有更多他不知道秘密，起碼比現在看到的還要多得多……他把袖中的匕首不動聲色的抽離出來做好了隨時準備與楚皎月一同幹掉那人的打算。
楚皎月沒有和人實戰過，也不知道顧小四到底是個什麼路子，此時也很緊張更加害怕突然的暴露再次打草驚蛇。
“沒什麼，不過是兩隻貓為一隻老鼠在打架而已。”顧小四把腳步堪堪停住，轉頭離開。
以顧小四方才的距離和角度不可能看不見她們，而且一口道出了三個……這麼看來晴若也被他發現了。
楚皎月心裡搗鼓，摸不準顧小四到底是哪邊的。他是看清她的臉還是什麼意思？
祁北辰高高戒備的立起的汗毛被顧小四不倫不類的比喻給逗樂了，他小聲的對楚皎月說:“楚妹妹，這瘋狗好像不咬人。”
楚皎月沒心思開玩笑，手中彎刀沒有入鞘她依舊緊握著刀柄不放，啞聲道:“想不到太子殿下今夜也作了一次梁下君子，應該不是來抓姦的吧。”
祁北辰被對方直言不諱噎了半響才開口道:“想不到楚妹妹還是豪言快語的爽直性子。”
楚皎月的臉在陰影下並不分明:“那你現在知道就好。”
祁北辰:“……楚妹妹這次千里迢迢的來這裡相比也不是為了抓姦吧。”
楚皎月:“正是。”
祁北辰這次真的是無言以對，他竟不知道這楚府三小姐居然是如此的棒槌，一時間對她的看法一些改變。
楚皎月本來說的是大實話，她目前只是苦於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而已。
只是這個距離很難聽清那邊到底在說什麼，必須在前進到可視聽的範圍才行。
楚皎月:“你知道那個男的是誰？”他指的是除了楚離月和顧小四的第三人。
“北疆韃靼族人的兒子。”祁北辰一頓，繼續說，“就是那送到我國的質子，大半年前從皇宮內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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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皎月哦了一聲，那些亂七八糟的疑惑這下終於迎刃而解，但還沒解完:“大祁皇宮不是一向自詡守衛森嚴嗎。”
祁北辰不滿的皺眉，眼中凝聚過一瞬間的殺意隨後又了無蹤跡，以楚皎月的方向此時是看不到祁北辰那複雜的表情。
祁北辰抓住在腦海中閃過的一絲怪異，開口:“怎麼？楚妹妹不是祁國人？”
楚皎月這才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失言，她不應該如此無遮無攔的直呼大祁，怎麼聽就像個外潘人對祁國的冷嘲熱諷，何況對方是位繼承大統的太子。
楚皎月面上毫無波瀾，轉頭對他道:“那太子認為我是什麼人？”
她把球重新踢給他，這次又輪到祁北辰無言以對了，對哦，她不是楚府的庶女還是誰，五官模樣也是端端正正的中原人，平日基本又是閒散在家鮮少出門的。
祁北辰神色稍緩，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這本是皇宮裡的秘密，既然你都已經跟到了這裡告訴你也無妨。”
楚皎月:“我記得那質子好像叫什麼軒轅逸。”
“沒錯，翻譯成中原的意思就是這個名字。如果他是正大光明的從皇宮離逃跑，就算他是生了對翅膀他也不可能逃得出來，哼……他要是敢飛我大祁的弓箭手直接可以把他串成串。”
楚皎月聽出了祁北辰語氣中一絲微弱的煞氣，並不作答等他的繼續。
祁北辰不可能全盤告知，他避重就輕道:“有人暗度陳倉，將軒轅逸轉移了，我和你的兄長子術利用我們自己的暗線一路追查下來，發現這楚府附近以及這荒川都是他頻繁出入的地點。”
楚皎月略做思考，把之前得到的資訊去其糟粕後她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將質子暗度陳倉的調出皇宮的人應該就是楚俞了。楚皎月的聲音在昏暗夜色下幽遠寧靜:“所以……這軒轅逸在逃離楚府後第一時間不是回到他老窩而是繼續在大祁京城逡巡……期間一定有什麼不得不留下的原因，軒轅逸到底寓意何為……所以你今日才突然和兄長出宮是料到了今日有什麼轉折點或者又是定有發現，這才放棄暗線親自來查？”
祁北辰被對方三言兩語道出的實情驚得猝不及防，差點就拔刃直指楚皎月的喉嚨逼問她到底是誰。
楚皎月:“你不用驚訝，大祁國內高手眾多何況還有大量的暗線死侍為祁國掃平障礙平定四方安穩。我不過是楚府中不得寵的庶女，不知天下事也無意妨礙太子殿下執行公務。”她說得誠懇，而且也是事實……不過祁北辰信不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楚妹妹何必妄自菲薄，如今見識了楚妹妹不同凡響的武功，倒是讓我這個久居深宮的太子自愧不如。”
他果然還是不相信！楚皎月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信不信在你，太子殿下天潢貴冑又心懷天下，此次親自上陣殿下可有後招？”
“你什麼意思？”
“殿下難道不想親自上前聽一聽那對狗男女到底在說什麼嗎？”
祁北辰失聲道:“你想近軒轅逸的身？”
楚皎月:“嗯哼？他有三頭六臂還是閻王爺？怎麼就不能了。”
祁北辰想說最近幾個月暗中調派出的人手被有去無回，走得太近怕是要身首異地。這話還沒在祁北辰裡委婉的轉了個圈打算隱晦的提醒對方，哪知眨眼人已經就沒了。
那速度簡直能用望塵追跡來比擬，這讓祁北辰對她更加的戒備了。
楚皎月悄無聲息的來又到一處垃圾堆成的小山口，側耳傾聽。
“軒轅哥哥，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
“怎麼只有一點？”
“爹爹從不允許楚府任何人進入他的暗室，我上次照你說的找到了那地方，但是我找不到機關根本進不去，只能藏在附近等爹爹開啟密室後才跟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