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皎月滿心疑惑的把信拆開。

楚離月:“要緊嗎?”

“趕屍人的。”楚皎月最近抓心撓肝的忙前忙後,居然把那位算得上是救命恩人的趕屍人給忘了,“去南疆的時候認識的。”

這糟老頭子信上說他現在被北原同族人追殺,迫不得已只能寫信希望她可以派點人來南疆,他現在正龜縮到某座山裡。

楚皎月:“義莊在南疆那邊有人嗎?”

“啊?”楚離月答道,“有,上次我暗中派人下南疆尋你,人手暫時沒有撤開。”

“那好,你支十多位嘴嚴死的去找一位老頭子。”楚皎月看著對方略帶疑惑的眼神,解釋道,“我欠他一個人情,他被同族的趕出北原後,南疆多物資,便一直留在那裡潛心專研,這次北原的趕屍人突然加大人手來綠洲,那位倒黴的老頭不小心被他們發現了,本來他也只是被驅趕出來,誰知道太老實不小心得罪了自己人,現在正被追殺。”

“行,我現在就聯絡義莊。”楚離月轉言又道,“話說回來,你去綠洲是不是和那邊的趕屍人碰面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事,北原怎麼會突然去關注那個地方。”

差楚皎月回答得理所當然:“恩,我在綠洲把趕屍人送去了閻王爺那裡……不多,差不多五十來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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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人家會突然找上門,這不是找打嗎?

楚皎月:“行了,等會我去畫一張老頭子的畫像,到時候見著人就把他安頓好,並轉告他,有時間我會過去見他。”

楚離月這輩子也算是命途多舛,幾次三番的扳倒,人情世故自然是通透明了,她心裡明鏡似的,楚皎月雖然做事有點讓人捉摸不透,脾氣也不太好,但並不是一個偷奸耍滑的小人,她不會無辜殺這麼多人,而楚皎月對蠱蟲並不瞭解,即便是逼不得已,又怎麼會冒然一口氣殺了那麼多人,她就不怕一不小心命喪黃泉嗎,就算她不怕,可她為了楚良,也不能不多些心眼。

而這些疑惑,她不便問也不會問,嚴格來說,她們算不上姐妹,她既然不願意說,楚離月問了恐怕也會徒增反感。

楚離月回答的乾脆利落:“是。”

“三小姐……”顧小四見楚皎月轉身要離開,“你去哪?現在不能……”

“不能回京城,我知道。”楚皎月對他們也是服了,難道自己是定時炸彈?走哪兒都不讓他們舒坦,“既然我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雖然白跑一趟,但是你不是正好拖延了我去京城的時間,我現在去與不去已經沒多大關係了,不是嗎?”

這倒也是,顧小四不敢再說什麼了。

而此刻京城的皇宮。

秦宇正火急火燎的往乾坤趕,邁門檻的時候差點拌了一跤。

楚良放下手中分摺子,臉上露出不易察覺的寒光,不過嘴角還是揚起了非常好看的弧度:“郡主何事如此匆忙。”

秦宇尷尬的整理衣角,臉色微紅,可見一路跑來有多麼急。

“是這樣的。”秦宇也知道自己的魯莽,她總覺得這一切實在是太過於順利,順利得她有些飄飄然,正因如此反而心底卻有些不安,她深吸一口氣平穩好呼吸,解釋道,“這是我哥今年要供奉物品的名單,你看一下。”

楚良微驚,因為北原投降後,當祁北辰還是那位冒牌皇帝的時候,就已經過目求和的使者當時送過來的供奉單。

他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白銀數百萬兩,戰馬數萬匹。

楚良接過後,大致看了片刻。

秦宇還是很忐忑的,不知道為什麼,如果換做曾經,她還不會這麼緊張,自從她與這位楚良接觸越深,她便發現,這人不單單是一塊璞玉,他彷彿就是被蒙上灰塵的金子,她如今只是吹開了最表面的一層,就已經使她淪陷。

秦宇知道不應該這樣,奈何這幅十二歲的軀殼裡住是二十一世紀的女人,這不是一位發育都不熟的少女。

這封名單是她哥重新擬定的,裡面的內容她也不久前也看過,要是這份單子針對的是自己,那她覺得是恨不得把對方這種剝削者扒下一層皮。

她覺得自己的牙齦痠痛,替他感到惋惜。

不過經過這段時間她的暗中觀察,發現楚良不但精通天文地理,甚至對一些靈異雜談也很感興趣。

只是似乎並不關心自己的江山。

不過細想也對,他要是敢露出對中原山河的半分眷戀和插手,莫說他哥,單是秦宇狀況也定饒不了他。

楚良不露山不露水的說道:“挺好的,北原王想得很周到,以往都是司空見慣的白銀馬匹。奇珍異寶宮裡也有不少,朕又不太愛擺弄這些,俗人一個,倒是這次將把供奉的改為重甲兵泡,北原王也算是費心了。”

心裡卻想:這不是要玩死我嗎?為一開城門你們就槍林彈雨的殺進來。我是豬嗎?

秦宇見著這反應,知道這分明就裝傻充楞,乾脆直接出其不意的挑明:“你當真沒有一點意見?你就不怕開了城門我們北原立馬拿刀對著你?”

“為什麼不怕?”楚良冷靜的看了她一眼,“不過我早死晚死都得死,要是你們允許,我還能選個體麵點的死法。”

秦宇瞭然,她知道蠱蟲對他身體的折磨已經不是千日之寒,這話經由他說出口,秦宇的鼻子就有些發酸。

上天待他可是真不公平。

秦宇:“不是這樣的!”

楚良故作不解:“什麼?”

“我哥他一直都很欣賞你的才華,他曾想我透露過,若是你心甘情願的降服我們,讓位於我哥,到那時我哥便親封你為國丈,許你最無上的榮耀,那時……”

楚良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臉色依舊平靜,帶著那種已經看透生死的漠然:“同時還有無盡的監視,只要我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你們就會毫不猶豫向我的頭上看上一刀,我說的對嗎?”

秦宇:“……”

這個楚良,總是有辦法把人嗆得不得好死。

“我說過,只要你是向著我們這邊,我哥會個你解藥的。”秦宇乾脆拿出殺手鐧,她就不信對方會不心動。

果然,楚良的神情有了一絲波動。

“你中的蠱固然沒有解藥,但你可聽說我們北原有一個關於神女的傳說。”秦宇洞若觀火的不放過對方每一細微的表情,“看來你聽說過,也對,祁北辰發了瘋就想要找的東西,你不可能不知道,這麼和陛下說吧,長生不老藥可透過神女的最新鮮最年輕的血液煉製出來的,也就是說如何我們找到了神女,你的病有救了。”

楚良眉心狠狠一跳,不著痕跡的說道:“無稽之談,即便是真,也不一定找得到神女,阿貓阿狗隨便誰都能冒充。”

“不錯,所以一直以來,我們北原花了大半精力在尋找神女的後代,雖然大家都在說這壓根就是虛幻無邊,還有傳言說我們北原已經為了一個不存在的人發了瘋。”秦宇其實也不太相信這種神學,可自己又是一個強有力的鐵證,除了她自己,又有誰知道這位北原公主其實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普通女大學生呢?

秦宇:“就在幾個月前,趕屍人那邊傳來訊息,他們已經找到神女的痕跡,就在山海關一帶……你好像並不關心,也對,那也只是線索,不過八九不離十,我們的人在那裡發現了已經死亡的須亞安,是格搭魯家族的人,若只是普通的趕屍人我們也不必如此重視,於是我哥派了幾位得力的手下去查,順藤摸瓜我們從遺留下的血跡和材料推斷出來的。”

不可能!楚良記得當時自己為了以防萬一,莫說血跡,就連頭發絲他們也被想找著。

秦宇接著道:“雖然只是蛛絲馬跡,我相信不出一年,我們就能找到神女的後代,到那時候,我哥也會看在你為我們如此盡心盡力的份上,治好你的病不是難事。”

“嗯,知道了。”楚良神色漠然。

秦宇:“你當真把生死置之度外?”

“那你們可當真是要放過我?”楚良反問。

他鮮少這樣直來直去,等楚良反應自己方才說了什麼後,頓時就後悔了。

就連自己也沒料到,他會如此的不知分寸。

大抵這世上,也就是只有她才能讓他永遠不知所措,牽腸掛肚。

楚良暗自失笑,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狀態,繼續和秦宇打了幾次太極。

同時暗自表面自己堅決的柔軟態度和對方的立場。

秦宇雖然每次都是半信半疑,但時間久了,沒有人還能數十年如一日的裝蒜,秦宇總是有種其實就是這樣的錯覺,可這錯覺又很快就被她生性敏感所打壓。

最後,秦宇倖幸離去。

這位北原公主一走,楚良不但沒有鬆口氣,反而更加陰沉。

一旁的小太監眼尖,看著他皺眉,趕緊向前添了盆炭火。

“無妨,剛入冬。”楚良擺擺手,以往初寒的時候,他早就裡三層外三層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今年似乎並沒有特別冷。

這是表示自己身體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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