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表演結束後,冷霜曼獨自去學校附近的廣場慢跑。
許是校慶晚會的原因,平日裡熱鬧的廣場此刻居然沒什麼人,她一個人走在回學校的小路上,沒來由的感到害怕。
昏暗的燈光在銀灰的月色下忽明忽暗的閃著,顯得這條小路顯得更加冷清,想到最近新聞上說附近最近有變態狂的出現,她急忙加快腳步。
走到小路的拐角處,一個黑影突然在她身側騰的竄了出來,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她放緩腳步,那人也放緩腳步,她加快了腳步,那人也加快了腳步,始終跟她保持不到兩米的距離。
冷霜曼只覺得後背發涼,難道自己被人跟蹤了?
此時她身上沒有任何防身的工具,想要快點逃離這個地方,沒想到那人一下衝在了前面,在她毫無防備時,一盆滾燙的辣椒水向她潑了過來。
冷霜曼急忙身子一側,本能的把臉避開,滾燙的辣椒水卻還是順著她的下巴往下流,濺到她的臉上身上到處都是,她只覺的眼睛睜不開,後背滾燙燙的,身上的每一個細胞彷彿都在燃燒,她難受到了極點,大叫了起來。
男子聽到她的慘叫聲慌了神,飛快的逃竄。
冷霜曼下意識的往學校的方向跑,就在快要靠近學校大門口時,一道白晃晃的光一閃而過,接著是尖銳的剎車聲,她啊的叫了一聲,一陣劇痛襲來,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徐特助快速的下車檢視,還好只是手臂和腿腳受傷了,如果不是情急之中自己往左偏了一下,後果不堪設想。
只是女孩衣服上佈滿了油漬,頭髮被紅色的辣椒水黏在一起,整個人顯得尤為狼狽,仔細一看,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出現在眼前,這不就是幾個小時前的女孩麼?
寧鴻軒冷著一張臉吩咐:“立刻去查這個女人!”
今晚是他回國後第一次露面公開參加活動,難道自己的行蹤被洩露了?而這個女孩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內,兩次被他的車撞,也未免太湊巧了吧。
“是!”徐特助倒吸一口冷氣,出了這樣的事他責無旁貸,寧少怪罪下來他可是死的很難看的。
夏市人民第一醫院裡,冷霜曼躺到第二天早上才醒。
見她醒過來,寧鴻軒緊鄒的眉頭舒展,只是臉色依舊生冷,他薄唇輕啟:“醒了?”
冷霜曼狐疑的看著他,四周全是一片白色,手背上的血管插著針頭,她擰了擰眉有點想起來,昨晚自己先是被人潑辣椒水,緊接著聽到一陣剎車聲,醒來後這個男人就守在病床前,嘟嘴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你要是想死不要往我車上撞,換點別的法子。”寧鴻軒冰冷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
這麼說是他把自己給撞倒了?自己一個晚上兩次被這個男人的車撞,也真是夠倒黴的。
不好好開車,撞到了人不知道反省,居然還怪到自己頭上,現在真是世風日下,什麼人都有!冷霜曼剛要開口質問他,對上他陰鬱嚇人的臉色,改口道:“你送我來醫院的?”
“不然呢?”寧鴻軒神情清冷,冷俊的臉龐看不到任何表情。
他沒有逃之夭夭,還算有良心。
冷霜曼舔著乾涸的唇角,伸手想拿桌上的水,輕輕動了一下,手臂和後背上的傷口被鋼針扎了一樣疼,她不由的嘶叫了一聲。
寧鴻軒淡淡掃了她一眼,把桌上的白開水遞到她手裡,如帝王俯視眾生一般的睥睨她,眼前的小姑娘眉眼彎彎,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無比清澈,粉嫩的嘴唇顯的整個人嬌俏可愛,只是精緻的小臉因為疼痛扭曲的有點變形。
冷霜曼接過水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謝謝!”
寧鴻軒因為她這句話心情變得莫名的好起來,冷俊的五官溫和了不少,冰冷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讓人著摸不透的神情,這個小丫頭到底得罪了誰遭人暗算,還是她為了接近自己導演的一場苦肉計?
他眼角餘光一掃,冷聲吩咐徐特助:“去查一下昨晚的事情!”
冷霜曼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昨晚校慶晚會的歌曲被人臨時調換,就是存心讓自己難堪的,剛剛走到廣場,就被人潑辣椒水,恐怕是早就預謀好的,心裡已經猜出了八九分,但沒有確切的證據只能沉默不語。
徐特助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叮囑道:“你後背大面積的燙傷,而且手臂上的傷口因為灌進了辣椒水感染的很嚴重,住院期間我會找兩個護工過來照顧你!”
看著徐特助離開的身影,冷霜曼覺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也許昨晚的兩件事情真的只是湊巧,並非他們有意為之,冰塊臉的話也有點道理,自己躺在醫院也不能全怪他們。
心裡的疑問釋然,心情瞬間沒那麼糟糕了,輕聲說道:“謝謝,醫藥費一人一半,另一半出院後我會還給你的!”
寧鴻軒突然覺得這小丫頭有些與眾不同,嘴角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薄唇輕啟,意味深長的問:“怎麼謝?”
她剛想答話,對上他不明所以的笑,全身一個激靈覺得不寒而慄,說話的舌頭開始打結:“你想幹嗎?”
“這麼怕我?”見她緊張的樣子,寧鴻軒興致大發,聲音充滿戲虐的味道。
冷霜曼白了他一眼,拉過白色的被單往頭上一蓋,露出半邊臉,不服氣的說:“誰怕你了。”
寧鴻軒看她羞怯的眼神和故作鎮定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