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瑤離開後,寧鴻軒把冷霜曼送到醫院門口。

他長臂有些不捨的纏著她纖細的腰,嘴裡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臉上:“等我,我很快過來替你。”

冷霜曼推開他那雙不安份的手,帶著滿意的笑容,說道:“我自己能行,你忙你的吧。”

寧鴻軒是什麼人啊,他那雙金貴的手動動手指,成交的生意金都是以億計算,她怎麼敢讓他照顧母親,再說,養尊處優習慣了的寧少會照顧病人嗎?

不過,她很滿意他的態度,獎勵似的在他額頭輕吻了一下,乾脆利落的下車。

剛走到病房門口,病房傳來男人的聲音,那聲音陌生中帶著熟悉,冷霜曼加快了腳步,推門而入。

照顧母親的阿姨正在將一大束康乃馨插進白色的透明花瓶裡,何智慧守在病床前,言詞懇切的說:“蓉蓉,我知道你獨自一人養大曼曼不容易,以前我欠你們的,這一次補償給你們。”

他拿出擬好的財產分配協議,冷霜曼獲得何氏醫藥的經營權,梁鳳芳母女獲得了比冷霜曼少百分之三的無投票權股份。

冷如蓉拿著財產分配協議的手微微顫抖,這麼多年她沒有一天不恨何智慧,無數個晚上,她都巴不得將這個男人千刀萬剮。

如果不是他當初狠心離開,女兒怎麼會受這麼多的苦,最苦的日子她們已經熬過來了,現在錢對她們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

她冷笑一聲,將財產分配協議丟進垃圾桶裡,面無表情的說:“你走吧,以後別來了。”

何智慧嘆息著:“我知道平不了你心底的恨意,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鳳芳母女難當大任,蔓蔓蕙質蘭心,只要肯學,將來一定可以保住何家的基業。”

何氏醫藥雖然跟寧氏不及寧氏的萬分之一,但好歹是他辛苦打拼下來的家業,他怎麼忍心看著凋零。

冷霜曼靜靜站在門口,聽他說到自己,終於忍不住出聲:“何先生是別有目的還是特意抬舉我?”

一般的豪門家族都是在退休時才分配財產,何智慧才六十歲,這麼早就簽好財產分配協議,是怕家業凋零還是想背靠大樹好乘涼?

兩人齊齊看向她,冷如蓉率先開口:“曼曼,你來了。”

她走向床頭,靠近母親,握著她的手,說道:“媽,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冷如蓉疼愛的看著女兒,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很好。”

如果不是有不速之客到病房打擾,她的確很好。

今天醫生說她恢復得差不多了,如果在病房呆的煩悶,可以到住院部樓下走走,只是她們還沒出門,何智慧已經敲門進來了。

冷如蓉瘦弱的臉上經過這幾天精心的調養,已經有了一絲血色,好不容易走了葉柯,又來了何智慧。

冷霜曼瞬間覺得頭大,她毫不客氣的說道:“何先生,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這份協議我不會接受的,母親要休息了,你請便。”

很明顯的趕人。

何智慧臉上有慍色,自從第一次見面直到現在,她一直都拒絕承認是他的女兒。

想到梁鳳芳母女平日百般的討好,一股挫敗感襲上心頭,他像根柱子似的站了很久,仍然不願意放棄,視線掃過冷如蓉,又落在冷霜曼臉上,緩緩說道:“你們好好考慮考慮。”

冷如蓉看著何智慧走遠的背影,目光沉沉的說道:“曼曼,何家的產業雖然不大,但也算得上豐厚,你是他的女兒,如果你想要,我會支援你的。”

冷霜曼搖搖頭,話語裡意志堅定:“媽,我不需要靠任何都能過得很好,我已經收到了巴黎美術學院的錄取通知書,我打算這兩天去辦簽證,等我在那邊安定下來,就來接你。”

出國的事冷霜曼早跟母親提過,冷如蓉以為女兒只是隨口說說,直到最近看到她認真準備各種資料,才知道女兒真的決定出國學習。

雖然女兒上班這一年存下不少錢,但與出國留學的費用相比,只能算得上杯水車薪。依女兒倔強的性格,她決不會花寧鴻軒的錢。

她捨不得女兒吃苦,用手撫摸著她的頭,說道:“我真的不放心你一個人到國外發展,非去不可嗎?”

冷霜埋進她懷裡的頭抬起來,亮晶晶的眼睛裡透著渴望,冷如蓉嘆了口氣,說:“我老了,折騰不動了,也不會離開夏市,如果你執意要去,回頭別忘了跟鴻軒商量,夫妻間凡事要互相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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