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如此,小左言之仍舊頑強地生存了下來,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橫刀向天笑。所以,如今已經長大的他難道真的抵擋不住這滾滾而來的鐵塊嗎?

左言之的額頭青筋暴起,彷彿泥地裡的虯龍,蓄勢待發,掙扎著要破土而出。他的雙眼通紅,其中包含著千丈怒火,絕不低頭。

左言之冷笑了一下,豎起了手中的飛霜劍。斜眼一看,發現右方又一個鐵塊襲來,如今卻變得似乎小若黑豆。

因為左言之埤堄了一切。

他踢了下腿,利用一招“梯雲縱”騰空而起,接著又如巒顛雄獅,氣勢洶洶地撲向了那個黑鐵塊。

左言之一揮手臂,“咣噹”一聲,這重達千斤的黑鐵塊便想雞蛋一般被左言之用劍劈遠了,進而又是一聲巨響,那飛走的鐵塊便牢牢地陷進了牆裡。如同小徑上鋪成的一塊鵝卵石。

左言之跳下了煤堆一般的鐵塊小丘,又凌空劃了數十下,再行幾步,又劃了數百下。瞬息之間,剛才還源源不絕地巨大鐵塊便悉數都打在了牆上,狀如琥珀中的蟲蟻。

大戰之後,左言之屹立在平地之上,久久不動。

倒不是因為他身心疲憊,無能為力,只得口吐粗氣,狼狽似狗。相反,他格外平靜。

豈料,忽然之間,這塔內又發生了驚天撼地的變化,整個地面都震盪了起來。左言之仰首一看,離他最遠的哪塊牆壁,忽然倒塌,同時牆角的地板變得高低起伏,接著,整個地面像揭皮似的整張都掀翻了起來。

原來地面是一張厚度超過一丈的玄鐵板。質地同剛才的巨鐵塊一樣,但眼下這張撲騰而來的鐵板重量又何止超過鐵塊萬倍!

顯然,這迎面的鐵塊若是砸下來,那左言之毫無疑問將成砧上之魚,被一錘敲成肉泥。

左言之眼看鐵板已經高高立起,自己已被逼到了牆面和鐵板地面的縫隙之中,鐵板籠罩成的巨大陰影一下就把左言之給淹沒了。

然而,這時一絲微光居然赫然出現。或者說,它從未熄滅。縫隙之中,竟然是左言之用飛霜劍抵擋住了鐵板,他像一隻螞蟻似的舉起了比自己重得多的石頭。廣袤寬闊的寶塔之中,和整塊巨大的鐵板相比,左言之的身形也同樣和一塊磚頭下的螞蟻無異。

“啊!”

左言之怒吼一聲,如同萬只荒野中的一群犛牛般,咆哮中頂著那鐵板一路疾馳,走了差不多有五十步,他雙手握住寶劍,滾燙的雙臂肌肉隆起,在撕裂的叫喊中把鐵板驀地刺飛了。整個視野突然變成了白茫茫一片。

接著,又恢復了光亮,寶塔內變得像左言之剛剛到來時一樣。

他迎來了第三關。

此刻的寶塔內一片寧靜,倏忽,在這平地之上慢慢冒出了一個白色的光點,像黑夜中的螢火蟲。當這兩點上升到半空中時,它便不再移動。

左言之見到兩點,便向兩點走去。可剛向邁腳,卻發現自己並不能走動,每每向前傾,便感覺到面前似有一堵看不見的牆擋住了他。他看著眼前的兩點,凝視許久,漸漸地覺得雙眼有些疲勞,渾身酥軟,不覺便閉上了眼睛,陷入了休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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