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畢奇寒此刻表現出的柔情,杜彬彬很想去響應他。

他為了自己媽媽做出這樣過激的行為,雖然傷害了她,讓她自從結婚後就一直身處他故意製造的水深火熱之中,但是杜彬彬能原諒他。

讓一個小孩子目睹自己媽媽因為其他女人導致婚姻破裂而含恨離世,本身就是非常殘酷的事情。

她切身瞭解失去親人的痛苦。

但是,如果他早點告訴她,如果她沒有喝醉,如果沒有伍家小姐的逼迫,結局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可是世上又哪來這麼多如果?現實像高壓水槍一樣,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沖刷著人們的感情世界,不留餘地的,沒有情面的去警示人們:面對現實吧。

杜彬彬忍著心尖的疼痛,無奈地推開了他:“我們沒有感情,還是離婚吧。”

“你總要告訴我原因吧?你明明喜歡我。”畢奇寒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很彷徨。

如果她真喜歡他,就不會如此瘋狂如此變態地沖洗著那晚和他親密之後的身體。那個場景已深刻他心裡,時刻蔑視、譏笑著他的自尊。

“因為,沒,有,愛,情。”杜彬彬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

她終於找到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個她自己以為可以深信不疑的理由。

“我不信!”畢奇寒怒吼。

“還因為你的報復,令我傷心絕望,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和你在一起,我沒有一刻是開心的,我想開始新生活。”杜彬彬一口氣大聲說完。這個理由是不是更有說服力?

畢奇寒語塞。他那可笑的“報復”將成為他終身的汙點,無法抹滅……

回到未市,杜彬彬緊逼的離婚,畢奇寒再也沒機會躲了。

新婚臥室裡一片沉寂。

一紙離婚協議擺在桌上。

上面赫然籤著“杜彬彬”三個大字,奪目刺眼。

“寒少爺,你籤吧,籤了後我們就都解脫了。”

她低下了頭,悄悄抹去在眼中打轉的淚水,不想被他發現,不想在他面前丟人。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有沒有愛過我?”畢奇寒眼睛通紅,眼眸溼潤,心酸塞脹。

他堅持了這麼久,一直不肯簽字,就是因為,他感覺杜彬彬極其矛盾,有時對他似是很喜歡,有時又是那樣厭惡他,他搞不明白。

不願放手,不忍心放手!

他還想再挽留。

他挪到了杜彬彬身邊,輕輕地擁住了她:“你說,你愛我的對不對?”

我現在哪有資格說愛你?“愛”字對我來說已變得那麼奢侈。她僵硬著身子,掙脫開了他的懷抱。

“不愛。”

“不愛我?為什麼在餐廳裡捨身護著我?”畢奇寒不甘心。

“對不起。”

“為了秦煜城?”

“和他沒關係!”

畢奇寒捏著她的下巴,掰著她的臉正視著自己:“我保證以後沒有那些女人,不會再傷害你了,也不會有報復了,你……看著我說。”

眼前的杜彬彬秋水盈盈,淚光點點。

和我在一起,真的這麼不情願?就這麼委屈?

“你說。”

“離婚,讓我解脫吧,求你了!”杜彬彬哽咽著。

……

畢奇寒無力了。

他已經狠狠地撕下了他一直珍愛的尊嚴,一次一次地拉下臉面挽留她,甚至是在苦苦哀求。

她鐵石心腸?無動於衷?

畢奇寒在離婚協議上,重重地簽上了大名。

畢氏集團總裁寒大少爺離婚的訊息鋪天蓋地被媒體宣揚。“糟糠之妻”終於在大家的閒閒碎念中下了堂。

杜彬彬搬回了杜家。

幾乎所有人,包括杜家,都以為是畢奇寒拋棄了杜彬彬。

誰能知道,這場婚姻的結束,此時,最傷心的是畢奇寒。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自己明明已經和杜彬彬發展到合二為一了,為什麼結果變成如今這樣?

也許就是因為“不愛”,才會這麼決絕。

女人的決絕,要比男人來得更猛烈!

他被她的“不愛”傷到了。

自作多情可怕地發生在了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寒大少爺身上,讓他痛苦不堪,一人在酒吧買醉。

“寒哥,你怎麼不叫我?”陸光啟發現了寒大少爺時,他已經喝多了,靠在椅子上,還一個勁往嘴裡倒酒。

寒大少爺喝酒向來很節制,從來沒有這樣“豪氣”灌過酒。

這場離婚,最傷的恐怕不是杜彬彬,而是他,寒大少!

陸光啟不明白,既然喜歡,為什麼要離婚,把她牢牢抓住,堅決不離婚不就行了?

他嘆了口氣,和他做兄弟這麼多年,一直對女人孤傲冷漠,想不到多情起來也這麼壯觀。他正想扶起畢奇寒,把他送回去。

突然,一杯紅酒潑到了畢奇寒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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