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軒與尹三娘對視了一眼,表情都有些複雜。

蕭修道:“怎麼,沒想到?不該呀,你們若是沒想到,那張軒你為何要到李宅去?難道不是想去尋找尋找?”

張軒立刻否認:“我沒有去過李宅!”

“果真沒有?”

張軒終於憤怒了:“我說了沒有便是沒有!”

蕭修卻還是一派淡然的模樣,慢悠悠道:“若是真沒有,你右手抖什麼?”

張軒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右手,又趕緊鬆開,語氣帶上了一點諷刺道:“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難道我手抖都要告訴你不成?”

蕭修點了點頭:“那倒是確實不用告訴我。只是跟張老伯聊起你的時候,張老伯很是驕傲呢。說你雖然從小就是左撇子,但殺魚砍柴什麼的都是一把好手,根本不輸給那些用右手的。”

張軒沉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左撇子又如何了?”

蕭修道:“哦,不如何。只是你可能不知道,一個慣用左手的人,若是故意換用了右手,還幹了些力氣活,那他留下的痕跡是容易被人發覺不對勁的。”

張軒悄無聲息地握住了尹三娘的手,才讓尹三娘勉強平靜下來:“我不知道你為何要同我說這個。”

蕭修道:“你知道不明白嗎?你既然知道我們去檢視了卷宗,那就應該想的到我們可能會發現些什麼。”

“那劉大人雖然辦案是有些迷糊,但好在手下寫卷宗的人還算負責。卷宗裡寫到李家一家人皆是被一把殺魚刀砍死,而且死者創痕都不是很深,可能是由於殺人的人力度不夠,但每個死者都被砍了許多刀,保證斃命,絕無活口,又顯示出殺人者與死者之間應當有仇恨關係。”

張軒道:“是麼,可是這能說明什麼?我雖然是個漁民,但殺魚刀並不是只有我會用吧?你說的創痕也不能確定是我做的。說到底,你根本沒有拿出什麼確切的證據。就這樣,也想給我們妄加罪名嗎?”

蕭修也不急,上下打量了張軒一回,才道:“你說得對,我是沒有確切證據,這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

張軒剛要冷笑,蕭修又道:“方便問問張公子這些年來在何處高就麼?”

張軒道:“我一個粗人,幹的都是賣苦力的活計,這也需要同你們四大宗的人講嗎?未免管得也太寬了吧?”

蕭修轉頭對蘇光道:“阿光,以後我們在門中若是混不下去了,就學學這位張公子,去賣賣苦力吧!”

張軒道:“你什麼意思!”

蕭修道:“啊,沒什麼意思啊。只是覺得你這苦力挺賺錢的。你不會以為你故意換上布衣,就不會引人懷疑了吧?”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些年好日子過慣了,便吃不了苦了?做戲也該做像些。你這一身看起來雖然是布衣,但其實做工很高,質地上乘,並不便宜吧?”

張軒臉色很差:“哪又如何?我們雖然比不上您二位,從小便是天之驕子,但攢錢給自己買套好一些的衣服,也不是什麼罪過吧?”

“那自然沒什麼好說的。”蕭修笑道:“只是你一邊忙著做活,一邊還去找先生修了學,當真是辛苦啊。”

張軒道:“你怎知我修了學?”

蕭修道:“哦,也是猜的。人有了錢,就想完成幼時的夢想,也是情有可原嘛。”

蕭修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了:“卷宗裡說清點李家賬簿的時候發現少了不少東西,劉大人全算在了李文甘身上,不如我們對照一下,你們這裡有沒有?”

然後他將尹三娘和張軒打量了一圈:“比如,你脖子上的這塊玉,還有夫人頭上的那支珍珠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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