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韶成醞釀著話語,手裡譁啦譁啦地翻著書頁,其實什麼也沒看進去。

蕭修很清楚蕭韶成找他的目的。畢竟連續大半個月了,他每天晚上都被蕭韶成叫來。

不給他講半個時辰的道理,蕭韶成是不會放他走的。

雖然收效甚微。蕭修每日都老老實實聽著,在蕭韶成說到氣頭上或者說累了時,蕭修還十分體貼地去給蕭韶成續上熱茶,或者站到蕭韶成身後,給他順順氣。

蕭修聽著蕭韶成的勸解,要麼安靜如雞,低著頭當鴕鳥,要麼輕聲細語地回幾句。

但他每次一說話,就能把蕭韶成的氣再次提高一個檔次,所以幾天下來後,蕭修覺得還是少說話好。

趁蕭韶成還在醞釀,已經習以為常的蕭修開始任由思緒飄散。

但無論怎麼飄,都離不開那個名叫蘇光的、讓他恨得牙癢癢又怎麼也放不了手的人。

不知道蘇光現在睡了沒有,他今天都睡一下午了,應該不會困吧……

今天晚上不知道父親什麼時候能講完,回去後還得沐浴,萬一蘇光睡著了,可別怕他吵醒了。

要不要給他準備點宵夜?這傢伙的肚子跟無底洞似得,怎麼都填不滿。

等等。蕭修給自己敲了個警鐘。這樣對他也太好了吧?

不行,不能對蘇光太好了。不然他都不知道反省了。而且自己這樣也太沒面子了吧?

“蕭修,你想什麼呢!”蕭韶成的聲音如天雷一般炸響在神遊天外的蕭修耳邊。

作為一個見過大世面的人,蕭修內心咯噔一聲,表面沉穩如初。

蕭韶成看他回神,喝了口茶,然後將茶盞不輕不重地叩在桌上,慢條斯理道:“今日可想清楚了?”

“回父親。孩兒想的很清楚。”蕭修拱手,回答的毫不猶豫。

“哦?”平時這時候蕭修一直都是一言不發,今日居然這麼快就開口了,蕭韶成感覺到了一絲希望。身子忍不住向前傾了傾。

“怎麼想的?”

“同之前一樣。”蕭修負手而立,不卑不亢道:“請父親成全孩兒與蘇光。”

“啪!”蕭韶成猛的一拍桌子,茶具顫動,灑出些許茶水。

“你!你這逆子,當真是無可救藥!”

蕭修本可以像往常一樣保持沉默,任由蕭韶成一人說話。

但是今天蘇光醒了,他不想再拖了。

再這麼裝聾作啞下去,總不是個辦法。

倒不如今天一次說清楚吧。

蕭修走上前去,輕輕地替父親順氣。蕭韶成氣地將頭轉了過去,不願意看蕭修。

“父親。”蕭修溫聲道:“您還記得母親嗎?”

蕭韶成明顯一頓,語氣有些僵硬,但還是道:“自然記得。這同你母親有什麼關係!”

蕭修停下手,從懷中拿出一件東西來,放在了桌上。

“這是……”蕭韶成睜大眼睛,有些顫抖地將那一枚鳳頭簪拿了起來,不住地在手中摩挲。

“你從哪裡得來的?”

一看蕭韶成這個反應,蕭修就更加確定。這一枚鳳頭簪一定是他母親的物品。

正是當年蕭韶成特意送給他母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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