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蕭修靠坐在床上,蘇光跪坐在他兩腿之間。

蘇光的頭上下動著,蕭修仰著頭喘了一口氣:“嘶——輕點兒。”

蘇光抬起頭來,一隻手上還粘著藥膏:“現在真的疼了,早幹嘛去了?”

蕭修笑嘻嘻道:“我一直都知道疼呀,尤其是疼你。”

蘇光默默舉起了手,蕭修立刻舉手投降:“我的錯我的錯!我以後一定練就金剛不壞之身,刀槍劍戟都拿我沒轍好不好?”

蘇光氣笑了:“行啦你,還金剛不壞,要不要我給你塑個金身?”

蕭修見他終於笑了,趕緊跟蘇光打商量:“阿光,稍微上點藥就成了,其實沒事的,裹幾天紗布就成了。”

恕他直言,就蘇光這上藥水平,比傷口本身要疼多了。相比之下,蕭修情願頂著還冒血的傷口到處走。

蘇光的一小縷頭髮粘到了嘴角,他手指上有藥膏只能用手背去蹭。蕭修將那縷頭髮撥到他耳後。

蘇光有點低落道:“我以前從沒給別人上過藥,是不是不太懂輕重?”

寶貝兒啊,你不是不太懂輕重,你是根本沒有輕重啊!而且……你每次給我上藥的順序好像都不太一樣啊!

蕭修內心默默淚流滿面,但是為了讓蘇光高興,他做出一副連自己都快要信以為真的誠懇表情:“怎麼會,你手法特別好,我還覺得很不可思議呢。”

蘇光眼睛一亮:“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蕭修信誓旦旦的保證,然後問出了他非常在意的問題:“可是你平日裡受傷了是誰給你上的藥?”

不會是江崿白那個傢伙吧?蕭修想起那個人的嘴臉就很不爽。

蘇光道:“當然也是我自己啊。”

蕭修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問道:“不疼嗎?”

蘇光回憶了一下:“還好啊,我沒覺得疼。”

蕭修得出結論,蘇光是一個十分怕藥苦但又不怎麼怕疼的人。

蘇光給蕭修後背和腰腹都上好藥後,蕭修便又開始了新一天的要抱抱。

蘇光便同蕭修一起靠坐在床上,躺在他沒有受傷的那一邊,頭靠在他的肩上。

蘇光微微仰著頭抬眼向邪上方去看蕭修:“今天在四方閣問到什麼東西了嗎?”

蕭修看著蘇光忽閃忽閃的睫毛,總是忍不住上手去戳:“問到了一些。”

蘇光道:“這麼說,他們真在鬼城了?”

蕭修點點頭:“看來,我們的決戰不會太遠了。”

蘇光想起先前景雲見的話,便問道:“柳紅葉是不是真名叫慕容紅葉?”

蕭修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

蘇光道:“景雲見告訴我的。”

提起景雲見,蕭修額角的青筋愉快地跳了跳:“這傢伙還說什麼了嗎?”

蘇光覷著蕭修的臉色,小心翼翼道:“沒有了。”

蕭修哼了一聲:“那就好,敢惦記我寶貝的人都不是好人。”

蘇光又要炸毛:“你又來!”

蕭修道:“又不讓我叫媳婦兒,又不讓我叫寶貝兒,阿光,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啊。”

蘇光抬起蕭修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蕭修飆淚:“疼疼疼!”

等蘇光鬆口的時候,蕭修發現手臂上多了一圈整整齊齊的牙印。他抬起頭,還對上一雙水靈靈又氣呼呼的眼睛。

蕭修摸摸頭,乾巴巴地笑道:“那什麼,你牙還挺好。”

蘇光不說話。

蕭修的表情突然變得有點低落,然後他勉強笑了一下:“你一定是覺得我總是這樣開玩笑逗你,覺得我很輕薄。其實我不是在開玩笑,我只是希望能用一種很親暱的稱呼來喚你,這樣我才會覺得你是我的。你若是不喜歡,我以後便不再這樣了。”

蘇光從沒見過蕭修這副神情,心裡頓時慌亂起來,焦急地擺手道:“阿修,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不是不喜歡你這樣叫我,我只是、只是……”

蕭修還是一副很受傷的表情:“只是什麼?其實你不用找藉口來安慰我的。”

蘇光結巴了半天,聽蕭修這樣說,終於豁出去一般閉著眼道:“我只是覺得很羞!你每次這樣叫我,我就會很奇怪,臉會特別紅,我覺得、覺得很不好意思。”

蕭修道:“那你會討厭這個稱呼嗎?”

蘇光紅著臉道:“我從來沒有討厭過,無論你怎麼叫我我都不會討厭的。其實、其實我心中還有一些歡喜,但是我又覺得只有小孩子才會被這麼叫,所以覺得很羞。可是、可是……”

他可是了半天,卻怎麼都說不清,蕭修輕輕將他壓在牆上:“阿光,睜眼看著我。”

蘇光剛才一直閉著眼不敢看他,此刻受到他聲音的蠱惑,忍不住慢慢睜開了眼。

蕭修離他只有咫尺之距,兩個人眼對眼、唇對唇,真正的呼吸相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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