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潁陽真說完那句後,又正經了一回,收了調笑的神色,仔細檢查了一番蘇光的傷勢。

江崿白看他檢查完畢,問道:“如何?”

蕭修也緊張的望著他。

潁陽真挑了挑眉,眉間硃砂也隨著他的動作移了移:“他這傷確實是不輕,好在這幾日他的內力也回來了,加上那些靈芝和人參,對他的身子都起到了溫養的作用。放心吧,死不了。”

什麼叫死不了?江崿白磨了磨牙:“要不要我也讓你嚐嚐這種死不了的滋味?”

潁陽真咳了一聲:“咳,這我就敬謝不敏了。哎呀,你們倆不要黑著一張臉嘛,我怎麼會放任這麼個美人兒香消玉殞呢?”

潁陽真這幾句話差點就要讓蕭修放下對江崿白的怒火而轉嫁到他身上了。

江崿白一拍桌子,那大夫剛換了沒兩天的茶具再一次碎成了一片齏粉。

“文弱”的潁神醫抖了抖,老老實實地坐正了:“那、那什麼,拿筆墨來,我寫個藥方。”

果然,暴力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可以解決潁陽真這個奇葩。

潁陽真人雖然不正經,字寫的倒是不錯,龍飛鳳舞,頗有風骨。

藥材雖然名貴,但好在不是那種聞而未見的奇物,這讓蕭修和江崿白松了一口氣。

忘了剛才才受到過威脅的潁陽真此刻大爺似的坐著,抖著他的道士袍:“你們可小心著點兒,這藥材弄齊了之後,先泡一晚,然後上面的六種加鹽煎,之後的八種生煎,然後再同剩下的一起熬。”

他抖了抖袖子,伸出手來比了個“五”:“加五碗水,熬成一碗,然後把藥材過濾出來,再加四碗水,再熬成一碗,以此類推,直到熬出來的藥沒什麼藥色了就行了。聽懂了沒有?”

蕭修一字不落的聽完,默默記下:“記住了。”

潁陽真點點頭:“將熬好的藥分成十二份,每日喝一碗便可。”

蕭修記下,對潁陽真行禮道:“是,多謝潁神醫。”

潁陽真看他神色認真,頗想再同他調笑幾句,但他眼尾掃到桌上那堆碎的不能再碎的粉末後,還是管住了自己。

在經過潁陽真的診斷後,江崿白看起來終於松了一口氣,站在床前一直看著雙眼禁閉的蘇光,最終卻還是沒有伸手去碰一碰他。

潁陽真盯了江崿白一會兒,突然轉頭對蕭修笑了:“那這小家夥可就需要你來照顧了。十二天後我會再來的。”

蕭修好生應下,再次謝過潁陽真。

潁陽真笑著接受了他的謝意,回頭看著江崿白。這個傢伙嘛,可就由他帶走了。

他一把勾住江崿白的肩,拖著他往外走:“行了,還看什麼看啊,快陪我找樂子去!”

江崿白臉色鐵青:“你幹什麼!你要做那事自己去,別拉上我!”

潁陽真誇張地“哇”了一聲:“小白,你可太沒良心了,你求我幫忙,一點表示都沒有啊?”

兩個人一個罵一個鬧,終於漸行漸遠。蕭修坐了下來,松了一口氣。

然後他拉過蘇光的手,輕輕吻了吻:“阿光,還好你沒事。”

“哎喲,這、這又是怎麼了?我這可是新買的!”手裡端著剛剛熬好的藥的老大夫衝進房間中,一臉肉疼地看著桌上碎成粉的茶具。

蕭修摸出一塊銀子丟給了他:“別嚎了,重買一套吧。對了,你這個藥不需要再熬了,我去找新的藥材來。”

老大夫這才看見那張藥方,拿起來眯著眼睛看了半天:“這、這是誰開的藥方?”

蕭修道:“潁陽真。”

老大夫一嗓子變了調:“誰?潁陽真,神醫潁陽真,他真來了?!”

蕭修被他嚇退了一步,點了個頭。

那老大夫兩眼放光道:“他在哪兒,在哪兒?!”

蕭修“哦”了一聲:“剛剛走了。”

“走了?!”老大夫差點沒兩眼一黑一蹬腿過去了:“潁神醫哎,您怎麼就不再等等啊!老夫這麼就這麼沒福氣哎!”

活像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媳婦兒跟人跑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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