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轉眼就到了第七日。

蘇光的病情毫無起色,潁陽真的訊息也一點都沒有。

這幾日蕭修一直陪在蘇光身邊。江崿白也每日都會來,但他從不進來,只在門口站著靜靜地看蘇光兩個時辰便走,期間一句話也不會說,連表情和姿勢都不會變。

他不理會蕭修,蕭修也無視他,這幾日,他們之間維持著一種詭異的和平與安靜。

今日江崿白照常出現,兩個時辰後他又準時離開,回到了那個本該同蘇光一起住著的客棧。

一進門他便被客棧的掌櫃叫住了:“這位公子,方才有人來尋你。”

江崿白快步走到他面前:“是個怎樣的人,現在何處?!”

掌櫃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磕磕巴巴道:“在您房中等著,年紀挺輕,怪的是居然一頭白髮……”

掌櫃還沒說完,江崿白便已經轉身上樓了。

他幾步便到了房門前,手剛要去推門,門便從裡面開啟了。

裡面那人捉住他的手腕將他拉進了房間,還很空閒地將房門關上了。

那人年紀輕輕,相貌極俊美,額間一點猩紅硃砂,銀髮如雪。

本該是個翩翩佳公子,卻硬生生透著一股子流氓氣。一身淺灰色道袍鬆鬆垮垮地穿著,讓人時時刻刻覺得這人像是剛從哪個溫柔鄉中爬起來。

江崿白皺著眉頭道:“假道士,終於肯出來了?”

潁陽真松了他的手,隨意地坐下來,邪邪一笑:“這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是一看到你的告示,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現在可還累著呢。”

江崿白看了一眼他絲毫未亂的銀髮,和腳上連灰塵都沒幾粒的布鞋,委實沒見識到他是如何的馬不停蹄,也看不出他有多麼的累。

潁陽真訕訕地將腳往長袍下收了收,笑道:“珍珍非不讓我走,這不是我一打發她就來找你了麼?”

江崿白:“珍珍?”

潁陽真道:“哦,路上認識的一個小道姑,眼睛大大的,甚是可愛。我走時她哭的可傷心了,真是讓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啊!”

沒錯,眼前這個穿著道袍的傳說中的神醫,就是一個風流浪子,而且還是一個極其沒有節操的風流浪子。不僅自己犯戒,還誘著人家小姑娘一起犯戒。

那邊潁陽真還在恬不知恥地道:“我同你說,這可都是因為小白你啊,你說說,你要如何補償我?”

江崿白不想同他廢話,開門見山道:“這次我找你,是想求你幫我救個人。”

潁陽真撇了撇唇:“早知道你找我準沒好事。而且也就是你,求我救人還敢這個態度同我說話。”

他伸出手勾了勾江崿白的唇角:“我認識你那麼久,本以為你不會笑的,但後來我親眼見著,你同那個小家夥說話時,笑得可甚是真心啊。”

江崿白偏頭躲開他的手,眼神黯淡道:“我就是請你救他。”

潁陽真不可思議道:“誰?那小家夥?開什麼玩笑,有你在,誰能傷他啊?”

江崿白喉結滾動了一輪,抬眼來看潁陽真:“我。”

潁陽真像是沒聽明白,睜大眼睛道:“你說什麼玩意兒?”

江崿白一字一頓道:“我說,是我親手傷了他。”

潁陽真終於收起了調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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