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君在外人面前本就性子冷,不輕易開口。而蕭修此刻內心複雜,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路上兩人竟都不約而同得保持著沉默,就這麼回到了客棧。

到了客棧,蕭修居然生出一種如獲大赦的放鬆感,正欲回房,卻被蘇光先一步叫住了:“阿修,我們談談吧。”

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蕭修正要邁向房間的腳不得不退回來,低頭苦笑了一下。

果然,還是逃不過。

進了蘇光的房間,蘇光先去換衣服了,蕭修坐在桌旁,如坐針氈。

房間非常安靜,只是偶爾會有蘇光碰到東西的輕微聲響。

蕭修渾身上下每一處神經都被這一點點聲音牽引著,極度緊繃。

他在心中過了無數次腹稿,又被自己一一推翻,到最後,他悲哀的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自己之前為何那麼做。

蘇光從裡間出來,換上了萬葉宗的宗服,也將那抹額取了。

他的眼睛還是那般漂亮,直直的看著前方,雖然有神,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看。蕭修大概能想到他以前在宗裡面對萬葉宗弟子時是一種怎樣的神態。

他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輕抿了一口放下,抬頭看向蕭修。

他看向蕭修的目光變了。之前那裡面總有笑意,時常還伴著期待與欣喜。而如今,只有冷靜。

可能以後都不會再見到那樣的眼神了吧。那段時光,就像是他偷來的。如今被人重新奪走了,順帶將他揍的鼻青臉腫。

“我……”蕭修被那樣的眼神看著,猛的下了決心決定向蘇光道歉,不再為自己的行為找什麼可笑的藉口。

無論蘇光怎麼說,他都該受著。這是他應得的。

但是一個“我”字剛剛出口,蘇光便道:“你對今晚之事怎麼看?”

蕭修被打斷,愣了一下,好像沒聽懂蘇光這句話:“什……麼?”

蘇光纖巧的眉往中間輕微的皺了一下:“我表達的不夠清楚麼?我是問你對今晚柳紅葉的事怎麼看?”

蕭修有些恍惚道:“從今晚的事來看,他們的一系列活動都是有預謀有目的的。”

蘇光緩緩點頭,一隻手撐著下巴道:“她從在瑤城就一直注意著我們的動向,伺機向我們下手。她一直很謹慎,這次你當機立斷設了個局,才讓她放鬆警惕,再次出手。不過沒想到她還有同夥。”

什麼?一道驚雷直愣愣劈在蕭修身上。蘇光將他先前的行為當做是他故意設來引柳紅葉的局?

蕭修苦笑,蘇光還真是將他看的太正人君子了。他當時根本沒有這樣的打算。不過想來也是,一個男子怎麼會想到另一個男子是因為喜歡自己而做出這樣的事呢?

不過既然蘇光這樣想,蕭修也如釋重負。這樣蘇光雖然不懂他真正的心思,但起碼不會厭惡他,這就足夠了。

所以他也沒有否認,略過這個話題將關注點轉移到了柳紅葉身上。

他沉吟了一會兒道:“確實。那個男子應當就是先前張軒提到的那個。沒想到他們是一起的。聽柳紅葉的意思。應當是與我們四大宗有什麼深仇大恨。”

“嗯。”蘇光贊同道:“從她的字裡行間可以看出,她雖然句句話帶著恨意,但卻不單單是針對我們,而主要是針對四大宗。她和那個男子年紀輕輕,不知同我們四大宗有什麼淵源?”

他們兩個年紀還很輕,平日雖多負責出任務,但對背後的緣由並不一定很清楚。兩人苦思半晌,也沒有什麼頭緒。

蘇光只好道:“看來我們還是應該修書給四大宗的人,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

蕭修點頭道:“最好在問問秋山宗和寒門那邊派出來的人可有遇到類似的情況。”

兩人就柳紅葉之事談論到半夜,然後各自睡了。一直惴惴不安的蕭修也勉強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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