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感興趣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古董舊貨,既有貌似年代久遠的瓷器陶罐,又有七八十年代的家用物件,它們透著一種歷史的粗糲感,被一件件地攤放在塑料布上,魚遊看入了迷,總感覺每一件都有它的故事。

傳說中的唐朝宋朝的古董她是不敢問價的,真貨買不起,仿貨懶得問。所以主要目光都集中在近幾十年的舊貨裡。

魚遊也跟風買了兩樣,一個老式的暗綠色布書包,上面還用紅線繡著五角星的,看起來可有味道了。另一件是老式檯燈,古樸的樣子一看就是幾十年的舊貨,老闆說了,燈還是好好的,燈泡是新換的,保管再用十幾年沒問題的。

兩樣舊貨才花了二十元不到,可謂是實惠得很,魚遊有一種撿到寶的心情,抱了東西往外擠,卻不小心撞到了一位中年男子……

“啊,我的檯燈……”魚遊撞上他的第一個反應不是撞到哪兒,而是擔心她才淘來的寶貝。

一番檢查後,發現它們安然無事後,魚遊才捂著自己的頭,看向自己撞到的那位男子:“不好意思,我沒看路……”

“咦,是你啊?”中年男人很是驚訝,看了魚遊一會兒,忽然說道。

魚遊愣了一下,站直了身子看著這個慈眉善目的男人,貌似有些熟悉,在哪裡見過嗎?是餐館的客人還是超市的合作商呢?她皺著眉頭半天想不起來。

中年男人看她那副懵懵的樣子,有些失望:“你不記得了呀?上次在沙家灣,下大雨那晚,你坐在地上來著……”

魚遊腦袋裡嗡地一聲,一下子想了起來:“大叔,是你呀!那天晚上……呵呵,實在不好意思了……”

是的,那天晚上哪裡敢上他的車,那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真的被殺被搶,連個目擊證人都沒有。所以魚遊此時就是敷衍地笑笑,並不解釋。

“那天晚上怕你出事,一直跟了你好久,你還記得不?”中年男人又說。

魚遊嗯了一聲,心裡吐槽不已,他還好意思提這事呢,要不是他一直跟著,當時也不會怕成那樣啊!

魚遊正想找個藉口離開,中年男人又說話了:“那天我是送我侄兒去醫院,遇到你也是一種緣份。

“逸塵……這邊這邊!”他說著就往旁招手,很快,有一位身著白色襯衣的年輕男人從對面的攤位走了過來,對著兩人微微一笑。

魚遊一看見他的笑就愣住了……腦袋裡不自覺地蹦出了小說裡的那些詞: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就像畫裡面走出來的謫仙一樣,不染半點塵世俗氣,帶了一點冷漠一點疏離,宛如一道皎潔的白月光。

中年男人在旁邊還在說話:“我侄兒那天晚上腳受傷了,不然我們也不會那個時間了還在沙家灣。呵呵,小姑娘,你下次可得留心了,多危險呀!”

此時的魚遊腦袋裡已經是自動清空狀態,她一直傻傻地盯著逆光而來的年輕男子,直到他站到她面前,向她伸出了一隻手:“你好,我叫羅逸塵。”

魚遊傻愣了半天,才伸出手與他的手掌碰了一下,觸碰的那一瞬間,似乎有電流席捲而來,耳邊都有滋滋滋的聲響,她的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低下頭不敢看羅逸塵的眼睛。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羅逸塵,自覺自己與他相差甚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此時有些怯弱,聽著他們寒暄,除了點頭還是點頭,顯得格外傻氣。

最後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離開的,也不知道具體還說了什麼,只知道羅逸塵離開好久之後,魚遊才大夢初醒般地捶起胸口,自己怎麼就沒找他要個聯繫方式呢?

魚遊是個單純的姑娘,在老家的時候,除了一次懵懵懂懂的好感,從沒談過戀愛。可是此時卻心跳如鼓,心裡又是慌張又是甜蜜還有好些遺憾失落,整個人都似乎不一樣了。

她懵懵地抱著東西走了好一會兒,才猛拍自己腦袋,傻笑兩聲搭了地鐵回家。綠布書包掛在門後,老式的檯燈就放在床頭,朦朧間屋子也有了些情致。

此後的一些時日,魚遊繼續著自己的生活,白天忙於工作,忙裡偷閒看看書充充電。晚上回到家,也尋了空去擺地攤,忙碌起來,也沒心思糾結那些多愁善感。只不過,那個叫羅逸塵的男人總是會在睡前竄進腦海,魚遊暗自覺得,自己似乎就喜歡這種型別的。

所謂女人,大多都有購物的慾望,孟魚遊自也不例外,看到街道櫥窗裡那些琳琅滿目的漂亮衣服,她也會駐足停留,幻想著那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的場景。

只不過,此時的她,還沒有經濟實力肆意消費。相對而言,潘家園的二手市場更誘惑她,因為這裡的東西實在便宜,拿上一百塊,都能買上七八樣回來。於是週末空閒的時候,她都會去看看,選了好些舊貨回來放著。

自從蔡小勇搬走之後,他那間房一直空著,壞掉的鎖也沒人去修,偶爾風太大會把門吹開,黑洞洞的門讓人莫名有些驚恐。

而到了八月底的時候。這裡終於有人住了,來人是一個叫菲菲的妖豔女子。

魚遊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她穿了一件緊身吊帶裙,胸脯鼓得晃眼,看著那細細的吊帶就有些不安全了,一張濃妝豔抹的臉,揹著一個大紅色的鏈條包,無疑是美豔的。

當時她正捏著一隻小坤包站在樓道與房東說些啥,房東一臉不情願,可仍是點了點頭:“明天就找人弄,你是不是先把押金付了?”

魚遊一聽,就知道這位便是新鄰居了,她多看了幾眼,越看這女人越與良家婦女不同,多了幾分風塵之氣。

正看得起勁,朱阿姨一把將她拽了過去,低聲抱怨起來:“房東怕是想錢想瘋了,什麼樣的人都敢往這樓里弄!”

魚遊嘖嘖出聲:“就是,朱阿姨,你說這美女是做什麼的呀?”

“能做什麼呀,能淪落到住這種地方,絕對沒被包。我看呀,不是在夜店上班就是流鶯。”朱阿姨很肯定地說。

魚遊愣了一下:“流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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