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只有他一人,他完全可以殺出去,可他還要護著宋青寧,就有了難度。

權衡之下,林雲山只好對宋青寧說:“我們還是等天亮再離開吧,青懷不傻,下著這麼大的雪,我們又遲遲沒爬上陡坡,他肯定會離開去找救兵的。”

“所以青懷現在未必還在陡坡上,我們這樣貿然出去,並不安全,畢竟還下著暴風雪,萬一大雪封山,我們就無路可走,會被困住的。”

林雲山在山村裡生活的時間比她長,經驗自然比她要多,所以縱使再擔心宋青懷,宋青寧也只能聽林雲山的。

屋裡點了火盆,野獸不敢靠近,所以它們在外面低吼了幾聲後,就沒了動靜。

林雲山將窗戶推開了一條縫,藉著屋內的火光,他隱約看到前方的樹下,有兩隻身影消失在了鋪滿雪的草叢裡。

山林裡的野獸都十分兇險狡詐,有時候它們看似已經離去,其實是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起,就等著別人掉以輕心落入它們的陷阱。

因此,縱使野獸已經離開,林雲山也不會輕易帶著宋青寧出去。

他再次將窗戶關嚴實,又往火盆裡添了些木柴。

還好他先前撿了足夠多的幹樹枝,完全能讓他們堅持到凌晨,只要天色朦朧亮之後,就算屋子裡沒有了火光,野獸也不敢輕易靠近屋子。

“還要再喝點粥嗎?”他坐回床邊,柔聲問宋青寧。

宋青寧沒啥胃口,就搖了搖頭。

這會她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她就想躺著休息一下,可身上那身碎爛的衣服上血腥味兒很重,宋青寧只好將這身衣服再次脫下,像先前那樣只著了件肚兜和短褲,蓋著林雲山的外衣躺回了床上。

林雲山知道她的傷口肯定會疼,就沒有勉強她,而是自己盛了一碗來喝。

宋青寧靜靜地看著他,人長得好看也就罷了,關鍵是吃東西的樣子也帥得迷人。

她不禁莞爾一笑,這抹笑落在林雲山眼裡,有些傻呼呼的。

他放下碗,問她:“笑什麼?”

宋青寧也不避諱,如實說道:“覺得你好看啊。”

林雲山劍眉輕挑,眸光柔情似水地凝視著她,還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傻丫頭,早點睡,睡好了明天才有精神跟我離開這裡。”

宋青寧確實是有些困了,本來她腦袋就暈呼呼的,這會躺在床上,眼皮子都在打架了。

“那你呢?”

屋子裡就一張床,被她霸佔了,他總不能睡地上吧,又沒被子,而且天寒地凍的,地上又冷又硬。

宋青寧就尋思著要不讓他到床上來跟她擠擠,可還沒開口,林雲山就柔聲道:“你睡吧,我在這裡守著火盆。”

宋青寧只好把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她想到了之前他說的不想做柳下惠,或許他是怕跟她睡在一張床上,他會把持不住吧。

這樣想著,宋青寧也不再多言,就閉了眼睡覺,她是真的很困了。

沒過一會兒,林雲山就聽到了宋青寧均勻的呼吸聲。

或許是因為受傷的原故,她睡得不是很安穩,一張小臉緊擰著,臉色也略顯蒼白。

林雲山愛憐地輕撫著她的臉頰,他在心底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夜深人靜,屋子裡的火光如同蝴蝶的羽翼般輕盈跳躍,將整個屋子烤得暖烘烘的,縱使外頭冰天雪地,寒風呼嘯,屋子裡也感覺不到一絲涼意。

林雲山就這麼一直靜靜地坐在床邊,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宋青寧的睡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林雲山又一次往火盆裡添樹枝時,原本睡熟的宋青寧突然輕嗯了一聲,緊接著,她就睜開了雙眼。

見她突然就醒了,林雲山十分擔心地握住她的手,問道:“怎麼了,是傷口還痛嗎?”

宋青寧睡眼惺忪地看著他,她確實是被右腿上的傷口痛醒的,可是一看到他還坐在這裡守著她,她就有些於心不忍,便說了假話:“傷口不痛,我只是有些冷……”

屋子裡明明很暖和,她卻說冷。

林雲山怕她是因為發燒的原故才覺得冷,立時摸了摸她的額頭,又給她號了號脈,確定她並沒有發燒後,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只聽宋青寧聲音軟糯糯地又說:“好冷,你抱著我睡好不好?”

她捨不得讓他在這裡熬夜守著她,就故意這樣說,想讓他也躺下休息休息。

不過,她是真的很想讓他抱著,尤其是她的腦袋暈呼呼的,就特別想靠在他懷裡,好似這樣,才能讓她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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