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兩都包紮完膝蓋,宋青寧讓張媽過來幫忙,把還處於昏迷中的老太太挪到了床上去休息。

因為開刀引膿時,鋪在軟榻的毯子上沾了些血,必須洗過之後才能用了。

張媽將鳳秋和香萍叫了進來,讓她們把染了血的毯子和地上接了膿血的水盆一起拿了出去。

“林大夫,老夫人昏迷了這麼久,啥時候才會醒來?”

張媽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陳老太太,十分擔憂地問著林雲山。

林雲山應道:“老夫人急火攻心,可能還要睡上一會,你也不必擔憂,老夫人昨晚不是沒睡好嗎,這一覺就當是讓她補瞌睡了。”

張媽聞言,覺得也有道理,就寬心了些。

只聽林雲山又道:“昨天我給老夫人開的藥不用服了,我一會重新寫個藥方,按新的藥方服藥。”

張媽連忙應道:“那就有勞林大夫了,你寫好藥方後,我讓鳳秋跟你去醫館抓藥。”

林雲山劍眉微沉,先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正在床邊給老夫人擦冷汗的宋青寧,隨後指著她對張媽道:“老夫人的藥,不是由她負責嗎?”

宋青寧聽到他這話,明顯知道他是在說她。

她回過頭朝他看去,正好對上了他那意味深長的眸光。

卻聽張媽道:“看我也是糊塗了,確實該讓青寧跟你去抓藥。”說罷,她又對宋青寧說:“青寧啊,那你一會就和林大夫跑一趟吧。”

宋青寧點了頭答應,畢竟陳老太太的藥確實是該由她親力親為。

可是,剛才林雲山看她的那種眼神是啥意思,還有他為啥要提醒張媽,讓她去醫館給老太太抓藥?

難不成,他是在故意創造機會,好讓他們兩私下能有單獨相處的時間?

想到這個可能,宋青寧瞬間就睜大了雙眼,她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林雲山,卻見他正在收拾藥箱。

不過,他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轉眸就朝她看了過來。

幽黑深邃的眸子裡,盡是冷若玄冰的寒光。

這樣冷冽的眼神,瞬間就澆滅了宋青寧心裡剛升起的那一絲興奮和激動,她還真是蠢,他們都沒關係了,林雲山又怎麼可能會製造機會讓他們單獨相處?

看來又是她在自作多情了。

宋青寧悻悻地收回目光,不再去胡思亂想。

林雲山很快就寫好了藥方,但他並沒有把藥方拿給宋青寧,而是背起藥箱就往外走。

他將房門一開啟,一直等在外面的陳老大和陳二爺就迫不急待地問:“我娘咋樣了?”

林雲山道:“老夫人膝蓋上的膿血已全部引出,暫無大礙,不過她的腿疾乃是常年累月積下,還得用藥慢慢調理,不是一兩日就能康復的。”

陳老太太的腿疾有多嚴重,陳老大和陳二爺心裡有數,他們也自然不敢奢望林雲山能一下子就把老太太的腿給治好。

所以聽到老太太暫無大礙後,他們就急忙進了屋,去瞧老太太了。

陳錦義湊到了林雲山跟前,好奇地問他:“我奶奶的腿是你治的,還是宋青寧治的?”

宋青寧出來時,正好聽到他問的這話,就搶先應道:“當然是他治的,我又不是正兒八經的大夫,要是給老夫人治出個啥好歹,你爹和你大伯還不得扒了我一層皮。”

陳錦義聞言,爽朗地笑了幾聲,道:“你咋還對自己的醫術沒信心了,聽青書說,你可是會接骨的。”

宋青寧才不是對自己的醫術沒信心,而是在陳老大和陳二爺眼裡,她不是醫館裡出來的,就算不上大夫,他們又豈會讓她給老太太瞧腿。

這和現代那些公司招人要看文憑和工作經驗,是一個道理。

宋青寧和林雲山也不跟陳錦義多說廢話,兩人出了陳府,一前一後地走向仁濟醫館。

剛走沒幾步,林雲山就突然問了宋青寧一句:“你以後要留宿在陳府?”

宋青寧點頭道:“陳老太太花了銀子請我過來,我就得親力親為地照顧她的腿,所以留宿在陳府要方便許多。”

林雲山本想囑咐她在陳府一定要加多小心,畢竟今天她已經和大夫人結下了樑子,可話到嘴邊,他終是沒說出口。

因為眼下,還不是他對宋青寧直接表露關心的時候,所以在宋青寧的安全問題上,他還得私下找陳錦義,讓陳錦義護好宋青寧。

見林雲山問了一句後就不再開口,宋青寧加快速度,走上去與他肩並肩,並主動找著話對他問道:“雙林氏的胎兒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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