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然故意在窗前伸了個懶腰,像是沒有察覺到任何動靜一般,若無其事的回到了貴妃榻邊,將剛剛放下的話本子,又重新拿在了手上。

周世庭沿著漆黑的竹林一直向亮光靠近,昏黃的燭光,指引著他一步步的靠近小院的屋子。

當他透過木窗,看見靜靜坐在貴妃榻上的小姑娘,不由一愣。他沒想到自己在逃竄中,誤入一個小姑娘的閨房,而且還是一個剛斷奶的奶娃娃。

靜靜坐在貴妃榻上的小姑娘,胖嘟嘟的,一頭烏黑亮麗的青絲的,靜靜的披散在身後,那粉雕玉琢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疼惜一番。

“閣下是對我家的木窗情有獨鍾?”

柳昔然看了一眼站在窗外的男子,秀氣的眉毛微微地蹙起。

男子估摸著和自己爹爹的年紀差不多,不修邊幅的模樣,整個人看起來很滄桑,卻不邋遢。

明明是來逃難的,卻給人一種在消食的錯覺。

這個時辰,一個不修邊幅的男人,對著自己屋裡的木窗發呆,柳昔然覺得畫面太詭異,讓她不忍直視!

“你這女娃,真是一點都不討喜。”周世庭回過神,看著站在跟前,與自己隔著一個窗距離的柳昔然,沒有一點誤闖女子閨房的窘迫和自覺。

不討喜嗎?唔,確實不討喜。

算上爹爹的話,再加上李嬤嬤和喜鵲,喜歡她的人,一個手掌都數得過來,算不上很討喜。

“你這話沒毛病。”柳昔然點了點頭,算是認同。

周世庭撇了撇有點乾癟的嘴,伸手摸了摸下巴稀疏的鬍子:“不僅不討喜,還有點無趣。”

“呵,是我請你來的?”大半夜的,哪裡來的糟老頭?擾人清靜不說,還張牙舞爪的,腦殘麼?

她哪裡無趣了?有趣的很!

“別人請我,還要看我樂不樂意。”周世庭說著,輕輕一躍,翻過木窗,大腿一邁,直接進了屋子,往貴妃榻上隨意一坐,就像到了自己家裡一樣。

得,禮義廉恥,這些玩意在這中年男子面前,都是狗屁。

長得人模人樣,這行為舉止卻讓人不敢恭維。

“那您老這是?”柳昔然看著四仰八叉坐在自己貴妃塌上的中年男子,明亮的雙眸裡滿滿的嫌棄,嘴角的梨渦淺笑。

這中年男子現在受了很重的傷,就算中年男子完好無缺,柳昔然表示也是不怕的。

她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更不是看上去只有五歲的奶娃娃!

“這一路走來,有些累了,在你這歇會腳!”

這一路過來,到底是用走的還是跑的,那就說不清楚了,反正累的夠嗆,還受了傷!

周世庭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姑娘,眼裡流露出讚許,一般的孩子,大晚上閨房中出現一個陌生的男子,別說是嚇得哭爹喊娘,像是這樣鎮定的,還真沒幾個!

“我這有藥,你要嗎?”柳昔然瞪了一眼臉皮比城牆還厚的男人,氣的翻白眼。

說話有條理,頭腦清晰,不像是有病的樣子,莫非傷的是腦子?

大晚上的,跑到一個小女子的閨房,說要歇歇腳,沒跟這種腦子有病的打過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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