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李菲兒已經遍體鱗傷破爛的衣服渲染著斑斑血跡,蒼白的臉已經毫無血色就暈倒在地上。
但是她的心裡已經很確定眼前地上的就是相府大小姐李菲兒了,抬起手想要擦去額頭上的汗,可她卻遲遲沒有進展,舉止也失去常態,驚慌得不知怎麼辦才好。
想到在前廳裡,陳慶同她說的:“娘,明天同我一起去相府賠罪,看你惹的好事,你可知道你創了多大的禍。”
八成陳慶見她不說話,以為她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可誰知她犯的錯誤更大。
這件事瞬間府裡也傳開了話,私下裡下人們也在竊竊私語談論著這個事情。
看到她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眼睛也不睜開,她好怕眼前這個人死去,這樣她也就沒命了。
“潑水,把她給我弄醒!”聲音不像之前那般有氣勢,緩地穩住自己散漫的目光,顫抖的手還在不停的抖。
一盆水便澆到了李菲兒的身上,破裂的傷口遇到水也是鑽心的疼,這讓她疼的醒了過來睜開了眼。
見她醒了,這才讓陳夫人松了一口氣,直接癱坐在地上,爬在門口的月娘看到了那一幕,沒有覺得任何的刺眼,因為那些傷口,她的身上也有。
門口月娘看到同自己同病相憐的李菲兒她心裡沒有任何的感激,也沒有任何的動觸,只因為她知道眼前的人是相府大小姐。
這時她遠遠的便看見了提著燈籠的人影走了過來,她一個轉身便趕快離開了,現在是夜晚,剛好利於她離開。
柴房裡女人尖銳的聲音早已被她收起,坐在地上的陳夫人顫抖的聲音說:“你是相府的大小姐?”
“哼,你知道了,那你就等著後果吧。”她由於身上口子多,說話也是也是有氣無力的。
“你,你,你,你別忘了現在還在我的手裡。”氣的她癱坐在地上說著話。
“少爺!”一個推門陳慶的臉便站在了門口,震驚的看到地上的人。
“阿偉,趕快,趕快出去盯著外面,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他趕緊朝著有鬍子的漢子說道。
“娘,你可知道你闖了大禍了。”陳慶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婦女。
就連她現在也是處在震驚的狀態,看到孩子出現在面前,她連忙解釋道:“孩子,你是你看到的那樣!”
“那是什麼樣,你說啊?”陳慶吼道,憤怒的表情一覽無遺。
“嗚嗚,啊……娘不能活了啊,兒啊,你要救救娘啊,救救娘啊。”哭聲在這個房間響起。
地上躺著的李菲兒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出去,看著地上癱坐的陳夫人,身上的疼已經麻木,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容。
“你說你啊,好好的為什麼去惹相府的大小姐,你在外面做什麼我都不管你,你現在不是害陳家了麼。”陳慶數落著他娘,眼神也時不時看著地上的李菲兒。
“嗚嗚,兒啊,你是不是不管娘了,你不能這樣啊!”陳夫人在地上鬧著更兇了。
“嗚嗚,兒啊,你是不是不管娘了,你不能這樣啊!”一遍一遍的重複的,臉上的眼淚早已在她肥胖的臉上留下。
“哎呀,你別哭,讓我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看著地上哭鬧的人也吵著他頭疼。
再往下他盯著地上的奄奄一息的李菲兒同一旁的丫鬟說道:“春日,你去把她的傷口檢查一遍,帶到屋裡去修養,還有你。”
陳慶指著另一個照顧在陳夫人身邊的漢子說道:“現在只能去尚書府找叔叔通報,看看這件事情有沒有好的解決辦法。”
“啊,你不能不管你娘啊,我可是十月懷胎把你養到這麼大的,你不能就不管你娘了。”她還在地上哭著,絲毫沒有聽進去陳慶的話。
聽在陳慶的耳朵了也是一鎮頭疼,繞著他的思緒也亂了,下一刻他立馬大聲的喊道:“你鬧夠了沒?”
這個聲音瞬間讓在地上哭鬧的陳夫人停了下來,一臉的震驚,這一晚上給她的震驚實在是太多了,往日她在府裡高傲之大的形象早已不復存在。
很快她便暈了過去,被人抬回了房間,至於剩下的一大頓的爛事自然是交到了陳慶的手裡。
破爛的房間裡,月娘一個人在床頭哪裡坐著,不知道在沉思著什麼,想到她同那個負心漢一起。
往事越千年,山還是那座山,水還是那江水。同樣的地方,戰鼓的喧囂早已遠去,人物卻換了一茬又一茬。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下空蕩蕩。物是而人非。
不自覺地感嘆了出來,夜裡她也不開燈,那層薄弱的窗戶就被她那樣大敞開的,寒冷的冬風參差不齊的一層一層的吹了進來。
可坐在床上的人絲毫不覺得冷,雙手抱著膝蓋,頭也埋了進去,她今日會去看李菲兒也是聽聞送飯的丫頭說起這個事情,她便才想到了李菲兒的身份。
想到她就是相府的千金大小姐,臉上也是震驚了一下,想到那日在街頭她那美麗的容顏就攔截在她的轎子前,她害怕生活會比以前更糟,所以她放棄了反抗的想法。
甚至她的另一半也已經放棄了她,她在回到那個父親的身邊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煎熬。
想想如果那日她便放肆反抗起來,那結果會不會不是這樣,現在在陳府過的日子讓她更是生不如死,她的這輩子命真的好苦啊。
沒嫁過來是讓她爹打,嫁過來是讓陳慶虐待,想到她的那個噁心的嘴臉在她的身上糟蹋,她的手握拳握的更緊了。
她想著要怎麼幫相府的大小姐離開這裡,只有離開了這裡她就能自由了,她要為自己而活,她的爹在她出嫁那一天前,她對她父親的愛就在那裡切斷了。
她要出去報仇,為自己報仇,所有以前傷害過她的人,她要一個一個去解決了她們,這個相府大小姐她要賭一次。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壓在了相府大小姐的身上,夜晚的月光打了進來,也讓床頭的女子的眼神變的陰暗了起來。
房間裡李菲兒躺在那裡,陳府的丫鬟們偷偷的把她放下了一個便利的院落,這個地方很是不起眼,但這裡還算是清淨。
丫鬟們這一晚上也都在忙著給李菲兒處理傷口,不知道是在地上著了涼的緣故,還是因為身上細皮嫩肉的結果,這一晚上她高燒不退,這可忙壞了陳府的丫頭。
大夥都生怕她出一點事連累到自己,畢竟怎麼說眼前的人是相府大小姐,每個人都提心吊膽的。
等到陳慶半夜三更小心翼翼出府來到尚書府的後門前,邊等著人來開門。
過了一會兒,一個年邁的老人過來開了門,讓他們走進尚書府,等人進去後,他還不忘看看身後有沒有人跟著,見沒有人跟著,這才關上了後門。
殊不知這一幕已經被在樓頂的侍衛看的是一清二楚的,很快他把陳慶的半夜出府的事情告訴了楚昊。
“哦,居然又這樣的事情,接著盯著,看來這個陳慶不簡單啊!”他披著一個披風站在自己的寢室裡。
高階奢侈的房間裡無意展現出他那尊貴的身份,他一個揮手侍衛便下去了,他摸著下顎想著所發生的事情。
可他的腦海裡現在卻出現了冬日的影子,此刻的她是不是還在想著這個事情沒有入睡,在相府的她是不是在偷偷摸著眼淚。
想起她那脆弱哦的一面就讓他的心開始晃動,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了,看到他哭他也是想要去保護她,讓她不受一點的委屈。
相府裡冬日呆在李菲兒的房間發著呆,眼睛紅紅的說明她哭了很久,眼睛周邊已經紅腫了起來。
回想起她以前同小姐的點點滴滴眼淚就不自覺地掉落了下來,相府現在還是燈火迷茫著,亂哄哄的相府還在為了大小姐的失蹤處於一片的混亂之中。
正廳裡每個人都頂著大大的黑眼圈在為這個事情慌忙,就連李芸雪此刻也坐在正廳裡安撫這陳雪琴。
陳雪琴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不在了,眼淚也是一直往下掉,李宰相看著這一幕臉上的皺紋也是多了起來。
“出動了那麼多的兵,爹爹為什麼還是找不到姐姐呢。”李芸雪嫌事情不夠亂,還在那裡說著些什麼,可是看到陳雪琴哭的稀里嘩啦。
看到李宰相眼裡的一絲不滿,這才趕快住了口,看著夫人哭著也讓他心裡不好受,心裡也是為了李菲兒著急。
很快他開口說道:“夫人,明日我便向皇上下旨全城搜尋。”
他的這一個話語讓陳雪琴哭著更厲害了。
尚書府裡一個身披著錦繡華府的男的坐在書房裡,不滿的看著下面的人。
“說吧,這麼晚過來找我有什麼事情,還是說你又創了什麼禍事。”尚書大人一臉不滿的說道。
大晚上半夜三更擾人清夢換了誰也心情不好,陳慶把今日的事情同他的叔叔緩緩道來。
卻看著他的臉色一點一點的變黑,他知道這次的她的孃親闖的禍很大,可是只有眼前的這個人才能救的了他。
他現在的所有期望都放在了眼前這個人的身上,希望他能給給自己指一條出路。
這一個晚上註定是個不眠之夜,就連敬王府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