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匕首被打落在了地上。“是誰!是誰在壞我的好事?”南疆女巫咆哮了起來。
只見楚澤帆踹開了門,一臉焦急地闖了進來,他打落了南疆女巫手中的匕首。南疆女巫對於自己的好事就這麼被毀了感到氣急敗壞,手心一轉便是另一把匕首,向楚澤帆刺來。南疆女巫手段多,武功卻是三腳貓的功夫。她暗地裡耍耍陰招還可以,但真的與人真刀真槍打起來,卻是一點都落不得好處,很快便被楚澤帆打敗,捆起來,像垃圾一般丟到了一旁。
楚澤帆焦急地衝上來看著李菲兒的臉,見上邊有一個掌印,心疼地撫摸了一下,接著緊緊地抱住了李菲兒:“對不起,是我來晚了。讓你受苦了,丫頭。”
那個聲音好熟悉,那個身影好溫暖。就像……就像自己中毒那次,上了北山的楚澤帆。李菲兒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淚。楚澤帆是誰?但是,楚澤帆是誰呢?接著,她便陷入了沉睡。
“菲兒!菲兒!”那個熟悉的聲音就在耳畔呼喚著自己,李菲兒卻是依舊在自己的腦海裡下墜著。李菲兒已經沉睡了有七日還沒有醒來,楚澤帆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先前見李菲兒離開,他也趕忙跟上,恰好看見了昏迷的李菲兒被一個看著溫和慈祥,眼底卻是透著陰狠的老太婆帶走了。他原本不想上去惹李菲兒心煩,但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跟上去之後卻發現這老太婆竟然要對他心愛的女人下毒手!若不是他跟了上去,如今的菲兒恐怕就真的不在人世間了。每每想到這裡,楚澤帆都是一陣心痛。
李菲兒直覺的有一個人一直在叫著她的名字:“菲兒!菲兒!快醒醒吧!你快醒醒!你愛的人正在等著你啊!”
“你是誰!”夢裡的李菲兒大聲地喊著。
“我是你啊!四皇子妃娘娘。”眼前的女子有著和自己一樣的臉,不一樣的卻是身旁站著楚澤帆,先前那個去酒館找她的男子。
“啊!!”李菲兒在驚叫著,眼睛猛地睜開。刺眼的光線射入眼球,一時有些不適應。她好像都想起來了。她叫李菲兒,是四皇子妃?
楚澤帆日夜守候著沉睡的李菲兒,此時李菲兒的一點點動彈便弄醒了因為疲憊而趴著睡在床沿上的楚澤帆。楚澤帆睜開了滿是紅血絲的眼睛,看著眼前的李菲兒,有些不敢置信:“菲兒!菲兒!我的菲兒!”說著,眼淚便是嘩嘩地流了下來。
“楚澤帆……“李菲兒慢慢地開口,喚出了那個名字。她想起來了,她都想起來了。眼淚從眼角慢慢地流了下來,眼前又是一黑,便暈了過去。
”菲兒!菲兒!快去叫醫生!快點!”楚澤帆撕心裂肺地怒吼著。這是李菲兒暈過去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
“公子無需擔心。夫人是因為先前腦子裡受了很大的挫傷,她的身體還沒有恢復,猛地驚醒讓她的身體一時供應不上,才陷入了短暫的昏迷。但是夫人已經脫離了危險,公子大可以放寬心。只需要夫人醒後,先用米粥緩幾天,漸漸加入些補品,好好調理身子即可。夫人定會恢復得很好,完全可以變成原先的樣子!”那個醫生見楚澤帆穿著華貴,想著這怕又是那個私自出來的貴家子弟,絲毫不敢怠慢,細細地交代著。
李菲兒醒來時,便見到了這一幕。眼前還很模糊,腦子很沉很累,眼皮還是睜不開。她盡了全力動了動手指。楚澤帆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回頭一看,便發現李菲兒迷迷糊糊地醒了,趕緊上前:“菲兒!菲兒!你怎麼樣?”
李菲兒露出了一個虛弱的微笑,眼底的神色確是很複雜。楚澤帆懸著的心總算回到了位置上,但是痛極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為什麼總是要遭這番罪?楚澤帆死死地握著李菲兒的手,生怕眼前的女孩又要棄自己而去。
過了幾日,在冬日的細心照料下李菲兒的身子也漸漸地恢復了。但是楚澤帆卻不敢再來了,從李菲兒醒來後那個複雜的眼神可以看出來,他心愛的李菲兒已經想起來了一切。楚澤帆很害怕,害怕恢復記憶的李菲兒從此對自己只有恨。誰會想到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楚澤帆在一個女人面前竟是如此畏畏縮縮?
終於,楚澤帆實在受不了了。幾天都只能躲在遠處看李菲兒實在是讓他煎熬極了。他猶豫了兩天,終於鼓起了勇氣,在李菲兒醒來後的第十天傍晚去敲了李菲兒的房門。李菲兒也知道來敲門的人恐怕就是楚澤帆,但她也知道他們倆之間遲早有一天是要說清楚的,便淡淡地回了一句:“進來吧。”
楚澤帆有些畏畏縮縮的,他小心翼翼地進了房間。李菲兒看著有些好笑,神色確是不變,只是坐在床上。楚澤帆上前,小心翼翼地看了李菲兒一眼,得到允許後,坐在了李菲兒的床沿上。接著,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二人沉默了很久,楚澤帆開口了。他不想再像從前那般,李菲兒沉默,他也沉默,而是用一種哀求的語氣輕輕說著:“菲兒,就這一次。你就聽我說完,你聽我說完,你再決定自己原不原諒,以及跟不跟我走好嗎?我求求你了!”李菲兒身體有些顫慄,這楚澤帆身為四皇子,雖不得寵,但也從未求過別人,哪有像現在這般卑微的樣子?李菲兒沉默了良久,終於輕輕地點了點頭,跟著楚澤帆回了酒館坐下。
坐下後,李菲兒一臉冷意地看著楚澤帆,依舊沒有說話。楚澤帆急急地開口:“菲兒,你知道我的,我怎麼會碰那個邊境公主呢?”
聽到了這話,李菲兒的臉色才變得好看了一些,但依舊沉默著。見李菲兒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抗拒,楚澤帆松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那個邊境公主不過是皇上為了鞏固兩國的和平,作為籌碼才聯姻嫁過來的。我是她母國聯姻的條件,皇上也答應了我,可以不圓房,但是必須要給她一個名分。皇上還拿你威脅我,要是我不答應,你這個四皇子妃的位置就要讓給那個什麼邊境公主了。菲兒,對不起,我太弱小了,竟無法好好地庇佑你。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從未碰過其他女人,我自始至終都只愛一人,她叫李菲兒。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李菲兒。”
李菲兒的眼淚慢慢地落了下來。過了良久,她輕輕地開口:“楚澤帆,你知道的。我可以相信你,但我不能再相信我自己了。我不能保證我還能不能像從前那般全身心地愛你。更何況,這次,我是真的殺了人。我殺的還是那個邊境公主,你覺得陛下會放過我嗎?”李菲兒也沒有解釋原因,語氣冷淡得彷彿在說別人的事情。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嘴角甚至還勾起了自嘲的笑容。
“沒關係,我已經全部處理好了!我已經放出訊息,四皇子府來了賊人,側妃當場被殺,正妃失蹤,本王親自去尋。也正好與上次李夫人的那個賊人產生聯絡,如此大的罪名,我就不信那個賊人還不被抓!”楚澤帆有些憤恨地說道,突然想起李菲兒心中的痛,又趕緊閉嘴了。
李菲兒也沒怎麼在意:“無妨。我早已知道是誰殺了母親了。”楚澤帆聽了這話,有些錯愕。那個賊人整個大楚國都在通緝都沒抓到,李菲兒卻已經知道了?楚澤帆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早已知道了?”
李菲兒笑著點了點頭:“恩。是你的側妃,那個美貌天仙的邊境公主啊。”李菲兒此時的笑容在楚澤帆裡顯得美麗卻又殘忍極了。楚澤帆此時才終於明白李菲兒為何無緣無故突然殺死了邊境公主,又話也不說直接離開了。李菲兒雖說衝動,又對邊境公主極為厭惡,但從來不會濫殺無辜。自己竟然迎娶了一個殺害自己心愛女人的親生母親的惡毒女人,想必菲兒對自己此時也是失望至極吧。
楚澤帆心中痛極,慢慢地抱住了李菲兒,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李菲兒輕輕地掙扎了一下,還是安靜地停下了,就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貓,趴在楚澤帆的懷中。這樣的李菲兒,更是讓楚澤帆心疼極了。
“跟我回家吧。好嗎?菲兒。”楚澤帆平靜的聲音仔細聽可以發現輕輕的顫抖與哭腔。李菲兒與楚澤帆貼的如此近,心裡不由得打了個顫慄。許久,她輕輕地說:“好。”楚澤帆沒有再說話,在李菲兒的額頭上印了一個深深的吻,更加緊緊地抱住了心愛的女人,似乎想要將她印入自己的骨血裡一般。
拿著毛巾,正打算進來的冬日看著二人重修於好,心裡也是為李菲兒和楚澤帆開心,悄悄地離開了房間,帶上了門,給二人留下了自己的空間,好好溫存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