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文一愣,旁邊的丫頭推她:“快去找紙筆來啊!”
秀文沒來過二老爺的院子,可也不敢說不,轉身去找。
梁俊恩的臉青青紫紫,要不是他起不來,都要親自動手打人了。
“蔣氏,你當日花盡心思進梁府的時候,心裡可喜悅?”梁清萍笑著走到了蔣氏的跟前。
蔣氏拼命的磕頭,卻又被婆子拉住了,動彈不得,眼淚譁啦啦的流。
“我聽說,你當日是飛鳳館的紅人,花費千金,不得一見?”梁清萍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不堪的蔣氏。
“我不知道你為何一定要入梁府,願花費千金求你一笑的人多的是,為何偏偏是梁俊恩?
不過,我也不想知道了,聽你說如何仰慕梁二公子的文采麼?他也沒什麼別的能說道的了。
我現在只想告訴你,我等這天很久了而已。來人,把人送出去吧,從哪裡來的送回哪裡去。懂麼?”梁清萍轉身離開,裙子旋開,上好的蜀錦流光溢彩。
“逆女!逆女!我梁家書香門第,怎麼會生出你這個逆女!”梁俊恩叫著,砸過來一個杯子。
梁清萍不躲不閃,幾個丫頭婆子去擋,還是慢了一步,被子砸在了梁清萍額頭上,光潔的額頭上立刻開了一朵紅花。
雲碧慌了手腳,梁清萍瞥了她一眼,“慌什麼,這比磕在石階上,磕出來一個一指寬的大口子差得遠呢!”
梁清萍自己從袖子裡掏出手絹捂在額上,然後坐到了梁俊恩的下首,丫頭婆子立刻把梁俊恩身邊能扔出去的東西拿走。
梁清萍不以為意的笑道:“父親罵人的詞一點新意都沒有,不是毒婦,就是逆女,要麼就是蛇蠍心腸。
我是這樣,母親也是這樣,那不知父親覺得自己如何呢?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貌比潘安,才高八斗?
那殺妻殺子的,又是誰呢?嚷著他日為相,必要姚府陪葬的,又是哪個?父親,你可知你為何走不出這小小的院子嗎?”
此時,秀文拿了筆墨紙硯出來,站在門口大氣不敢出,梁清萍就叫她過來,將東西擺在梁俊恩的面前。
梁清萍笑嘻嘻的道:“父親文采很好,聽說得過蘭陵第一公子的美名,那寫個文書,想來也不費事。”
梁俊恩憤怒的把東西往下一推,噼裡啪啦全掉在了地上,“賤人!”
“恭喜父親,學會了一個新詞。”梁清萍笑語宴宴。
雲碧催小丫頭回去拿藥膏,怕梁清萍額上留下疤痕,回來看到這一幕,站到了梁清萍身邊:“小姐,人牙子來了,只肯給一貫錢。”
“不少了,領走吧。”梁清萍揮了揮手。
“梁清萍,你當真要這麼狠心?我已經任你為所欲為了!你還要怎麼樣?”梁俊恩瞬間洩了氣。
“父親可覺得難過?”梁清萍站了起來,“把所有能拿來的筆墨紙硯都拿來,老爺摔一套,你們就奉上一套,
府上的摔完了,就去外面買,蔣氏的賣身錢,買不來好的,怎麼也能買來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