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安的大腦一片混沌。

缺氧導致她的思緒有些亂,一時間該不清楚薄靖年到底在說什麼。

什麼恨他,什麼別人的懷抱?

自己什麼時候恨他了,什麼時候又投入別人的懷抱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見她遲遲沒有回覆,薄靖年心中剛消下去的煩悶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鬆開她往車後走去,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煙來,再次點燃,猛的吸了一口。

喬安安愣愣的看著薄靖年正往前走去的身影,她清楚的看到男人的身形高大,在車燈的照耀下,臉龐隱藏在黑暗中,看的不是很清楚。

她抬腳走過去,想喊拉住他,告訴他自己不恨他,不會出鬼,讓他趕緊回家。

哪怕他嫌棄自己醜也沒關係,她不生氣了,這麼晚了,就不能換個地方鬧彆扭嗎?

快步走過去,喬安安才走沒幾步,只覺得身後的光亮的厲害,喬安安在轉頭看去的瞬間,同時快步跑了起來,聲調又急又高,急促的喊了一聲,“薄靖年!”

下一秒,薄靖年只覺得有一雙手狠狠的推向自己的後背,力道很大,將毫無防備的他,硬是往前挪出了好幾米。

踉蹌了好幾步,這才穩住身子,口中的煙啪嗒掉在地上,火星子顫動了一下,身後此時卻傳來了“砰”的一聲!

什麼東西倒地和汽車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中,聽起來格外的刺耳。

薄靖年甚至能聞到一股塑膠和地面猛烈摩擦之後發出的焦糊味。

他現在甚至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愣愣的轉頭看去。

身後的燈光很亮,薄靖年在轉頭看去的時候,只覺得那燈光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在剛才自己站的位置上,正停靠著一輛悍馬,車主正打開門,小心翼翼的下車,聲音顫抖的說著:“她……她沒事吧?”

地上躺著個人。

杏色的披肩掉落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上面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的東西。

可地上那人的周身,卻有著許多血。

在看到她衣服時,薄靖年只覺得喉間一緊,心臟驟然一停,俊美的臉龐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很是平靜,甚至看不出來絲毫的情緒波動。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倒在地上的那人。

……

鄭易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在醫院的走廊上,薄靖年坐在座椅上,向來有潔癖,身上的衣服也是一絲不苟的薄總,此時渾身都是血,衣服上,手上,充滿了血汙。

手中還緊緊的握著一個杏色的披肩,披肩上有些髒,卻能清楚的看出來,那是喬安安的披肩。

薄靖年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急救室的大門。

先前的那一幕幕,就像是電影回放一樣,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不止一次的想,喬安安為什麼要救他?

她要是不理會自己,或者往身後跑兩步,她絕對會平安無事,為什麼要救他?

那一聲‘薄靖年’,就像是魔咒一樣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著,沒聽一次,他的心口就痛上一分。

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人心都是自私。

在生命的選擇面前,誰不希望死的是別人,活下來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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