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問謝容,他的臉色此時有些嚇人。

一旁的酒館老闆,在女鬼消失的那一刻,硬是吐了一口鮮血。

那口血,好像是維持他生命的支柱一般,在吐出去之後,整個人萎靡的倒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

謝容完全不理會他,邁步往前走去,那副畫自動飄蕩了起來。

只聽到他口中在說著些什麼,可我卻聽不到一個音節,屋內窗戶緊閉,這時候卻突然颳起了一陣風,伴隨著陣陣陰氣,很快就消失在了房間中。

他這時候才轉身,“那些生魂已經放走了。”

看向地上倒著的酒店老闆,聲音不帶絲毫的憐憫,“用自己血飼養女鬼,又拘來這麼多生魂,你們是要做什麼?”

倒在地上的人呼呼的喘息著,完全沒有力氣回答他的問題。

謝容眯起眼睛,等了一分鐘,也不見那人回答,不耐煩道:“把那副畫燒了,後續的事情交給你處理。”

我剛想攔著他不要燒畫,就聽到酒館老闆虛弱的喊道:“不、不可以把畫給燒了!”

謝容連看都沒看,直接拉著我就往外面走。

“謝容,你看那副畫挺好的,燒了幹嘛啊,而且,女鬼不是已經不見了嗎,它現在就是一副普通的畫,你——”

走出這棟別墅我還在勸說著,謝容停下腳步,看著他不耐煩的表情,我立刻閉嘴。

月光照耀在我們兩個的身上,可地面上卻只有我一個人的影子,要是有人從這邊路過,八成能嚇死。

我小心翼翼的看著他,“……那副畫畫的真的很好,而且還是古畫,很有紀念意義……所以,能不能別燒啊?”

想到當時醉月酒館展出這幅畫的場景,當時不知道排了多少人,只為了看一看這幅公主畫,就這樣毀了,實在太可惜了!

誰知道謝容一句話,把我所有的言語都堵的一乾二淨。

“那副畫,是用人皮畫的。”

我:“!!!”

他緩緩道:“好幾百年的事了,那位公主從小就長在皇宮中,為了國家的利益,要去和親,不過,在和親之前,她已經有了喜歡的人,為了那人,她要私奔。”

我認真的挺著,雖然這樣的故事在現代看來是有些俗套,不過在那樣的古代,堂堂的公主能為愛私奔,那肯定是一件大事。

“後來呢?”我問。

“死了。”謝容毫無情緒的說著,“在私奔之前就被人發現,強行去和親,之後連屍體都沒有回來。”

“據說,回來的只有這麼一幅畫,是誰畫的,沒有人知道。還是後來,有人發現這幅畫有問題,一查才知道,是用人皮畫成的。”

在寂靜的夜色下,他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清晰,一陣夜風吹來,吹的我後脊樑骨有些發涼。

下意識靠近他一些,我問:“是用……她自己的皮?”

“嗯。”謝容點頭,“不然,她也不會一直在畫中,無法投胎。”

我有些唏噓,在那樣一個年代,去追求自己的愛情,之後只是飛蛾撲火而已。

更何況,她還是一國的公主,肩負著的並不是自己一個人,更是一個國家的安危。

“那之前你說的用血養鬼,是怎麼回事?酒館的那個老闆,就是剛剛那個老頭,他會不會死?”

本以為謝容會和剛才一樣,非常用心的回答我的問題,誰知道他看了我一眼,拉著我的手說:“怎麼這麼多問題?這麼晚,還不困嗎?”

“不困啊,你還沒說呢。”

“可我困了,娘子,咱們回去一起睡覺好不好?”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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