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本以為按照之前許夢染的表現,自己這樣子她肯定是要生氣的,說不定還要跟他動手。結果許夢染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倒讓他覺得有些出乎意料。果然自己對她的瞭解還是太少了,她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但是自己這樣她都沒什麼反應,不就意味著自己可以隨意使喚她讓她去幫他做事嗎?辰逸頓時冒出了一肚子壞主意,想要好好欺負欺負她。
憋著一肚子的壞主意,辰逸把水袋一收,放下簾子,也不跟許夢染說話,又坐回了車裡。
許夢染被辰逸這一系列的行為弄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腦子裡想些什麼。不過她對辰逸也是有些瞭解的,知道這人想法多,不按套路出牌,自己的那點腦子跟他比起來跟沒有一樣,還是不要揣測他的想法了。
許夢染這樣在心裡安慰著自己,也不再打擾辰逸,默默的退到馬車一旁跟著。
但是沒過一會,就到了中午用飯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早有傭人將飯菜送了過來。但是辰逸卻將簾子又一次掀開,對一旁的許夢染說:“你把飯端到馬車裡來,我就在馬車上吃。”
許夢染不知道辰逸又想幹什麼,剛才才給他打完了水,現在又要給他端飯。之前齊宇貴為皇子,也沒見有這麼多要求。
但許夢染什麼都沒說,既然自己身在這裡,就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吧。儘量不要犯錯也不要惹到什麼人,她現在只想安穩的過自己的生活。
於是許夢染聽從辰逸的吩咐,將飯菜一樣一樣的端到馬車上,幸好辰逸沒讓她喂,要不然許夢染覺得自己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跟他打一架了。
不過因為是趕路,飯菜什麼的都十分簡陋,能墊墊肚子吃飽就行,味道什麼都自然不能有太高的要求。辰逸吃著飯但也是食不知味,突然想到許夢染會武功,那麼……
辰逸眼珠一轉,立刻放下碗筷,對許夢染說:“這飯菜實在是不合我的胃口,這一陣都沒吃過肉了,現在我十分想吃肉。你不是會武功嗎?這裡有山,你去打點野味給我改善改善伙食吧。”
辰逸儘量說的一本正經,這在平常可是絕對不會發生的。雖然他也是貴為國師,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他絕對不是一個挑剔之人。更加艱苦的情況他都經歷過,吃糠咽菜他也不是做不到。但現在不同,有一個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許夢染覺得辰逸越來越得寸進尺,自己不想理他,他現在還要自己去給他打獵,就因為想要吃肉了。許夢染覺得他實在是蹬鼻子上臉。
“但是我們不是就要趕路了嗎?我要是去的話,一時半會肯定回不來,會耽誤事的吧。”雖然心裡對辰逸的要求不滿,許夢染卻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拿趕路當藉口。
誰知道辰逸卻並不以為然,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開口說道:“沒事,你去前面給領頭的說一聲,我們就停在這裡修整一會,你就趁著這會時間去,我覺得以你的本事這根本不成問題。”
許夢染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現在他連個命令都懶得說了。一聲令下就能解決的問題他還非要讓自己再跑一趟,而且讓這麼多人等著自己去打獵給他開小灶。這人腦子裡天天都在想些什麼啊,他真的是那個靠著計謀就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國師嗎?
但許夢染拒絕的退路已經被他堵死,她也實在不知道再找個什麼藉口不去,就只好帶著不滿轉身跳下馬車。剛轉過身就對辰逸翻了個大白眼還在心裡罵了他幾句。
許夢染不敢耽擱,跑到隊伍前面向領頭的車伕傳達了辰逸的命令,然後便一刻都不停的跑到山上去打獵了。
“我一個堂堂的殺手,為什麼要做這些事?”許夢染一邊搜尋著獵物,一邊小聲嘀咕。“我會的是殺人,會殺人也不代表就會打獵啊!”邊說她邊不解氣似的踢了旁邊的小樹一腳。
但抱怨歸抱怨,許夢染的行動能力還是很強的,而且證明了會殺人打獵肯定也不在話下的事實。不一會兒,她就逮到了兩隻倒黴的兔子,還有一隻受傷的鹿,但是跑的太快了她沒有攆得上。
於是她便掂著兩隻兔子回去了。辰逸也沒對她帶回來的獵物發表什麼意見,用眼神示意她去把那兩隻兔子弄好再拿來給他吃。
許夢染早就料到辰逸的這個反應,也不多說,就掂著兔子去找伙伕去了。
殺人她行,打獵她勉強也可以。但要讓她把活蹦亂跳的兔子扔鍋裡或者架在火上烤了,她明確的知道自己不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跟短處,不行的地方就不要勉強自己了。
許夢染這樣想著,便心安理得的等在一旁。伙伕把那兔子收拾好之後,許夢染才端著聞起來香味撲鼻的兔肉拿去給辰逸吃了。
辰逸對她今天言聽計從的表現十分滿意,覺得這小丫頭兇是兇了點,脾氣大了點,但好好管教的話,還是很聽話很討人喜歡的。
許夢染當然不知道辰逸心裡這彎彎繞繞的心思,看著他把兔肉吃完,收拾了之後,才草草的吃了點飯,又接著趕路了。
許夢染以為辰逸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這一切只是剛剛開始。往後的幾天,許夢染要一邊趕路一邊應付辰逸隨時隨地的吩咐,滿足他各種稀奇古怪的要求。
不過這樣一來,許夢染確實沒有時間發呆了,因為她時刻都要打起精神來提防辰逸的突然襲擊。
高度緊張的精神跟每天長久的趕路讓許夢染的身體跟內心都受到嚴重的折磨。尤其是身體,這幾天她都腰酸背痛的,每天休息也休息不好。可辰逸倒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每天過的瀟瀟灑灑的。
這天,辰逸又讓許夢染去給他拿東西,許夢染嘴上說著是,轉身沒走幾步就罵了一句:“懶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