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夢在宮內心急如焚,徐勝平來找她還是令她受了一定影響,心提了起來,她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要是繼續這樣,哪天聖上不寵愛她了,她又該何去何從。
已經過慣了富貴日子,所有人都敬她,所有人都怕她,即使身處冷宮,過的日子也說不定比她從前要好,只是做慣了人上人,又怎麼甘於去過那種日子。她不能失寵,她一定會抓住皇上的心。
“娘娘,徐大人給您的信。”大宮女摒退了殿內的其他人,將剛才收到的信遞給阿夢。大宮女是徐勝平派給她的人,說是幫助她,又何嘗不是監視她。
阿夢迫不及待地開啟信封,一目十行,徐勝平的話並不委婉,反而一針見血,她很快明白,那些人訓練她的是許夢染的愛好,許夢染的穿衣風格,偏生交給她的卻是那種地方取悅男人的本事,天胄之女,哪裡用學那些東西取悅男人,還真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去把燭臺拿來。”看著信在火光之中被吞噬,直到燒成灰燼,就像把從前的錯誤燒掉一樣,她才松了口氣。
燒完信後,她嫌棄地將燭臺推到一邊。
“趕緊給我拿走。”轉念一想,“對了,你,去給本宮拿面鏡子過來。”
“喏。”宮女雖然好奇,卻也什麼都沒有問。
很快,一面小銅鏡擺到阿夢的眼前,銅鏡被銀包住,周邊一圈鑲嵌著紅寶石,看上去富貴極了,那清冷之人必不喜歡這富貴吧,她揮了揮手。
“這什麼鏡子,花裡胡哨的,給我換一面素淨一點的。”
宮女委屈地將她平時最喜歡的鏡子收了起來,找了一面相對素淨一些的,還是略顯富貴,算了算了,再素淨下去就太窮酸了,阿夢對著鏡子扯出一個笑容,又收了回去。
“你出去,別讓其他人進來。”她看都沒有看一眼宮女,自顧自地照著鏡子。
殿內的人都退了出去,阿夢看著眼前的鏡子,如蔥般的手指慢慢爬上臉龐,從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什麼樣子算是清冷呢。
她微微皺眉:“皇上。”不行,這樣太過柔弱。
她撇起嘴:“皇上。”不行,看上去像是嬌蠻。
她面無表情,語氣冷硬:“皇上。”算了,像個死人,這樣的女人哪裡值得男人喜歡。
她一遍遍地唸叨,變動著臉上的申請,試圖找到清冷的語氣和表情,看起來甚是詭異。
齊國皇宮裡,阿夢為清冷絞盡腦汁,被蓋章清冷的許夢染卻是渾然不知,她最近很忙。
扶之桑浩成的病情在神醫的調理下慢慢好轉,卻還是不願意見雙胞胎,上元佳節漸臨,扶之桑錦一心要給齊靖玥一個浪漫的驚喜,難免要找人謀劃。
上元佳節其實與現代的情人節,七夕節別無二樣,是千萬少男少女期待的節日。在這一日,所有人都摒棄了男女大防,互相有情的年輕人在這一日戴上面具,相約在集市,東西不一定有多好玩,可是感情總是會在這日升溫。
這一夜的女子也甚是大膽,若是碰到心儀男子,便可將手帕送給男子,若是男子收下,便代表他也是有意,便就成了一段佳話。
辰逸自從知道這個日子,便一直在期待。在他的想象中,這日他和許夢染去姻緣樹將二人的名字掛上去,再一起去河邊放蓮花燈,還可以猜猜燈謎,站於高處看煙花。
這樣的場景確實美好,在三個電燈泡的襯托下尤其美好。這天,他讓侍衛把紀萌帶出去去看熱鬧,自己把兩個孩子哄好,松了一口氣,出了房間,開心地牽起許夢染的手。
“染染,他們總算是睡著了,紀萌也不知道去哪了,今日就只有我們二人了,我們快走。”
許夢染噗嗤一笑,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往外走,府外馬車已經準備好了,上元佳節自然是不在這片高官貴人的集中區舉行,離這裡尚且有一段距離。
許夢染先上了車,辰逸突然感覺心裡不好,果不其然,他聽到許夢染叫了一聲:“萌萌!”這女人怎麼會在這裡,簡直陰魂不散。
他心裡這麼想,也就直接問了出來:“你怎麼在這裡,侍衛不是帶你去看熱鬧了嗎?”
紀萌完全沒有感受到他的怨念,自然地抱住許夢染的胳膊。
“確實熱鬧,這樣的氣氛在我們那裡少見,我看得很是開心,就想起染染了,如此美景,沒有染染在一旁分享,簡直是遺憾。”
許夢染笑著地將手從辰逸手裡拿了出來,自然地拉住紀萌的手:“這裡比我們那裡可有節日氛圍多了,我們那裡也就只有新年有點氣氛了。”
紀萌感嘆:“是啊,哎,別提了,你走的早,我走的時候連新年都沒氣氛了。”
那兩個女人一路歡聲笑語,說著辰逸聽不大懂的話,馬車並不小,辰逸卻總是悶的慌,好端端的日子,這個女人怎麼跟上來了,要是能把她扔下去就再好不過了,真的佔地方,心裡這麼想,他也知道,要是他這樣做了,許夢染肯定要生氣。
再忍一忍,辰逸下定決心,一會兒還有齊靖玥和扶之桑錦,讓她去煩那兩個人去。到時候他就帶著染染開溜。
齊國相對於其他國家對女子的束縛更嚴重一些,故而齊靖玥雖然很想來湊熱鬧,卻又不好意思,非要約著許夢染來一起參加這種節日,還約好了地方相見,許夢染心中吐槽,還是答應了她。
約好的地點是一間茶樓,齊靖玥坐在二樓靠近窗戶的地方,雙手撐著下巴,看外面的熱鬧。扶之桑錦偏生不看下面的熱鬧,一直盯著齊靖玥看,看得齊靖玥怪不好意思,斜睨他一眼:“看我做什麼?”
扶之桑錦嘿嘿一笑,說道:“阿玥你今日真好看。”
齊靖玥跺腳,嗔道:“輕浮。”耳朵上卻是慢慢升起了紅霞。
女子的輕笑聲從遠處傳來:“我們是不是來的不太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