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勝平有些懊悔,想當初齊靖玥掌權於朝野之時,如若自己並未爭鋒作對,反之幫其一把,到現在她的勢力定能在一定程度上與齊宇抗衡。
至少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可如今步步為營,徐家世世代代的基業,不能毀在他徐勝平手中。嘲笑,諷刺,甚至侮辱,都只能打碎了牙吞進肚子裡。
曾經依附於他的那些大臣們,識相的像馬屁精一樣拍的齊宇連連叫好,不識相的都被齊宇以各種莫須有的罪名給“處理”了。齊宇留他,不過是因為他是徐若凝的父親罷了。
“老爺,您請來的人都在門口候著了。”管家前來通報。
“快,”徐勝平迫不及待,“快請他們都進來!”
這幾位謀士都是徐勝平動用了各方力量才請來的,各個都是出了名的足智多謀,有他們在,還怕搞不定他區區一個齊宇。
徐勝平怕隔牆有耳,就命門口的下人全部撤退了。
慢慢地,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他們還沒討論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結果。
在眾謀士當中,有一位白衣男子從頭至尾都並未說一句話。但現在,語出驚人。
“大人,”白衣男子笑了笑,說,“您不妨考慮一下,是時候讓那位姑娘大顯身手了~”
眾人一頭霧水,一來這位身著青衣的謀士從未見過,但是渾身上下卻透露出一股刻意隱瞞的殺氣,二來更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位“姑娘”是何人?
徐勝平滿意的捋了捋鬍鬚,不愧是殺手出生的,想出來的法子看似溫柔,實則殺人不見血。
徐勝平喚來了一位侍女,然後從換大的袖子裡摸索出了一把鑰匙,命侍女把人帶上來。
片刻,侍女攙扶著一人出現在大家眼前。
眾人目瞪口呆。
像,實在是像!
該女子無論從身形,樣貌,都與這許夢染一模一樣!這世間竟有如此相像之人,不可思議啊!
“回稟大人,既然這位姑娘與許夢染相似萬分,如若讓她與齊宇相遇,並能在宮裡掀起一陣驚濤駭浪。”其中一位謀士說道。
“厲風勸在場的諸位不要太過心急,”原來白衣男子喚做厲風,“諸位仔細觀察一下這位阿夢姑娘。”
不知怎的,大家都乖乖照做了。好像他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妖力,讓人不自覺的去服從。
阿夢鎮定自若,絲毫沒有因為十幾雙眼睛盯著她而感到渾身不自在。她自信的高抬下巴,享受著眾人的目光。
其實仔細瞧著,還是有區別的。
阿夢本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女子,所以女子身上本該有的溫柔是揮之不去的。而許夢染習武多年,從走路的姿勢看,許夢染有著既輕巧又穩重的步伐,瘦小的背後有著不輸於男子的強大氣場,。眼睛時時刻刻都是炯炯有神的,帶有一絲寒氣。
可是阿夢呢,就是一介弱女子,眼神更是溫柔得令人不心軟都難。
徐勝平唉聲嘆氣:“可惜阿夢姑娘只能模仿到許夢染的百分之一,若將她送進宮去,以齊宇對許夢染的瞭解,不出一刻便穿幫了。”徐勝平無奈的搖著頭。
而後,徐勝平送走著諸位謀士,唯獨讓厲風留了下來。
厲風曾是齊宇的眾多暗衛之一,後因齊宇性情大變而離開了組織。這阿夢也是他尋來的,之前還替齊宇辦事的時候,曾接觸過許夢染,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甚至許夢染的身手,他還是比旁人清楚一些。
“時機尚未成熟,還需多加觀察啊!”徐勝平眉頭緊鎖望著天空。
明明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卻被過成了冰與火的境界。
徐勝平一邊要對著齊宇忍氣吞聲,一邊又要盯著阿夢訓練,這老狐狸怕是提前過了冬了。
而另一邊別提多歡快了。
扶之桑錦和齊靖玥早就自個兒卿卿我我去了,而齊靖玥的母妃則需要照看她心頭的一對寶兒。大家都忙活著各自的事情,所以,宴會之樂的殘局只能交給辰逸和許夢染了。
難得大家能夠聚在一起,還發生了這麼多令人開心的事情,許夢染對於喝酒之事,不免超出了自己的預期。
明月當空,許夢染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有些愣愣的,抬頭看著頭頂的大月亮。
今天的月亮真圓啊~
你的眼中,閃爍著滿天星辰;而我的眼裡,只有你。
辰逸剛就瞧見,許夢染一直有意無意的去看扶之桑錦腰間的玉佩。雖然只是幾眼,卻逃不過辰逸的眼睛。那是羨慕的眼光。
辰逸若有所思。
他一把攬過有些迷糊的許夢染,難得許夢染這麼溫順。她像一隻小貓般在辰逸的懷裡蹭了蹭,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後,便不再亂動了。
辰逸將她額前的碎發別在而後,突然間問她:“你覺得你哥哥怎麼樣?”
辰逸這話問得莫名其妙,許夢染一時間猜不透他的把戲。
“哥哥英氣逼人、足智多謀、情深義……”
“打住打住”!辰逸打斷了許夢染一個勁兒的誇讚。
“我是問,”辰逸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你覺得扶之桑錦剛才的表現如何?”
辰逸這是變著法子在問。他有些緊張,如果直接問她,會顯得沒新意,切太過直白了。
兩人相處時日甚久,彼此的那點心思就如同是世外桃源的湖水般,清澈見底。
許夢染眼珠子咕嚕一轉,有了!
許夢染“噌”的一下從辰逸的懷中抽離,懷中還留有餘溫。她學著那些個有錢的達官貴人般,挑起辰逸的下巴,壞笑:“怎麼?你想與本姑娘求婚不成?”
辰逸還在思考該如何委婉的回答她,一回神,發現許夢染不安分的小手在他的下巴上摸來摸去,著實一副“戲弄良家婦女”的模樣。
好啊!這小貓兒膽兒肥了,是時候該治治了。
辰逸反手抓住許夢染的手腕,往自己懷裡猛地一扯。許夢染還未反應過來,又重新跌回這個溫暖的懷抱。
許夢染掙脫不開圈住她的雙臂,索性放棄掙扎了。
哼,饒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