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雖然腦子清楚的狠,但是腳下卻是走的醉醺醺的,四步不連八步。許夢然礙於自己現在是侍女的身份只能伸出手扶著辰逸。
許夢然原本只是想虛扶著辰逸做個樣子罷了,卻不曾想辰逸似乎感受到了自己伸出的手,將他整個人的重量都倚在自己的身上。
許夢然暗暗翻了一個白眼,萬萬沒想到這個國師身條看著不胖,卻這麼重,還整個身子都倚在自己的身上跟頭豬一樣。
許夢然用手推了推辰逸,讓辰逸別離自己這麼近,就這麼將就著扶著辰逸走到了馬車前。
幸好馬車前有專門候著的太監等著坐辰逸的踩腳凳,許夢然暗暗松了口氣,要不然這個臭國師又不知道要怎麼整自己了。許夢然想著,索性就把辰逸往太監那裡一推,做甩手掌櫃了,反正左右自己也不是一個真正的侍女,這些粗事自己可就管不了了。
辰逸在自己被推出去的那一刻暗自穩住了自己的身子,這才沒有讓自己和大地來一個親密的接觸。
“這個女人可真是,”辰逸暗自咬了咬牙,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做戲都不做全套的,如果自己真的醉了現在豈不就是躺在地上了嗎?
辰逸一邊想著過會兒上了馬車怎麼報復許夢然,一邊又要裝作暈暈乎乎的樣子上馬車。中間還裝作自己沒踩穩要跌倒的樣子,看看許夢然會不會扶自己,卻是自己身旁的一個小太監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自己。
辰逸又是咬碎了一口銀牙,暗搓搓的將這個小太監寫進了黑名單。小太監自己可能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機靈了一回卻還破壞了這位國師大人自己以為的妙計,被國師大人給惦記上了。要是知道,這個小太監怕是冤枉的要哭上三天三夜了。
這邊辰逸好不容易磨磨蹭蹭的上了馬車,許夢然在後面看的只想一腳給他踹上去這個虛偽的國師。明明就是裝醉,還演的跟個真的似的。
馬車走了起來,不可避免的顛簸了起來。許夢然也不管,雖然馬車兩邊的地方都有軟墊,但是許夢然就是不想離這個辰逸那麼近,鬼知道他還想使出什麼陰招。所以許夢然只是遠遠的坐在了靠門的地方就沒有再挪窩。
而裝醉的某人悄咪咪地掀了掀自己的眼簾,卻發現這個女人居然一副躲避牛神鬼神的樣子坐的離自己遠遠的,立馬就有小脾氣了。自己就這麼不招人喜歡嗎?
於是某人暗暗的算了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並且悄摸摸的移了移自己的屁股,坐到了馬車的拐角處靠著。而馬車門旁邊的許夢然卻是第一時間感受到了某人暗搓搓的小動作,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看看這個人又想要整出什麼么蛾子。
辰逸看許夢然貌似沒有什麼反應,於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順勢向許夢然的方向倒了下去。某人仗著自己的身子欣長,準確無誤的倒在了許夢然的懷裡,頭還舒服的在許夢然的大腿上動了動,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
許夢然卻是在辰逸倒下來的那一刻驚呆了,自己左想右想都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大名鼎鼎的冷酷兇殘的國師居然會如此的不要臉沒下線,這要是擱在現代社會都找不出幾個比他更不要臉的了吧。
正巧這個時候馬車似乎碾過了什麼東西,狠狠的顛簸了一下。辰逸自己做戲倒下的姿勢本就不穩當,馬車這一顛簸差點給他抖掉了,辰逸伸出手很順當地就摟住了許夢然的小腰,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許夢然這下是深吸三口氣都忍不下去了,“刷”的就舉起了自己手想要一巴掌拍暈這個無恥的國師大人。
辰逸卻是在許夢然舉起手的時候感受到了手刮過的手風,心中料到這個女人是徹底演不下去了,要惱羞成怒了,不過這巴掌是萬萬不可能打到自己的臉上的。
辰逸心裡想著,便也瞬間昂起了自己高傲的頭顱,直視著許夢然的雙眼。
不知怎麼的,當許夢然望進這雙打著些許醉意的眼睛的時候,手只能僵僵的停在了半空中,一時之間卻沒法有什麼動作。
辰逸滿意地看到了許夢然打住了呼自己巴掌的行為,下一秒卻是傲嬌的開口道:“小侍女,你可知道,你若是這巴掌打下來了,可是死罪的。”
辰逸的聲線還帶著一股醉意和朦朧,讓人聽上去就感覺是醉酒後無意的威脅。許夢然的腦海裡一下子就浮現了“可愛”兩個字。
辰逸卻是一說完就繼續倒下矇頭就睡,也不管許夢然是什麼反應,不過料他這般威脅之後這個女人不會再又其他的動作了。手卻沒有再摟著許夢然的腰,而是規矩的收了回來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許夢然無語的看著辰逸的動作,怎麼還護上了自己的胸了?難道還怕自己非禮他不成?
高舉著的手現在是打下去也不對,收回來也不對,許夢然只能尷尬的扶了扶額,忽略自己額角劃下的三條黑線。
不過這個男人還是有點禮貌的,還知道收回自己的鹹豬手。不過這個男人肯定是裝醉的,但是自己也不拆穿,偏要看看這個國師到底想要幹什麼,為什麼要如此百般刁難自己這個素未謀面的小宮女呢?
許夢然一個人在馬車裡顛簸的有些無聊,低下頭,這才仔細的打量起辰逸的臉來。
不得不承認,這個無恥國師的臉長得還是很好看的。饒是自己活過兩世,如此俊俏的男人還是第一次見的。
只見懷裡的這個男人,此刻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原本如同上等冰綢緞的皮膚染上了一抹酡紅。一雙眉毛如劍出鞘,緊閉的眼瞼下是如羽翼般的睫毛,高挺的鼻樑更是讓這女人看了都會嫉妒的容貌顯示不出一點女氣來,反而顯得英氣逼人。
徐夢然呆呆的看了一會兒,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行為居然有些痴女了,連忙匆匆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