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剛剛亮起,一大早,辰逸和許夢染就去找了扶桑錦,告訴了他昨日靖玥公主與他們商量的事兒,並告訴了他齊國國師就是當年扶桑國的丞相梁重這件事。
“……因此,根據靖玥公主的說法,我和夢染的推斷,齊國的國師應該就是當年扶桑國的丞相梁重無誤了,我和夢染認為……”
還沒等辰逸說完,扶桑錦就拍桌而起,大跨步地走到一旁,拔出放在屋內一角落裡的劍,欲奪門而出,一邊憤怒地叫喊著:“我去殺了他,為我母親報仇!”
“你冷靜一點兒,你這樣出去如何殺得了他?只會白白送了性命!”辰逸阻攔著。
“那怎麼辦?難道任由殺害我親生母親的兇手逍遙法外嗎?我就算是拼了這條性命也得手刃仇敵,為母報仇雪恨!”扶桑錦停下來,滿腔憤恨地說著。
“你別急,過來,我有一計,可利用他使得整個齊國覆滅。”辰逸示意道。
扶桑錦聽了,將劍放回原處,走到辰逸和許夢染的身旁,三人圍坐一團,竊竊私語著商量著計策,然後一起若有所思,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所以,還得請靖玥公主幫忙協助,不知她是否願意,就有你去跟她說商量吧。”辰逸跟扶桑錦說著。
“這還真是為難她了。”扶桑錦心痛著說的,她為靖玥公主的命運感到悲痛,她一個齊國公主,一個柔弱的女子,花一般的年紀,本應無憂無慮,快樂的生活,卻要承受命運安排給她的如此重擔,不知道她當時會做何選擇。
“由你去說,她一定會同意的。放心吧,事後不管齊國的命運如何,我們一定會確保靖玥公主的周全。”辰逸拍了拍扶桑錦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說著。
說罷,辰逸和許夢染便攜手離去了,獨留扶桑錦在房內思索了許久。
下午,扶桑錦便去找了齊靖玥,與她說起了這個計劃,並詢問她是否願意配合。
“放心,我一定按照計策行事,與其讓這齊國敗送在我那個懦弱無能的父皇手裡,落入國師梁重的手中,我願意把它交給你們,只需確保我父皇的安全和齊國子民安居樂業,從此再無戰亂即可。至於我,就聽從命運的安排吧。”靖玥公主說道,從未見過她如此認真的模樣。
在各方勢力都忙碌著、準備著之下,幾日就這麼匆匆的過去了,終於迎來了公主出嫁的占卜儀式。
這場面要多盛大有多盛大,朝中群臣都聚集過來了,烏壓壓的一片。有法師在前面做著各種儀式,下面有擊鼓的、唱跳的,皇上威嚴的坐在上面,國師坐在一旁的房間內,準備為靖玥公主占卜。
靖玥公主今日穿著也十分隆重,時辰一到,便赤著腳一步一步的走進國師的房內,此時便是國師正式開始為公主占卜,擇良辰吉日。
房間內,薰香的煙霧緩緩圍繞著,國師與公主之間隔著一道屏障。國師與公主相對而坐。
“勞煩國師了。”公主齊靖玥客氣道。
“這是臣分內之事。公主請放心,臣一定為公主好生占卜。”國師答到。說完,嘴裡便念著什麼咒語,手裡也擺弄著一些奇怪的道具。
屋外一陣驚雷,公主昏了過去,緊接著驟然醒來,公主似乎變得與剛才很不一樣,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
“父親大人,是你在喚我嗎?”此時的靖玥一臉疑惑的問著。
“你是……?”國師梁重也疑惑的問。
“我是你的女兒,扶桑王的梁妃啊!”靖玥此刻又激動的說著。
“我的女兒,真的是你?”梁重激動的說道。
難道是自己的占卜哪裡出了問題,竟召喚出了自己死去多年的女兒?可能是剛剛在占卜之時,確實回憶起了自己的女兒,當年自己的女兒嫁給扶桑王時,也是這般盛大的情景。思女心切,梁重也來不及多想,便走出屏障,一把握住靖玥公主。
“是我,父親,我好想你啊!我也好恨好恨啊,當年,若不是只欠最後一小步,功敗垂成,我如今就該是扶桑國的皇后,然後輔佐我的皇兒做皇帝,你我父女倆便從此掌握了扶桑國,哪至於現如今,你我父女倆竟陰陽相隔。”靖玥又轉為悽切的說道。
“女兒,你放心,我梁家的大業還沒有完全功敗,齊國的皇帝已讓我派毒聖下了慢性的毒藥,命不久矣,我也已經掌握了齊國的朝政大權,到時只待齊王已駕崩,我便可取而代之,我們梁家從此千秋萬代,永垂不朽。女兒,你就在下面放寬心吧,父親我會為你報仇的!”梁重說道。
靖玥一愣,隨即說道:“如此,女兒便放心了!”
接著又昏了過去,醒來又換了一副神情,對著國師問道:“欸,國師大人,剛剛我是怎麼了?”
“哦,沒事,這是我在為公主殿下舉行占卜儀式,儀式已完畢,黃道吉日已擇出,公主殿下可回府休息了。”國師道。
占卜儀式就這麼結束了,可齊靖玥在回府的路上卻淚流滿面。剛剛的這一切自然都是辰逸的計策,讓齊靖玥在占卜儀式時故意佯裝梁妃上身,可是竟沒想到套出了這麼一個驚天大秘密。自己的父親原來早已經時日不多、命不久矣了。
想到這裡,齊靖玥就悲痛欲絕,不知怎麼的,她竟走到了扶桑錦的府中,她的第一想法,便是要找扶桑錦商量。
扶桑錦見靖玥公主一副失神落魄,淚流滿面的樣子,嚇壞了,趕緊請她進府,關切的詢問著:“靖玥,發生什麼事了?“
“桑錦,我父皇他……他被國師下了慢性毒藥,已經時日不多了!”說著,便扎進扶桑錦的懷裡,失聲痛苦。
扶桑錦想要抱靖玥公主,可手放到空中,卻停了下來,沒有抱下去,只是讓靖玥公主抱著自己,然後笨拙的安慰她道:“別急別急,我們一起想辦法,會有辦法的。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