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宇意味深長地慢慢繼續說:“若不出我所料,出宮的時候,她們也會跟著靖璇。”
話說到這份上,齊宇以為許夢染一定會有點尋常女人的樣子,有點擔心,卻沒想到,許夢染仍然若無其事地開口:“那又如何?出宮不是都要帶兩個宮女伺候著嗎?”
電視劇裡是這麼演的,說不定那小公主還能相中一個如意郎君……
齊宇完全不知道許夢染已經想的偏到天邊,反而驚訝與許夢染粗得可以的神經。
他搖搖頭,心中暗想:“這小姑娘,什麼時候才能有點戒心呢?”
出宮的日子訂在後天,齊宇面不改色地向皇帝請命去私服微訪,一副浪子回頭的樣子惹得龍顏大悅,以為自己這個兒子終於捨得為自己分擔政務,迅速便擬下了通關證書。
齊宇一本正經的樣子,誰也沒有看出端倪。
看到齊宇拿著文書從朝會上下來,齊靖璇就激動地一下子撲到了齊宇的身上。
齊宇逗弄了她兩句,便讓齊靖璇回去收拾東西,而齊靖璇早已忍不住,一步三跳便沒了蹤影。
回到天宇宮,許夢染正現在房簷上左右搖晃,齊宇無奈地笑了一下,直接飛身上去,拉住她的胳膊幫她穩住身形。
許夢染才松了一口氣,看到他手中的文書,開口問道:“我以為你要偷偷出去。”
齊宇眉頭一揚:“若是我一人出宮,自然容易。”言下之意就是拖著自己麻煩,許夢染聽出來了也懶得和他爭論。
“那小公主呢?”許夢染藉著齊宇的力移動腳步,鍛鍊自己,齊宇也配合著同她動作,邊開口回答:“我同父皇說,'靖璇頑劣,需入民間體驗疾苦,方知學業不易。'父皇覺得我所言極是,便批下來了。”
“冠冕堂皇的藉口。”毫不留情的評價,讓齊宇笑出了聲:“若是平常,我又何必這麼麻煩,帶著靖璇逃出宮玩,我早已不知幹了多少回。”
“那為何這回還特地請命?”許夢染閒著無聊,沒話找話,畢竟自己現在剛剛有點感覺,她不想突然便沒了齊宇這股力。
齊宇也知道許夢染接力不說,也不戳破:“過去帶她去玩,不帶宮女,再加上,小夢染,你很久沒出過宮吧?不想多玩幾日?”
說到這裡,看到許夢染心不在焉的樣子,齊宇壞心思地手上一用力,帶著許夢染便跳下了屋簷,許夢染沒有準備,又一心二用聽他說話,腳下一滑,幾乎是被齊宇拖下了屋簷,驚得一顫,雙手猛地揪住了齊宇的衣裳。
齊宇對她下意識地依賴很是受用。
兩人腳下落地,許夢染才松了一口氣,放鬆了身體。
齊宇以為她一定會罵上自己一句,卻沒想到這只小野貓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是作弄她,反而興致勃勃地開口:“剛才那一下!我好像有點懂了!前幾日我的右腳……”
話匣子一開啟,許夢染便滔滔不絕地說起自己的見解,一臉武痴的樣子,反倒讓始作俑者一臉心虛。
齊宇見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惡作劇,反而有點失望,卻又不好打斷,只能跟著她說,變相又成了平日的教導課,剛剛談話的氣氛全然不見。
齊宇默默嘆氣,這只不懂情趣的小野貓……
兩人絮叨了很久,許夢染才想起剛剛的話題:“你說後天出宮?”
齊宇見她終於“回心轉意”,捨得同自己談論出宮的話題了,趕忙扔下輕功的教導:“對。”
許夢染若有所思地點了一下頭:“這次出宮,名正言順的也好,便不用躲躲藏藏的了,正好好好見識一下宮外的樣子!”
許夢染太過坦誠,齊宇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禁感嘆: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子……
“小夢染,你未曾出過宮?”齊宇輕輕地問。
許夢染聽到他的話,點點頭,又搖搖頭。
心裡暗中說:我總不能給你說,我是未來的人,穿越過來就被抓來皇宮了吧……
“我是被抓來的宮女,之前的事,嗯……我應該是受驚嚇過度,忘記了……”許夢染快速地將謊言說完,便想結束這個話題。
“受驚嚇過度?被抓來?”齊宇皺眉。
你還會受驚嚇過度?誰能嚇到你?抓來……看來宮中的流言不全是假的,果然有些宮中的人並不是自願……
齊宇看著許夢染,覺得圍繞在許夢染身上的謎團又更加濃郁了幾分。
但多說不宜,許夢染也不想是願意同自己剖心至腹的人,便也不再糾纏。
出宮就在後天,許夢染匆匆地回到御膳房的柴房,尋到老嬤嬤同她說了這件事。
老嬤嬤聽後大為驚訝:“出宮?”許夢染點點頭。
“出宮啊……我已經不知多久,沒有出宮看一看了,早已忘了宮外的樣子了……”老嬤嬤臉上露出懷念的表情。
許夢染眼神柔和:“奶奶,你想要什麼?同我說,我這些天攢下一些銀兩,出宮的時候,能買給您!”
老嬤嬤笑了:“宮外有什麼我都快記不得了,只記得有塗了顏色的麵人,尤其喜歡牛郎織女那一對,你要是能見到,便帶回來讓我看看吧。”
看著老嬤嬤眼中流露出來的懷念,許夢染重重地點頭:“好,我一定給您帶回來!”
尋罷了老嬤嬤,許夢染便重新回了天宇宮。
出宮的日期來的很快,到了後天一大早,齊靖璇便領著玉兒和美兒出現在天宇宮的門口。
齊宇看到兩位卻像是從未認識過一樣完全沒有反應,倒是對著許夢染眉開眼笑,讓玉兒美兒又是心生嫉恨!
五人很快便出發了,齊靖璇走在最前面,腳下生風,若不是要注意公主風範,怕是早已跑了起來。
齊宇和許夢染走在中間,不緊不慢。
許夢染心裡想著宮外的情景,隱隱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