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誓完之後,就是新郎新娘向眾人敬酒的環節了,這個從古流傳下來的習俗,怎麼都避免不了。

沈湄跟在換上敬酒服的秦宛惠後面,看著她在這間童話風格的婚禮現場挨個向桌上的客人敬酒,不禁偷笑,真是中西結合,十分新穎啊。

不知道喝了有幾桌,秦宛惠已經有些暈了,她紅著臉,向沈湄要酒杯。

蘇淺趁人不注意,攙扶了秦宛惠一把,轉頭對沈湄低聲說道,“把水給她。”

沈湄心領神會,她馬上把礦泉水倒在了酒杯裡,神色自若地遞給秦宛惠。

不得不說,酒桌上流傳下來的有些文化,對於秦宛惠這種不能喝酒的人來說,真是一種折磨。

走了一圈,終於把酒敬完了,秦宛惠臉頰通紅,在沈湄和秦媽媽的攙扶下,慢慢走到休息室去休息片刻。

蘇淺也想要進去看看,突然,一隻大手拉住了他。

蘇淺回頭一看,原來是秦宛惠的爸爸。

“叔……爸!”蘇淺剛開口,就覺得不太對勁,趕緊改了口。

“叔爸是什麼?”秦爸爸哈哈大笑,“你個臭小子,倒是機靈。”

蘇淺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有沒有,現在叫您爸是應該的。”

“你過來,我有些話跟你說。”秦爸爸突然收起了笑容,一臉嚴肅。

蘇淺的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是自己剛才在臺上表現得不好?他緊緊跟在秦爸爸的身後,心裡忐忑不定。

秦爸爸把蘇淺帶到窗邊,遞了一根煙給蘇淺。

蘇淺趕緊擺擺手,“爸,爸,我不抽菸。”

“哦,對,我倒是忘了。”秦爸爸收回了煙,自顧自得點上。

蘇淺現在比剛才上臺還緊張,他不知道自己的岳父大人究竟在賣什麼關子。

“惠惠……是個乖巧的女孩,從小到大沒受過什麼委屈。”秦爸爸緩緩開口。

“每個父親,對女兒的感情,和對兒子的感情,總是有些不同的,你不是我,可能不會知道,惠惠就像是我的公主。”

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從嘴裡說出“公主”兩個字,秦爸爸自己都笑了。

“爸,惠惠也是我的公主。”蘇淺馬上否定了秦爸爸的話。

“嗯。”秦爸爸點點頭,“惠惠之前沒有交過男朋友,她說要帶男朋友回家的時候,我還有點懵了。”

“你小子也真厲害,惠惠這麼好的姑娘都能讓你娶回家。”

蘇淺皺皺眉頭,“爸,我對惠惠是真心的。”

“好好。”秦爸爸彈了彈菸灰,“我之前也和你的父母交流過了,他們都是很不錯的人,我也相信你的人品。”

“希望你,以後能好好對待惠惠,她的下半生,我就託付給你了。”

陽光透過玻璃打在秦爸爸斑駁的白髮上,蘇淺的心裡怪不是滋味,自己就像一個強盜,硬生生把一位老人家最寶貴的東西從他身邊搶走。

“爸,我知道。”蘇淺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彌補自己的“過錯”,“我會好好對待惠惠,這輩子都不會辜負她。”

秦爸爸拍拍蘇淺的肩膀,“小夥子,可以。”

“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日後你要是背叛了惠惠,可別怪我不留情面。”

秦爸爸身上強大的氣場震得蘇淺打了個寒顫,一滴冷汗從他的脖子後面流了下來,“爸,你放心吧。”

儘管兌了水,秦宛惠還是喝了不少酒,秦媽媽心疼地看著滿臉通紅的女兒,又不敢拿水給女兒擦臉,怕把新娘的妝擦花了。

秦宛惠不勝酒力,現在已經是有點飄飄然了,她躺在床上,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覺。

秦媽媽和沈湄就守在秦宛惠的身邊,等下有其他的環節再叫她起來。

沈湄看著秦媽媽焦急的臉龐,不禁心生羨慕,要是自己結婚的時候,能有一位母親這樣操勞就好了。

沈湄在上大學地時候,偶爾會去秦宛惠家做客,那時候她就覺得,秦媽媽是一位很有“人情味兒”的母親,她會毫無保留地關心秦宛惠,也會不留情面地斥責秦宛惠,她很真實,不像自己的養母,總是戴著兩幅面具,外人面前一個,自己面前一個。

秦媽媽感受到沈湄的眼光,抬起頭看著沈湄,笑笑,“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一轉眼你和惠惠都嫁人了。”

“是啊。”沈湄攏了攏秦宛惠額頭上的碎頭髮,“阿姨,惠惠嫁人了,以後你就輕鬆了。”

“輕鬆什麼呀?”秦媽媽埋怨道,“惠惠嫁了人,我就得準備著給她帶孩子了。”

儘管這樣說,秦媽媽的臉上還是有掩飾不住的幸福。

“沒那麼快吧?”沈湄驚訝道,“惠惠剛結婚,還是要等一等。”

“等不住啦!”秦媽媽拍拍沈湄的手,“不止惠惠,還有你,結婚了麼久了,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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