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吻讓沈媚思緒暫停了,他的唇很薄,很涼,只有那麼一瞬間的短暫接觸,他濃厚的氣息離開之後還停留在沈媚的額頭。

沈媚想到了施南,那個她一直愛著的男人,在那次事件之後一個人出國躲著的男人。

“明天去領結婚證吧!”看沈媚一個人在發呆,何晟笑著說。

“啊?”

“或者你等不及今天要領也可以的。”

“哈?”

“怎麼?”

“這···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你弟弟那邊等得及的話我無所謂。”

何晟總是能輕易地找到她的軟肋。

“好,那我今天先回家了,明天在民政局門口見。”沈媚起身作勢要走,卻在何晟的一句話之後止住了腳步。

“行李是我派傭人去取還是你自己拿過來?”

“搬行李做什麼?”

“我們都要結婚了,住在一起難道不是應該的嗎?”他玩味地看著眼前的小女人,看著她窘迫臉紅的樣子,他總是心情格外的好。

沈媚好像並沒有找出反駁的理由,又不是很願意搬過來跟這個男人住。

“你放心,我們是僱傭的關係,只要你不願意,我一定不會動你一根毫毛。”何晟向沈媚保證,畢竟他做這個決定也只是想要讓自己家的老太爺不再為了自己成家的事情擔心。

“謝謝何先生。”

“不客氣的何太太,明天下午兩點民政局見。”

“明天見。”

他的一聲聲何太太,叫得她心尖都在顫抖。

想著自己就要和這個男人結婚了,多少還是有些難過,畢竟自己曾經心心念念想要嫁給施南,畢竟她心中最美好的婚姻就是嫁給愛情。

從未想過自己會為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將自己“賣”給了何晟。

沈媚一路心事重重往家裡走,因為父母的突然離世,家裡的司機阿姨都不在了,回到空落落的別墅,她的所有回憶又都湧上了心頭。

父母雖然對她管制得很多,但還是看得出來很愛她,弟弟做什麼事情沒輕沒重,打架鬧事什麼事情都會去做,對這個姐姐出乎意料的好。

以前一家人偶爾會吵吵鬧鬧,會因為弟弟叛逆操碎了心,會因為父親的工作有所爭吵,會因為沈媚哪裡做得不像大家閨秀而訓斥。

現在,除了失魂落魄的沈媚,什麼都沒有了。

家還是那個家,房子還是那座房子,家裡的那些人啊,都已經離開了。

沈媚在自家院子裡坐了好大一會兒,才強打精神進了房間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事實上,她也沒多少行李,洗漱護膚化妝品,加上幾套平時經常穿的衣服。

說起來可能沒人信,堂堂的沈家大小姐所有的行李居然連行李箱都沒能裝滿。

至於金銀細軟,她也總共大概五條項鍊三個戒指。

當然,對於這些身外之物,沈媚是不在意的,她自己喜愛的也從來不是這些。

收拾好行李,沈媚累得不行,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了,看了看手機才發現有好幾個未接來電,有尤悠打來的,還有兩個陌生電話。

沈媚先給尤悠回了個電話。

她和尤悠算不上什麼好朋友,也談不上什麼仇人,畢竟尤悠也是個被母親一路要求著往前走的人。

對她的寬容和種種,大概也來源於沈媚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畢竟兩個人都活在別人的期待裡,活在大人們的希望裡。

“喂!沈媚,你幹什麼去了?沒看今天的頭條新聞嗎?記者們都已經炸了,估計現在已經殺到你家附近了。”

“今天的新聞?我又怎麼了?”

“你和何晟在酒店的影片啊!你潑了人家咖啡,何晟過來給你打抱不平還攬著你的腰出了酒店。天啊,沈媚你弟弟還在醫院呢你怎麼又和何晟扯上關係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還是幸災樂禍,或許都有吧!

“啊!那個影片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怎麼又突然炒了起來了。”

沈媚隱隱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自己一個落魄千金真的沒有什麼每天上新聞的價值,而且那個影片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被上傳了,那個時候評論的人不過寥寥幾個,現在這又突然被供上了頭條,說是沒有人暗箱操作她是不信的。

她只是需要時間來查出到底是誰在做這件事情而已

“我說,沈媚,你天生一副狐媚相,小的時候也是娛樂圈前輩們誇得不得了的小戲骨,要不趁著這波熱度出道回到娛樂圈吧!”尤悠的聲音聽起來很慵懶。

沈媚再一次想起來小時候自己因為在娛樂圈被推下樓摔斷腿的事情還有那些咄咄逼人的記者,捏著手機的手心裡出了微微的汗。

娛樂圈比外面的鬥爭更可怕,她也不想要紅了,她只想要安安穩穩地過自己想要過得日子而已。

“天生狐媚相這句話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呢尤悠?”沈媚不是個傻子,她聽得出來尤悠話裡的意思。

“在誇你啊!難道你覺得我在罵你嗎?上次的事情是我的不對,我不該氣急敗壞地打你,當時我真的被我媽氣到了才會手不受控制的,我給你道歉,我就你一個朋友,如果連你都不理我了,我可怎麼辦啊!”尤悠的聲音刻意壓低,聽起來有點委屈,好像打人的人是沈媚一樣。

沈媚覺得很好笑,沈媚叫唯一的朋友,是唯一一個可以被隨便欺負還不發脾氣的包子吧!

“哦,那你其實也生得很好看的,電視裡的狐狸精都長你這個樣子的尤悠。”

“沈媚,你···”

“我咋誇你啊!”

尤悠氣急,她沒想到沈媚等著在這裡擺他一道。

“沈媚,我看到你的桃色新聞好心好意打電話關心你,你居然這麼對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是你說的那句話是誇我的,我誇回去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想到尤悠現在的表情,沈媚就覺得特別解恨,連著生日宴會那一巴掌的恨也一起解了。

尤悠也不是剛認識沈媚,她知道她的軟肋和她最在意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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