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過我手裡還有一筆賣房子的錢。”
“哦？那些錢，不是拿來給你兒子交學費了嗎？貴族學校的學費，似乎不便宜吧？難不成你以前住的是什麼豪宅，能賣很多錢？”
“秦小姐說笑了，哪有什麼豪宅。”藍媛勉強地笑笑，“我工作這麼多年，手裡還是有點積蓄的。”
秦玥絲還要說話，華雙寧回來了。見氣氛不對，她有些疑惑地看著屋裡的幾個人。
“媽，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秦玥絲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笑容。
“有點冷，我回來換件外套。”
“哦，那走吧，我陪您去換。”
華雙寧點了點頭，她現在心力交瘁，也不想多問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是要我們賠你的包嗎？還要不要了？”
她們剛剛一轉身，小得就叫了起來。
“賠包？賠什麼包？”華雙寧遲疑地看著秦玥絲。
秦玥絲的臉色很難看，並沒說話，只是看著藍媛。藍媛卻微微垂目，避開她的目光。而一旁的小得，則好像得到了母親的默許甚至是支援，立刻三言兩語地就把整個事情說了一遍。
當然，在他的描述下，秦玥絲完完全全變成沒事找事、仗勢欺人的那一個了。
華雙寧當然清楚自己的女兒是怎麼樣的人，聽了並不相信，只是說：“我看這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藍媛依舊不說話，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說的樣子。
華雙寧嘆了口氣，看向秦玥絲。
秦玥絲看了藍媛一眼，只說：“是有誤會，我不需要她們的錢。不過這些事都是小事，媽您還是先穿了外套去看我爸爸吧，我想，他現在需要妻子陪在身邊。”
華雙寧嘆了口氣，“都是自己人，話講開了也就沒事了。我也確實沒精力去管這些事，你們都不要為了這些小事傷了和氣。”
“我知道的，媽。”
秦玥絲答應著，送走華雙寧，看著藍媛。
“秦小姐，您看，您母親真的是拿我們當自己家人的。”藍媛笑得心平氣和，“不過呢，親兄弟也要明算賬，所以，這包我還是會給錢……”
她話音未落，就驚愕地看到秦玥絲直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媽！你為什麼老是對她們那麼小心翼翼地？咱們又不欠她們的！”小得憤恨難平。
“這些事，你不懂！”藍媛笑了笑，目光深長。
秦玥絲並沒直接離開療養院，去重症監護室門口陪在華雙寧身邊默默坐到了天黑，然後才對她說：“媽，我這幾天可能有點兒事情，暫時不能過來看您……”
她這話說得非常艱難，就像被人卡住了脖子似得，艱難地一個字兒一個字兒地往外擠。
“怎麼？諶家那邊的親戚都要去拜年？也好，別失了禮數。你爸爸這裡……唉……有什麼事情我會及時給你打電話的。”
秦玥絲低著頭，“嗯”了一聲，並不分辨。
“不用難過，你來不來，也沒什麼區別，有醫生照顧他。不要再像以前那樣，白天忙碌一天，晚上又跑過來。這裡距離市區太遠，再說你也不是一個人了，還有阿金。”
“您看，我這不是都已經想到了嘛，您就別擔心了。”
秦玥絲故作輕鬆地起身告別。
華雙寧若有所思地看著女兒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女兒離開的腳步似乎顯得很匆忙，背影也帶了一絲決絕。看來自己這兩天真的是太愛胡思亂想，嘆息一聲，華雙寧把外衣拉緊了一些。
秦玥絲剛走到停車場就看見諶金在車上等她，見她走過來，諶金下了車，盯著她看了一陣兒似乎並沒發現什麼異常，才攬著她讓她上了車。
“剛才我有事出去了一下，回去見你陪著你媽媽在ICU門口，怕我在你們講話不方便就到車上來等你了。”諶金做事很少解釋什麼，現在卻唯恐說得不夠詳細。
秦玥絲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今晚會回去？”
“猜得。”
“猜得還挺準。”秦玥絲苦笑一聲，轉頭看著車外。
“不必再回諶家。”諶金又告訴她。
秦玥絲點了點頭。現在她真的覺得每一個細胞都很累，不用去面對那個複雜的家庭，當然再好不過。
“阿蘭回來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