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煙連忙熟絡撥了一個號碼,對方很快接聽了,“爺爺在凌北機場,你去接一下他!”
崔鈺臣根本沒有料到,謝小煙會給他打電話,而且這麼心平氣和的說話。
他甚至能夠想象得到她穿著針織衫,白色長裙子,那一副溫婉的模樣。
就像從前一樣,一切都沒有絲毫改變。
不過,很快他就回到了現實裡面。
謝小煙的電話結束通話了,電話那頭是嘟嘟的聲音。
崔鈺臣想也沒有想,立馬回撥過去,“謝小煙,陪我一起去接爺爺!”
謝小煙感到有些驚愕,難道他還想要讓她陪他演戲給爺爺看嗎?
這一次,她沒有興致陪他了。
“我身體不太舒服,你一個人去吧!”謝小煙還是那種語氣,平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和波瀾。
崔鈺臣重重呼吸一口氣,格外煩躁與疲憊。
謝小煙結束通話電話,加快了步伐,在路上攔了一輛車直接去了凌北市人民醫院。
“你好,請問你們這兒有沒有一個叫孟昂的病人?”
謝小煙向前臺護士問道。
“稍等,我幫你查一下!”護士很快查出了孟昂住的科室樓層和床號。
謝小煙乘著電梯,很快找到了孟昂住的病房。
謝小煙站在病房門口,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推開了門。
果然,病床上躺著一個纏著繃帶打著石膏的男人……
眼神散漫,但看到來人是謝小煙以後,那雙眼睛的神采才重新凝聚在一起。
那張乾渴發白的嘴唇,動了動,他說,“小煙,你來了,坐吧!”
謝小煙整個人都愣住了,她完全沒有料到,崔鈺臣會這麼對他。
嚴格意義上講,是她害得他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孟昂……”謝小煙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說什麼。
“對不起,是我的錯……”良久,謝小煙才向他走近了些,看著他現在這種樣子,她真的充滿了自責。
“小煙,你可以幫我倒一杯水嗎?”孟昂對她笑了笑,就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然而,謝小煙更加難受了。
如果他罵她幾句,或者打她一頓,她會比現在好受一點!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那樣,她只會更加的沒有顏面面對他。
謝小煙把水杯端過去,她這才發現,可能孟昂的傷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他現在躺在病床上根本動彈不得。
“不好意思……”孟昂動了動身子,很困難,痛的讓他臉上的皮膚一陣抽動。
“讓我來幫你吧!”謝小煙正愁這裡只有杯子,病友朝她遞來一支吸管。
“來,小心嗆到!”謝小煙小心翼翼的拿著水杯,將吸管放進孟昂的嘴裡。
忽然,謝小煙的眼皮跳了幾下,她立刻皺了皺眉。
難道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她的預感一向很準的。
果然,男人面色冷峻,遠遠的透著戾氣,此時正邁著長腿向病房逼近,雖然長的驚為天人,但是,醫院裡面的護士小妹妹都被這氣場嚇的大氣不敢喘。
“崔先生,請留步!”
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叫住了崔鈺臣。他抬起的手連忙收了回來,折身去了醫生的辦公室。
“來坐啊,和我客氣什麼?崔先生!”年輕醫生滿面笑容,轉動著椅子,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白—皓—羽!”崔鈺臣念著年輕醫生的名字,明明當年是那麼吊兒郎當的性格,如今卻搖身一變成為了穩重的醫生。
“鈺臣,我還以為你把我這老朋友忘了呢!”聽他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白皓羽笑的更燦爛了。
“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的!”崔鈺臣頗具深意的說,“對了,我問你的事呢?辦妥了嗎?”
“當然!”白皓羽得意一笑。
這個人一看就是性格特別開朗那種人,總是喜歡笑,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和崔鈺臣是大學校友,據說以前還追過同一個女孩子,後來不打不相識,兩人成為了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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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以後,各自發展,有好幾年沒有聯絡了。
最近,崔鈺臣透過助理的聯絡,和白皓羽透過一場電話。
只是聽聲音,他立馬就辨認出了對方是誰。
“你看看!”白皓羽從抽屜裡面拿出一個資料夾,“你看看裡面的內容。”
崔鈺臣清清楚楚的看見,報告單上寫著,孩子已經一個多月了。
就在一個多月之前,他們有過一場雲雨之歡。
那孩子,無疑是他的沒錯。
難道,他懷疑的沒錯,謝小煙騙了他?
一時間,他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
緊張,激動,興奮,憤怒……最後通通被他壓了下去。
趁著崔鈺臣還沒有回過神,白皓羽趕緊追問自己好奇的事情,“對了,嫂子為什麼懷孕了要瞞著你這個做丈夫的呢?”
話一出口,白皓羽才明白,好像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不是這個。
“瞎想什麼?”崔鈺臣表情嚴肅,“你們當醫生的,好像不應該打聽病人的隱私問題。”
“喂,崔先生”三個字咬的重重的,“我都託人把婦產科的報告單拿過來了,你還對我說這種話,你好意思?”
沒錯,他身為一個骨科醫生,竟然為了他去偷看婦產科的報告單。
“謝了,改天請你吃飯!”崔鈺臣根本沒有功夫理會手舞足蹈的白皓羽,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崔鈺臣來到孟昂病房的時候,謝小煙正在給孟昂削蘋果。
明明知道崔鈺臣已經站在自己身旁,她還是強裝著鎮定,在這之前她的臉上劃過一絲驚愕。
他怎麼會跟過來?
病床上的孟昂帶著驚恐的神色,“崔……鈺臣……”孟昂就像見到了活閻羅一樣,他現在知道這個男人的手段了,他說的出來絕對做的到。
謝小煙本以為他會生氣,可眼下卻沒有要發作的意思。
倒是她,該好好和他算算這筆賬。
“啪!”謝小煙站起身,給了崔鈺臣一個巴掌。
崔鈺臣還是像剛才那樣站的筆直,絲毫不受影響的樣子。
出乎意料的,謝小煙沒有在他的眸子裡面找見任何發怒的痕跡。
“你不要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減少我對你的恨意,彌補你對孟昂的傷害!”謝小煙望著他,嬌小的人兒,嘴裡吐出來的字卻那樣有力,甚至要刺穿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