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道長那雙眼睛斜著,往楚蘅手腕上一瞟,不見那只養魂玉鐲,臉色略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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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蘅將蔥油餅,烤肉串放在桌上,轉身準備離開。
“姑娘,且慢。”
天一道人忽然開口,楚蘅轉過身來,嘴角揚起一抹沒有溫度的笑。
“道長有何吩咐?”
天一道長眼珠子轉動,將目光移到她藏養魂玉鐲的地方。
他那樣的目光充滿了侵略性,令楚蘅感到很不悅,表情一下子變得冷厲,“道長,光天化日之下,你這般盯著我一個姑娘看,傳將出去,怕是對道長的名聲不好。”
這大堂裡,一共九桌客人,楚蘅音調不輕,眾人全都側目看過來。
沒想到還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天一道人心頭生惱,臉上卻笑著,“姑娘別誤會,我一個道人怎會對姑娘有那種意思,只是方才瞥見姑娘右手手腕上戴著一隻玉鐲,那玉鐲附著了一股陰邪之氣,像是出自地下,這等不乾淨的東西,姑娘長期佩戴在身上,必會對姑娘的健康造成影響。”
“母後,你別聽這牛鼻子胡說八道。”
天一道人胡說八道的話,令小翊兒緊張得不得了,生怕楚蘅上當受騙。
小翊兒開口,天一道人目光一轉,再次盯著楚蘅藏玉鐲的地方,眼神裡帶著探究。
楚蘅對上他的目光,心頭一陣緊張。
難道這牛鼻子發現了小翊兒?
“多謝道長關心。”楚蘅稍微側身,避開天一道人探究的目光,“只是道長怕是看走眼了,那玉鐲乃是我家傳之寶,並非什麼地下之物。”
這天一道人不簡單,擔心他發現小翊兒的蹤跡,簡單客套了兩句,楚蘅便大步離開大堂。
天一道人看著她走出大堂,眼神暗了暗。
“沒想到,這小丫頭片子年紀不大,卻如此不好對付。”
方才,他說那些話,是在故意嚇唬楚蘅,若楚蘅與尋常女子一般,在知道那玉鐲出自地下,乃是汙穢之物後,定會嚇得花容失色,然後他再說,可以做法將那玉鐲上的陰邪之氣驅除,只等做法之時,將那玉鐲調包,只是萬萬沒想到,楚蘅聽了他的一番說辭之後,竟然毫不膽怯。
“道長,這丫頭若是好對付,我就不用花錢請你幫忙了。”
許衝和一邊說話,一邊拿著肉串吃,吃了幾口後,只見他那一雙老眼放光。
“沒想到,這肉串還挺好吃的。”
瞧他吃得滿嘴流油,天一道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他吸引,“真有這麼好吃?”
“油而不膩,外焦裡嫩。”
許衝和說了八個字,天一道人瞧那肉串跟蔥油餅不多,趕緊下手,兩人胡吃海塞,那吃相簡直跟餓死鬼投胎沒什麼區別。
“道長,錢,你也收了,東西,你也吃了,接下來的事,就全靠你了。”
許衝和一邊交待天一道人,一邊伸舌頭舔著嘴角的油。
天一道人吃得意猶未盡,不耐煩的朝他揮了揮手。
片刻後,一陣殺豬般的哀嚎聲從大堂裡傳出去。
“哎呦喂,哎呦喂,姓楚的,你這丫頭好歹毒的心腸,我不過為難了你幾句,你竟然在餅裡下毒,想要謀害我性命啊。”
“許掌櫃,你哪裡不舒服?”
“道長,我肚子好痛,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求你去對面民和醫館給我請個郎中來。”
楚蘅衝到門口,一眼就看見許衝和躺著桌子下,雙手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秋華姐,麻煩你到對面民和醫館去請個郎中來。”
瞧見裡面的情況,範秋華被嚇得臉色蒼白,慌亂應了楚蘅一聲,拔腿就往對面民和醫館去。
“娘,你待在外面安撫其他客人,我進去看看。”楚蘅眉頭緊鎖著,有條不紊的安排著。
柳氏知道事態的嚴重性,聽了楚蘅的安排,極力安撫其他客人,不讓更多的人圍去大堂,給楚蘅增加壓力。
“好你個歹毒的小丫頭片子,許掌櫃不過為難了你幾句,你竟然下毒害他。”
見楚蘅走來,天一道人立馬將眉毛豎起,表情控訴的將她指著。
楚蘅冷靜的掃了他一眼,見他嘴角還有餅削,淡淡道:“道長,無憑無據,你這麼說我,我可以去縣衙告你誹謗,你說我在餅裡下毒謀害許掌櫃,剛才那餅,你不也吃了,怎麼只有許掌櫃中毒,你卻好好的?”
“對啊,怎麼只有許衝和中毒?”
剛才,這大堂裡一共九桌客人,許衝和跟天一道人狼吞虎嚥,大家都有目共睹。
“讓開,讓開,大夫來了。”
未等天一道人給出合理的解釋,只見範秋華領著一位白衣翩翩的男子走了進來。
範秋華的聲音傳進來,楚蘅側身,往門口瞟了一眼,視線落在那白衣翩翩的男子身上。
神醫百里棠。
今日既非初一,也非十五,百里棠怎麼在民和醫館?
百里棠在大王鎮的名聲可不小,那些圍堵在門口的人,見是百里棠,紛紛退讓到兩邊。
“大夫,裡面請。”
範秋華領著百里棠很順利到了許衝和所在的位置。
楚蘅面向百里棠,頷首見禮,“有勞百里大夫了。”
“有我在,放心。”
百里棠似笑了一下,再楚蘅面前背過身去,蹲在許衝和面前,抓起許衝和的一隻手。
“百……百里棠。”
看見百里棠的瞬間,許衝和神色一愣,猶如見了閻王,連打滾喊疼都忘了。
“沒錯,是我。”
在外人看來,百里棠是在給他把脈,但是只有他知道,百里棠這天煞的快將他的手腕都捏碎了。
“許掌櫃,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許衝和雙眼翻白,疼得差點暈過去。
眼見他快暈了,百里棠手上一鬆,拍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站起身來,掃了在場眾人一眼,淡淡道:“許掌櫃並不是中毒,多半是吃撐了,鬧肚子。”
眾人鬨堂大笑。
“原來如此。”
許衝和氣得臉色忽青忽紫,從地上爬起來,瞪了百里棠一眼,再瞪著楚蘅,“兩斤蔥油餅,十串烤肉串,這麼一點分量,我跟天一道長兩人吃,怎麼可能吃撐,定然是這店鋪裡有不乾淨的東西在作祟,以前,我打理這家店鋪的時候,就有所察覺了,所以今日,才請了天一道長一同前來。”
“這店鋪裡是否有不乾淨的東西作祟,本道做一場法式,自然就一清二楚了。”說話間,天一道長拿出桃木劍,對著楚蘅藏養魂玉鐲的地方一指,“姑娘,許掌櫃花錢請本道來此做法,對你,對每日光顧柳氏美食齋的客人都是好事,你沒有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