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漢床旁邊的案几上,放著新娘子的嫁衣與鳳冠霞帔。

嫁衣如火,美得耀眼。

鳳冠霞帔上面,分別鑲著九十九枚紅色的水晶石。

那些紅色的水晶石,在燭光的映照之下,閃閃發光,美得讓人挪不開雙眼。

這身嫁衣與鳳冠霞帔是當年,藍妃和親大風時,所穿戴的,由月國著名繡娘與工匠打造,機緣巧合之下,這身嫁衣與鳳冠霞帔落入了銅雀閣。

因為這是藍妃的遺物,慕容明月拿到手後,便轉交給了月皇。

瞧著那美輪美奐的嫁衣,容水兒眼中羨慕,心中酸澀。

大哥就要與楚姑娘真正的團聚了,是時候,她要將對大哥的愛慕之心埋藏起來了。

“好,水兒明日就帶著嫁衣去丞相府見嫂子,這麼漂亮的嫁衣,嫂子穿上,一定很漂亮。”

“有勞了,水兒。”

月皇並非木頭人,容水兒對他的心思,他豈能沒有覺察。

只是今生今世,他已經有那個丫頭了,只能辜負容水兒的一番美意了。

“等回了月國,大哥一定為你找一位好夫婿。”

話落,門外響起鳳燁的聲音。

“爺,屬下求見。”

聞聲,月皇眉頭蹙起,挑眉看向門口:“進來。”

鳳燁推門而入,大步走到羅漢床前。

沒等他行禮,月皇便道:“發生何事了?”

他吩咐鳳燁寸步不離的守護在丞相府,若無特別的事情,鳳燁不會深更半夜回到驛站來。

“爺,今兒晚上,楚廷豫到芸苑去了。”

他將今晚芸苑裡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月皇稟報。

戰雲峰,容水兒在場,自然也聽到了楚蘅那句警告楚廷豫的話:倘若以後,誰若再敢欺辱小翊兒,無論他是人是神是魔是仙,她都會讓他嚐到惡果。

敢這樣對楚廷豫說話,那女子不簡單。

戰雲峰心裡滿意了。

這樣強悍的女子,才配做月國的一國之母,才配站在陛下的身邊。

容水兒心裡踏實了。

有這樣強悍的女子在大哥身邊,大哥以後打理月國,會省心很多,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如此優秀的大哥。

楚蘅並未吃虧,反倒叫楚廷豫碰了一鼻子灰,月皇甚是高興。

“咳咳。”

腦中不由自主的勾畫著楚蘅霸氣側漏的小臉來,他唇角一勾,寵溺一笑,心臟那處一陣猛然的收縮,令他咳了起來。

容水兒提醒道:“大哥,不可動情。”

“我知道。”

月皇將自己的感情壓了壓,吩咐鳳燁:“她想做什麼,你便幫著,只要她高興,將楚廷豫的丞相府一把火點了都行。”

鳳燁嘴角一抽:“……是。”

“爺,還有一件事,屬下要想您稟報。”

月皇猜到,他要說什麼了。

那日,楚蘅在京郊圍場遇刺,出了圍場,他便吩咐鳳燁在調查此事,已然過去兩日了,想必是那件事有眉目了。

鳳燁稟道:“爺,您吩咐屬下調查那日出現在圍場的刺客,屬下查到了,那些刺客是浮生門的餘孽,為衛氏與楚惠辦事。”

月皇眸中寒光浮出:“沒想到,浮生門竟還有餘孽。”

上次,楚蘅到玉臨城參加百醫爭鳴大賽,衛氏跟楚惠也是收買了浮生門的殺手,刺殺楚蘅,那次,他便吩咐將浮生門滅門,沒想到,竟有漏網之魚。

“屬下辦事不利。”

鳳燁趕緊請罪。

月皇倒是不怪罪他。

“浮生門殺手眾多,有幾個漏網之魚正常。”

鳳燁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他可不想因為這一點小事,責怪自己最得力的屬下。

月皇的寬容,鳳燁心中感激。

“請爺放心,這一次,浮生門的殺手,已經被盡數滅口了。”

“另外,屬下還從那些殺手的手中,得到了這個東西。”

說話間,他將一本賬目遞到了月皇的面前。

那是出自戶部的一本賬目,而且是涉及戶部官員貪汙的一本賬目。

月皇接過賬目,翻開,一目十行的瞧了幾頁,嘴角往上揚了又揚。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本賬目若是交給承孝帝,戶部左侍郎衛冬青就玩完了。

戶部左侍郎衛冬青乃是衛氏的胞兄,任職戶部左侍郎多年。

當年,楚廷豫剛剛考中科舉,在京城謀了一個小官,為了一步步往上爬,便迎娶了戶部左侍郎之妹衛湘君為妻,將槽糠之妻柳氏貶為平妻,正是有衛家的幫助,再加上楚廷豫的治國只能,這才得承孝帝的賞識,一步一步坐上的相國之位,地位超過衛冬青。

這賬本,應該是浮生門的那些餘孽為了防衛氏出賣,從衛家盜出來的。

“鳳燁,將這賬本送去神武王府,交到武劍英的手中。”

武劍英現在是三品武將,協助城防營,治理玉臨城,由他彈劾衛冬青最好不過。

月皇將賬目合上,遞還給鳳燁。

鳳燁接過賬目:“是,屬下今夜便將這賬本送到神武王府去。”

“嗯。”月皇滿意的點頭:“辦完事,速速回丞相府,爺不放心。”

“是。”

目送鳳燁離開,月皇嘴角再次往上揚了揚。

衛氏與楚惠之所以如此囂張,便是因為有衛家支援,將衛家連根拔起,看那兩個賤人還如何囂張,欺負他的小媳婦兒。

楚蘅睡了一個美美的懶覺,日上三竿起床,收拾一番,用過早飯,便叫了小福子,田大牛,範秋華一起前去朱雀大街,看先前盤下來的鋪子。

“馬車就一輛,你要跟去嗎?”

楚蘅停下腳步,轉身挑了一眼屁顛屁顛跟來的鳳燁。

她很生氣,這傢伙像盯賊一樣,將她盯著,她的逃婚計劃,完全沒法施展。

鳳燁冷靜的回答:“我不用坐馬車。”

“那隨你。”

楚蘅拉著範秋華,抬腿就上了馬車。

她跟範秋華,田大牛坐車廂裡,小福子負責趕車。

“小福哥,我們走。”

小福子揚了揚馬鞭,很同情的朝鳳燁瞟去,以唇語道:總舵主,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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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燁朝他揮了揮拳頭。

以唇語回答:幸災樂禍,找打。

“駕!”

小福子一聲呵斥,馬車奔跑起來,朝著朱雀大街而去。

鳳燁施展輕功,屁顛屁顛跟在馬車後面跑,要多苦逼有多苦逼。

他可是堂堂墨門總舵主,月國鳳大將軍,竟然要跑著追一輛馬車。

馬車在朱雀大街停下。

好在鳳燁輕功好,體力好,一路追隨,沒有被累死。

剛下馬車,楚蘅正準備隨範秋華,田大牛,小福子去看看新盤下來的鋪子,便聽聞,身邊有人議論。

“你聽說沒,戶部左侍郎衛冬青貪汙朝廷的五十萬兩銀子,皇上龍顏大怒,下令將衛家滿門下了大獄,抄沒了衛家家產充公。”

“咋沒聽說,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

“活該,像衛冬青那樣的貪官,皇上該將他千刀萬剮。”

衛冬青。

楚蘅自然記得這個名字。

衛氏的胞兄,楚惠的舅舅,前世,楚惠入宮為妃,身為戶部左侍郎的衛冬青沒少幫楚惠出主意,害她跟翊兒。

前世,因為楚惠受寵,榮封貴妃,衛氏滿門無限風光跟榮耀,衛冬青多年未升官,就在楚惠被榮封貴妃那一年,升任了戶部尚書,沒想到,這一世,衛家這麼快就玩完了。

衛家一倒,衛氏跟楚惠便失去了靠山。

這還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啊。

楚蘅嘴角揚了揚,高興的同時,心裡有甚是疑惑。

衛冬青此人雖能力平平,但是極為狡猾,貪汙這麼多年,都沒被查出,是誰,竟然能在一夜之間,將衛冬青搬倒。

鳳燁聽了幾耳朵,在楚蘅目光不及的角度,嘴角微微上浮。

武劍英那小子的辦事效率還挺高嘛。

“蘅兒,你在笑什麼呢?”

楚蘅忽然笑得那麼開心,範秋華甚是不解。

“沒事。”

楚蘅趕緊收斂起笑容,挽著她的手臂,朝新盤下的鋪子去了。

新盤下的鋪子,距離胭脂金玉樓不過數丈遠,三層小樓房,店面明亮乾淨。

原先,這裡是開茶樓的,桌椅板凳,雅間都是現成的,只要稍微將佈局改上一改,便能開酒樓。

楚蘅將一樓,二樓,三樓逛了一遍,甚是滿意。

這裡距離胭脂金玉樓近,整條朱雀大街就這一段人流量大,在這裡開酒樓,只要味道好,絕對不會虧本。

“蘅兒,一樓,二樓,三樓,你都逛了一遍了,覺得這間鋪子咋樣?”

範秋華問道。

“不錯,南北通透,採光好,人流量大。”

楚蘅點評了一番,吩咐小福子:“小福哥,這鋪面的門窗有些老舊了,你請幾個人,將門窗重新用硃紅漆刷一遍,另外,將壞掉的那些桌椅板凳換掉,咱們是開酒樓的,後廚那裡,得再起兩座大灶。”

小福子一一記下。

“今兒下午,我便去找工匠。”

田大牛,範秋華對玉臨城都不熟,請工匠的事,就只能安排小福子去做了。

楚蘅微笑看著他:“小福哥,辛苦了,等回到崇華縣,我就給你放大假,讓你迎娶鄭姑娘,對了,我最近在研製一種減肥的藥丸,或許,能幫鄭姑娘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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