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將武劍蓮的話考慮了少頃,覺得此計可行,眼中的毒辣之色便重了幾分。

“蓮兒,就按你的話做,玄筋藥丹已經拿到手了,咱們僱些殺手,去銅雀閣將那七百萬兩銀子的銀票搶回來,就算那銅雀閣閣主知道是咱們神武王府所為,量他一個小小的商賈,也不敢將咱們神武王府如何。”

決定將那七百萬兩銀子搶回來後,母女倆心情舒坦多了。

一名車伕,六名護院,簇擁著馬車緩緩前行。

出了朱雀大街之後,齊氏聽了慕容明月的告誡,走小路,繞道回神武王府,此刻,母女倆乘坐的馬車正在一條青石巷中緩緩前行。

青石巷不是主街,巷子裡很是冷清,偶爾能遇見幾個百姓路過。

周圍靜悄悄的,靜得只能聽見車軸轉動的聲音。

聽著吱呀吱呀的車軸轉動聲,武劍蓮心中又開始惴惴不安起來。

她撩起車簾的一角,看向車外,問道:“咱們到何處了?距離神武王府還有多遠?”

被她目光掃到的護院,急忙恭敬的回答:“回小姐的話,咱們已經到青石巷了,穿過這條巷子,再過兩條街道,就是神武王府了。”

已經距離神武王府不遠了。

武劍蓮心裡稍微松了一口氣,將車簾落下來,吩咐車伕:“將馬車趕快一些。”

車伕在車頭上答應一聲,揚起鞭子往那馬屁股上一抽,馬車頃刻間跑了起來。

馬車跑了一陣子,還未跑出青石巷,忽然一道黑影出現。

瞧見那黑衣蒙面人手持一把大刀,殺氣凜凜的堵在青石巷中,那車伕大驚失色,趕緊勒住馬車,馬車停在了青石巷的中間。

馬車忽然急停,齊氏,武劍蓮母女倆的身子同時往前一撲,母女倆都差點摔在了車廂裡。

齊氏扶著車廂壁,重新坐回凳子上,眉頭緊蹙,朝著車廂外冷喝:“發生何事了?為何將馬車停下了?”

外面的護院跟車伕久久未回答。

武劍蓮覺察到情況有些不對勁,往前挪了挪,伸手將前面的車簾打來,挑眉看去,只見一名黑衣蒙面人擋住了去路。

瞧見那黑衣蒙面人手中明晃晃的大刀,她臉色驟然一變。

難道此人是為了那六粒玄筋藥丹來的?

交貨的時候,銅雀閣不是已經清場了嗎,為何訊息會走漏?

難道是銅雀閣走漏了風聲?

此時此刻,她心中猜測萬千。

武劍蓮遲遲不將車簾放下來,齊氏終於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妙。

“蓮兒,外面發生何事了?”

武劍蓮猛地將車簾放下,退回到車廂之中,一臉凝重的對齊氏道:“母親,外面危險,一名黑衣蒙面人攔住咱們的馬車,怕是為了那六粒玄筋藥丹而來。”

聞之,齊氏臉色驟變。

“咱們付錢拿貨的時候,銅雀閣不是清場了嗎,為何訊息會走漏?”

武劍蓮眼中恨意一閃:“估計是銅雀閣洩露出去的。”

她一邊回答齊氏,一邊從懷裡,將那裝著玄筋藥丹的瓷瓶取了出來,再動手去拔那瓷瓶上的木塞子。

齊氏見她這舉動,大約猜到她想做什麼了。

“蓮兒,你這是要做何?”

武劍蓮拔下木塞子,倒了兩粒玄筋藥丹在手心裡,然後張嘴,將那兩粒玄筋藥丹灌進了嘴裡:“母親,咱們花費了七百萬兩銀子,才競拍到這六粒玄筋藥丹,絕對不能便宜別人。”

一口吞下兩粒玄筋藥丹之後,她還準備將剩下的四粒倒出來,準備一併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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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齊氏急忙阻止。

“蓮兒,不可,不可這樣做啊。”

她雖不是習武之人,也不懂醫術,但是卻知道,像玄筋藥丹這種功效奇好的靈丹妙藥一次性不能服太多,否則有害無利。

“你已經服下兩粒了,若將剩下的這四粒一起服下,不知會有怎樣的後果。”

這個道理,齊氏懂,武劍蓮是習武之人,又跟隨了太醫院院判歐陽茂學醫多年,豈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齊氏這麼一勸,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那四粒玄筋藥丹裝回了瓶子裡。

她考慮了一番,將那四粒玄筋藥丹交到了齊氏的手中。

“母親,這四粒玄筋藥丹,你收好了,一有機會,你趕緊逃走。”

齊氏將那裝著玄筋藥丹的瓶子收好,拉著武劍蓮,一臉急切的表情:“蓮兒,你呢?”

武劍蓮沉沉道:“這黑衣蒙面人是衝著玄筋藥丹來的,殺人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女兒與六名護院合力先將他纏住,母親您就帶著玄筋藥丹趕緊走,只要母親帶著玄筋藥丹離開了,他自然不會與我們過多糾纏,況且,女兒與六名護院聯手,不一定輸給他。”

那日,夏侯耀廢掉的是她的內力,這些年,她練習的劍術還是能使出來的,只是沒了內力的支援,威力大打折扣。

齊氏斟酌了一下,覺得武劍蓮所言有理,這便點頭同意。

商量妥,武劍蓮跳下馬車,拔下綁在腿上的匕首,朝著馬屁股上一刺。

馬受驚,嘶叫一聲,在青石巷裡狂奔起來,差點把車伕甩下了馬車。

見馬車飛奔而來,那黑衣蒙面人出手阻攔,卻未能將飛奔的馬車阻攔下來。

武劍蓮盯著馬車從黑衣蒙面人的身邊衝了過去,心裡稍微一鬆,手持匕首,一雙眸子泛著冷光將對面那黑衣蒙面人盯著。

“你是誰?”

黑衣蒙面人低沉回答:“我是誰,你不用管,將那六粒玄筋藥丹交出來,我饒你一條性命。”

武劍蓮冷笑一聲:“好大的口氣。”

冷笑完,她朝著身邊的護院揮手:“給本小姐上,誰能將眼前這黑衣蒙面人斬殺,本小姐賞銀千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她一聲令下,六名護院齊齊亮出兵器,朝那黑衣蒙面人殺了過去。

感覺兵刃的寒氣逼近,那黑衣蒙面人面無懼色,朝武劍蓮那邊挑了一眼,忽然腳下一點,凌空飛起,從那衝上來的六名護院頭頂上飛了過去,一下子落在了武劍蓮的面前。

那六名護院撲空,氣得武劍蓮銀牙緊咬。

黑衣蒙面人在她的三步之外,冷聲道:“將玄筋藥丹交出來,我饒你一命。”

武劍蓮二話不說,眼神一狠,手持匕首,出手敏捷的朝著那黑衣蒙面人的胸口刺了過去。

黑衣蒙面人避開,臉上的表情有些愣怔。

不愧是神武王武存勳的女兒,即使內力被廢了,出手竟然還這般狠辣敏捷,好在他早有所防備,不然真著了道。

武劍蓮一刺未中,正想調準角度,再刺,可惜,黑衣蒙面人不會再給她第二次機會,在她正想調準角度再刺之時,手臂忽然一麻,哐當一聲,匕首掉在了地上,旋即,她的咽喉被一隻手緊緊的扼住。

黑衣蒙面人扼住她的咽喉,立馬伸手搜她的身。

“你……你要做什麼?”

武劍蓮再是狠毒,卻終究是個未出閣的女子,被一名男子搜身,當下臉色煞白,緊張起來。

黑衣蒙面人對她這種狠毒的女人可沒什麼感覺,快速在她身上搜尋了一遍,沒有發現玄筋藥丹,當下反應過來,那六粒玄筋藥丹應該在方才那輛馬車上面。

旋即,他一手扼住武劍蓮的咽喉,一手攬在武劍蓮的腰上,腳下一點,帶著武劍蓮騰空飛起,朝馬車奔跑的方向追去。

青石巷有些長,此刻馬車還在不寬敞的巷子中奔跑,齊氏跟那車伕在馬車上跌跌撞撞的,兩人都已經嚇得臉色煞白。

車伕趴在車頭上,雙腳勾住欄杆,雙手緊緊的將韁繩拉著,急切的問齊氏:“夫人,這拉車的馬驚了,該如何是好?”

齊氏撞在車廂壁上幾次,此刻已經是髮髻散亂,珠釵首飾掉了一車廂。

車伕的話傳來,她雙手緊緊的扣住車廂裡的凳子,定了定神,道:“趕緊想辦法,將這馬車停下來。”

“夫人,能想的辦法,小人都已經想過了,這馬根本就不聽使喚呀。”那車伕都快哭了。

當個下人真是不容易,隨時被主子訓不說,隨時還可能陪主子喪命。

正當車伕愁眉不展之時,黑衣蒙面人挾持著武劍蓮追了上來。

武劍蓮瞧見奔跑的馬車,臉色陡然鉅變。

怎麼還在青石巷裡?跑了這麼久,怎麼還在青石巷裡?

她忘了,這受驚的馬雖然跑得快,但是不聽車伕的指揮,不一定沿著直路跑,這青石巷有些地方,正好是彎彎繞繞的,跑這麼久,還沒跑出去再正常不過了。

黑衣蒙面人提氣追上去,落在了馬背上,一隻手扼住武劍蓮的咽喉,一隻手去那馬鬃,雙腳穩穩的踩在馬鐙之上。

好在他天生神力,逼得那發瘋的馬停下了蹄子。

馬車停下來,那車伕跟齊氏同時松了一口氣,尤其是那車伕,吐了一口濁氣之後,兩眼翻白,昏死過去了。

這一路,可把齊氏顛簸壞了,此刻,馬車停下來,她胃裡立馬便是一陣翻滾,往前一撲,撩開車簾,哇哇大吐起來。

黑衣蒙面人挾持著武劍蓮,跳下馬背,走到齊氏的五步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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