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十三將脖子一縮。

雖然他是威風凜凜,無所不能的墨門天武郡分舵的堂主,但是在玉臨城的地盤上,他那小胳膊還是擰不過鳳錚那大腿,畢竟人家是一國王爺,有府兵的。

“小福哥,九爺只讓我保護楚姑娘的安危,趕走鳳錚那賤人,不在我的服務範圍之內。”

“我要是打得過鳳錚那賤人,我早自己上了,還用求你。”

小福子對墨十三咬牙切齒,“楚姑娘要是被鳳錚那賤人勾引了,看九爺能放過你。”

墨十三腦中忽然閃現出九爺那對陰測測的眸子,心頭一抖。

“論單打獨鬥,你十三爺我確實打得贏鳳錚那賤人,可是鳳錚那賤人有府兵,十三爺我雙手難敵眾拳頭啊。”

兩人一同犯愁。

小福子想了想,道:“要不,咱們去管忠義王借點兵用用。”

墨十三翻了個白眼:“借個屁,忠義王將兵符都交給了鳳錚他老子。”

兩人再次犯愁,並且同時感嘆:“哎,這楚姑娘的爛桃花,怎麼就這麼多。”

正當兩人發愁之時,鳳錚已經在忠義侯府下人的帶領之下,攜帶著禮物,進到了楚蘅的芙蓉苑了。

小福子跟墨十三藏在假山背後,看著鳳錚穿著一襲繡著青竹的銀色錦袍,大搖大擺的走進芙蓉苑。

“我呸,賣弄風騷的賤人。”

小福子為九爺打抱不平,憤怒的張嘴,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墨十三則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鳳錚的隨從,準確的說,是盯著鳳錚隨從手中捧著的盒子,一看那盒子,便是用來裝禮物的。

“小福哥,瞧見沒,鳳錚那賤人又來給楚姑娘送禮了。”

小福子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你就不懂了。”墨十三收回目光,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依十三爺我看,楚姑娘對咱們九爺,那是情根深種,絕對不會被鳳錚那賤人勾引。”

小福子認同:“這倒是。”

從楚蘅到玉臨城,不忘隨身攜帶與九爺的婚書就可以看出來。

墨十三接過話:“既然你也認同,就該對楚姑娘放心,這鳳錚隔三差五對楚姑娘大獻殷勤,未必不是好事,先前,正是因為鳳錚那賤人送了楚姑娘天羅地網,楚姑娘才沒被武劍蓮暗算,今日,他帶來的禮物,怕是不比那天羅地網差,楚姑娘發了。”

“你說的,好像確實在理。”

經過墨十三的一番開導,小福子終於不那麼煩躁了。

“孫小姐,齊王殿下來看您了。”

鳳錚在忠義王府下人的帶領之下,到了楚蘅的閨房前。

楚蘅吩咐珍珠將閨房裡的紗簾放下,假意咳了兩聲,這才對門外吩咐:“請齊王殿下進來吧。”

珍珠去將門開啟,鳳錚邁步走進來,挑眉一看,楚蘅竟然坐在紗簾背後,心頭浮起一絲失望來。

楚蘅靠坐在紗簾背後的美人榻上,那半透的青色紗簾,遮住了她臉上的表情。

“民女身子不適,無法出來與齊王殿下相見,還請齊王殿下見諒。”

先前,還生龍活虎,此刻做出那一副病態,十足的逼真。

珍珠在一旁伺候著她,不由得嘴角抽抽了幾下。

小姐還真是會演戲。

楚蘅的輕咳聲傳來,鳳錚急忙關懷問道:“楚姑娘,你的傷勢可好些了?”

“咳咳,多謝齊王殿下關心,民女的傷勢已經好多了,只是昨日偶感了風寒罷了。”

楚蘅說完,吩咐珍珠:“珍珠,去給齊王殿下斟茶。”

“是,小姐。”

珍珠掀開紗簾,走了出來,先請了鳳錚入座,再給他斟茶喝:“齊王殿下,請喝茶。”

當珍珠掀起紗簾之時,鳳錚想看楚蘅一眼,可惜珍珠的動作太快,他未能看到楚蘅一眼,心頭微微失望。

半盞茶後,他朝身邊的侍從使眼色。

“楚姑娘,半月前,本王偶然之下,得了一朵五十年的野生靈芝,靈芝可補氣血,想著楚姑娘受傷,失血過多,本王便將這朵靈芝拿來送給楚姑娘補身體,還望楚姑娘收下。”

“多謝齊王殿下關懷。”

“珍珠,去將靈芝收下,替我好好謝謝齊王殿下。”

楚蘅是半點都沒推拒。

這是鳳錚欠她的債,她收下,理所應當。

珍珠收下靈芝,朝鳳錚將身子福了福:“多謝齊王殿下。”

收了靈芝之後,楚蘅懶得與鳳錚這個負心漢虛與委蛇,便藉口有些疲乏了,需要休息,鳳錚自然不好多留。

“待民女身體康復之後,再設宴,專程向齊王殿下道謝。”

“既然楚姑娘乏了,本王這便告辭,請楚姑娘好好歇息。”

珍珠將鳳錚送出芙蓉閣,這才折回到楚蘅的身邊,將那支靈芝交到楚蘅的手中。

楚蘅開啟盒子,拿出裡面的靈芝看了看,確實是難得的上等貨色,便將靈芝交給了珍珠:“珍珠,將這朵靈珠拿去燉了,端去給兄長吃。”

“小姐,可是你的身子……”

珍珠想說,小姐您的身子也需要補補。

楚蘅知道她想說什麼,沒等她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我這點傷勢不算什麼,兄長比我更需要這朵靈芝。”

夏侯無極病了這麼久,身子受損嚴重,更需要這朵靈芝補補。

“兄長身子剛好些,這野靈芝的藥性有些強,你先將這靈芝切一小半下來,與烏骨雞一起燉。”

“是,奴婢這就去。”

等珍珠拿著靈珠出去,楚蘅伸手撫摸向檀木珠,向小翊兒傳去心聲:“翊兒,你醒著嗎?”

“母後,兒子醒著呢。”

尚未到子夜時分,鬼靈都不太有精神,楚蘅一喚,小翊兒揉了揉眼,強打起精神回答。

“母後,你肚子上的傷口還疼嗎?”

這幾日,小翊兒都很自責。

都是他沒用,沒能保護好母後,母后才會受傷的。

聽出他自責的口吻,楚蘅微微嘆息,道:“翊兒,母後受傷,不是你的錯,那天晚上,殺手眾多,你那麼小,如何能保護得了母后,別自責了,母後已經沒事了,傷口也不疼了。”

“母後,你不騙我。”

小翊兒嘟起小嘴,對楚蘅的話將信將疑。

“前幾日,珍珠姑姑問你傷口還疼不疼,你也說不疼了,可是到了晚上,你卻疼得抱著肚子,蜷縮在床上。”

楚蘅聽得一愣,她怕珍珠擔心,瞞著珍珠自己的傷勢,沒想到,被小翊兒發現了。

“母后錯了,母後身上的傷口是真的不疼了。”

小翊兒勉強相信:“母後,你身上的傷口若是再痛,別強忍著,告訴兒子,兒子給你吹吹。”

“好。”楚蘅嘴角噙著一絲溫柔的笑,繼而對小翊兒道:“翊兒,母後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小翊兒眸子裡亮光一閃:“母後,是什麼樣的好消息?”

楚蘅道:“翊兒,母後拿到還魂玉了,等母后與師公給你找到合適的肉身,翊兒,你便可以回到母后的身邊了。”

這確實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小翊兒聞之,歡天喜地的在檀木珠裡飄上飄下。

“太好了,太好了,我很快就可以回到母后的身邊了,我很快就可以親吻母後,抱著母后睡覺了,太好了,太好了。”

他等這一天,等得真是太久了。

耳邊傳來歡呼雀躍的童聲,楚蘅聽著那歡快的童聲,不知不覺,腦中勾畫出小翊兒歡喜的小臉蛋兒。

“所以,翊兒,這段時間,你務必好好在檀木珠中待著,哪裡也不要去,乖乖等著母后與師公為你尋找合適的肉身。”

只差最後一步了,她絕對不允許小翊兒有任何閃失。

小翊兒回答得很爽快:“知道了,母後。”

……

鳳錚前腳離開忠義王府,後腳,嬌娘安插的忠義王府的眼線,便將他到忠義王府看楚蘅的事,傳到了丞相府中。

劉嬤嬤入廁出來,在茅廁門口拾到一枚紙團,開啟看過之後,臉色驟然一變,拿著紙團,扭扭捏捏的邁著步子,前去見衛氏。

此刻深夜,衛氏與楚惠正在湘苑的花廳裡下棋。

劉嬤嬤疾步走進去,將一張皺皺巴巴的紙遞到衛氏的面前。

衛氏一手執棋,視線瞟向劉嬤嬤手中,隨口問道:“奶孃,你老糊塗了吧,拿一張皺巴巴的紙給我做什麼?”

劉嬤嬤道:“夫人,這是一封信,不知是誰投入丞相府的。”

衛氏這才將棋子放回罐中,接過劉嬤嬤手中那皺巴巴的紙,盯著上面的內容,掃了幾眼之後,臉色變得無比凝重。

“母親,這信上都寫什麼了?”

衛氏將那皺巴巴的紙遞給楚惠。

楚惠接過來看了幾眼,臉色刷的一下煞白:“齊王殿下竟然去忠義王府看望姓楚的那賤人了,父親不是說,皇上欲納姓楚的那賤人入宮為妃嗎,齊王殿下怎麼會……怎麼會不顧太子之位,與那姓楚的女人扯上關係。”

齊王鳳錚的為人,衛氏頗為瞭解,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江山社稷,只是她想不通,聰明如齊王,為何會與皇帝爭奪一個女人。

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時,楚廷豫入了花廳。

見楚廷豫大步走來,衛氏立馬將方才那一臉的凝重之色藏起來,換上笑臉,走去迎接楚廷豫。

“相爺,您在書房忙到現在,可餓,可需要妾身吩咐下人給您準備些宵夜?”

“不必了。”楚廷豫走到衛氏方才坐過的椅子上坐下,看著下到一半的棋局,“你們母女倆倒是有雅興,深更半夜的下棋。”

他盯著棋局研究了片刻,眼神讚賞的看向楚惠:“近來,惠兒的棋藝有所提高啊。”

楚惠精通琴棋書畫,其中最為擅長,最令她引以為傲的便是對弈。

“父親謬讚惠兒了,惠兒的棋藝哪裡比得上母親。”

“哈哈哈。”

楚廷豫大笑三聲,瞧著身邊的嬌妻與美得跟仙女似的女兒,心中甚喜。

衛氏在未出嫁前,也是這玉臨城裡,名氣響噹噹的才女,如今楚惠更是被人稱讚為玉臨城第一美女跟第一才女,這令他臉上甚是有光。

這玉臨城的門閥,只有他楚廷豫才有這樣的福氣。

楚廷豫放聲大笑,楚惠臉上的表情卻沉了下去。

“惠兒,你這是怎麼了?”

楚惠一臉委屈,柔柔開口:“父親,方才,劉嬤嬤在院子裡拾得一封信,信上說,齊王殿下去了忠義王府看望姓楚的那名女子,父親,您不是說,皇上欲納了那姓楚的女子入宮為妃嗎,齊王殿下與那姓楚的女子扯上關係,定會觸怒皇上的。”

承孝帝撤回旨意,有些突然,楚廷豫也是事後才知道的,所以未來得及知會衛氏與楚惠。

“皇上已經撤回了納妃的旨意,這件事,父親也剛知道不久。”

聞之,楚惠臉色微微蒼白。

皇上撤回了旨意,憑齊王對那姓楚的賤人的興趣,一定會想方設法將那姓楚的賤人娶進齊王府。

“父親,齊王殿下迷戀那姓楚的女人,您可知道?那姓楚的女人就是一個紅顏禍水,父親,您一定要勸勸齊王殿下,與那姓楚的女人保持距離。”

衛氏靠向楚廷豫,道:“相爺,惠兒即將嫁去齊王府,您也不希望,惠兒還未嫁過去,就已經失寵吧,為了會兒,您得想法子勸一勸齊王殿下呀。”

自從承孝帝賜婚那日起,丞相府與齊王府便已經被捆在了一起,楚廷豫自然不希望任何人擋了楚惠的道兒。

“明日,朝會之後,為父找齊王殿下好好談談。”

楚惠這才收起那一臉委屈的表情,柔聲對楚廷豫道:“有勞父親了。”

翌日,朝會後,楚廷豫果然去攔住了鳳錚的去路:“齊王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鳳錚敬他是當朝丞相,又即將成為自己的丈人,便隨他一起出宮,到玉臨城萬珍樓的總號定了一間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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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上桌之後,鳳錚朝他敬酒,“楚相大人,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楚廷豫飲了一口杯中的酒,這才開口:“老臣聽聞,齊王殿下近來與為民醫館的楚醫女走得很近,可有此事?”

“楚相,你派人跟蹤本王。”

鳳錚的語氣裡透著那麼一絲不易覺察的不悅。

楚廷豫急忙解釋:“齊王殿下不要誤會,這件事,老臣也只是聽說而已,老臣今日約見齊王殿下,不過是想提醒齊王殿下一句,那姓楚的醫女可是忠義王夏侯耀的孫女,這些年來,皇上對忠義王府忌憚尤深,在如今這個時候,齊王殿下與楚醫女走得近,並非什麼好事,齊王殿下是聰明之人,應該能明白老臣的一片苦心。”

鳳錚這才斂下眸子裡的惱怒之色,端著酒杯的手緊了幾分,仰頭一口飲下了杯中烈酒。

“多謝楚相提醒,本王並不糊塗,知道該怎麼做。”

他話語一頓,眼神凌厲的將楚廷豫看著:“不知楚相還有何話要說?”

楚廷豫苦口婆心道:“殿下,凡是以江山社稷,皇圖霸業為重啊。”

鳳錚將手裡的酒杯放下,站起身來,朝楚廷豫揖了揖:“本王知道,多謝楚相提醒,既然楚相沒什麼其他事了,本王這便告辭了。”

看著鳳錚離開的背影,楚廷豫眸子眯了眯,若有所思。

這齊王與太子鳳驊相比,確實略勝一籌,或許,將惠兒嫁去齊王府是正確的選擇。

正午,驕陽烈日,忠義王府中。

墨春將一隻腿上綁了信筒的飛鴿放飛,小福子跟墨十三倆在暗中將那飛鴿盯著。

“小福哥,你猜,豔娘的人會不會將這飛鴿打下來。”

小福子瞥了墨十三一眼,臉上的表情很糾結:“十三爺,那你是希望看見豔娘的人將飛鴿打下來,還是不希望看見豔娘的人將飛鴿打下來。”

“廢話,當然是不希望。”

墨十三揚著脖子,看著那灰色的鴿子撲騰著翅膀飛得比樹梢高一些,“鴿子沒被打下來,說明豔娘的心還不是特別壞,還有得救。”

只是,豔娘到底叫他失望了,他話的尾音還未落下,就見那只灰色的鴿子被一枚暗器打中,從樹梢高的半空掉了下來,掉在距離忠義王府五十丈遠的街道上,緊接著,一名龜奴打扮的男子衝上街,迅速將那鴿子撿起,迅速消失。

小福子跟墨十三盯著那龜奴消失的方向,兩人不約而同的將眉頭皺了起來,小福子臉上的表情變得越發糾結。

“十三爺,問你一個問題。”

他想問什麼問題,墨十三已經猜到了。

“小福哥,你是不是想問,楚姑娘與豔娘,我會幫誰?”

小福子嗯了一聲,一臉糾結的偏頭將他看著。

墨十三道:“我們與豔娘是多年的同僚,感情深厚。”

小福子打斷他的話:“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想站在豔娘這一邊,繼續幫著豔娘隱瞞著九爺咯?”

墨十三微微搖頭:“不,我站在楚姑娘這邊,雖然豔娘與我們是多年的同僚,感情深厚,但是楚姑娘並未惹到她,她這般害楚姑娘,與那些作奸犯科之人有何區別,我不能看著她繼續錯下去,再者,九爺於我有恩,九爺如此在意楚姑娘,我如何能讓楚姑娘陷入危險之地呢,所以,就算只是為了九爺,我也會選擇站在楚姑娘這邊,小福哥,你是選擇幫豔娘隱瞞,還是選擇站在楚姑娘這邊?”

小福子一臉痛苦的表情:“我已經幫豔娘隱瞞過一次了,可是她不知悔改,我與你一樣,不能眼睜睜看著豔娘再害楚姑娘,就算只是為了九爺,我也不會讓豔娘再害楚姑娘。”

墨十三松了一口氣,若是小福子選擇幫豔娘,他還得設法對付小福子。

“信已經讓豔娘的人攔截了,咱們還得往曉月城發一封飛鴿傳書,得讓九爺知道,楚姑娘的境況。”

確定豔娘的眼線已經不在忠義王府周圍了,小福子跟墨十三這才又寫了一封飛鴿傳書,發給九爺。

墨門中用於傳遞訊息的,那都是頂級的信鴿,不過一個晝夜的功夫,九爺就收到了玉臨城發來的信。

信是鳳燁先收到的,鳳燁看了信上的內容,有些心驚膽顫,都有些不敢拿去給九爺過目。

九爺正在沙盤前,認真的研究退敵之策,見鳳燁有些畏畏縮縮的走來,“你這麼畏畏縮縮做什麼,爺又不會吃了你。”

鳳燁將信遞上,吱吱嗚嗚開口:“九……九爺,有您的飛鴿傳書,玉臨城發來的。”

“是蘅兒的飛鴿傳書?”

九爺頓時雙眸雪亮,嘴角彎起一抹大大的弧度,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接:“快將信給爺,你這廝,蘅兒來信了,也不麻利進來稟報,畏畏縮縮的,是想壞爺的好事嗎。”

鳳燁將信交到九爺手中。

“九爺,屬下還要練兵,告退。”

等九爺接過信,他轉身,腳底抹油一般,溜走比兔子的動作還快。

若是不走,待會兒,九爺看了信上的內容,定會雷霆震怒,拿他出氣,他可不想受那無妄之災。

九爺拿著信,走去太師椅上坐下,擺了個慵懶的姿勢,將信展開,準備看,掃了一眼,發現是小福子的字跡,心裡甚是失望,對楚蘅怨念深深。

沒良心的丫頭,分別這麼久了,竟然不想念他。

怨念一番之後,九爺繼續看信,一行一行仔細的看,看見楚蘅腹部中劍,再看見豔娘不聽領命,多次陷害楚蘅,再看見承孝帝欲納楚蘅入宮為昭儀,黃金面具下,九爺整張臉都黑了。

“死老頭,臭不要臉的,一把年紀了,還想老牛吃嫩草,也不怕陽痿。”

“鳳錚那死賤人竟然想挖爺的牆角。”

“百里棠那死賤人竟然也想挖爺的牆角。”

“娘的,都是些賤人,騷貨,讓爺逮到你們這些賤人,非將你們這些賤人閹了給小福子作伴。”

九爺的咆哮聲,斷斷續續的傳到外面,嚇得候在外面的護衛一個個肩膀微微顫抖。

“鳳燁,鳳燁,你死哪裡去了?”

九爺看完信,咆哮了片刻,忽然要見鳳燁。

一名護衛硬著頭皮走進去,對憤怒中的九爺道:“九爺,鳳將軍他去營地練兵了。”

九爺覺得,當著屬下的面咆哮,有些沒有品位,咬了咬牙,將那滿腔怒火給憋進肚子,這才好言好語的吩咐道:“去叫鳳燁來見我,我有事與他相商。”

“是。”

九爺態度轉變得有些過快,將那護衛一臉懵逼的退出去,前去校場請鳳燁了。

“鳳將軍,九爺有請。”

鳳燁心裡一抖,生怕九爺是找他回去當出氣筒的,用試探的口吻問那傳話的護衛:“你知道九爺找我什麼事嗎?”

那護衛將腦袋一搖:“這種機密大事,小人哪裡知道,鳳將軍,您還是別問了,趕緊去,九爺正急著見您呢。”

如此一說,鳳燁心裡更沒底了,卻又不敢違抗九爺的命令,只好硬著頭皮前去城守府見九爺。

他到城守府的時候,九爺已經停止了咆哮,正在沙盤前仔細的研究。

“九爺,你找屬下?”

來的途中,他幻想了好幾種見到九爺的場面。

比如,九爺讀了信後,雷霆震怒,將作戰沙盤給掀翻。

比如,九爺承受不住打擊,正蹲在牆角裡哭。

又或許,九爺義憤填膺,正在指天罵爹。

可是眼前這般場景,大大超出了他的幻想,他使勁揉了揉雙眼,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

九爺就這麼平息了怒火,不應該啊。

“嗯,進來。”九爺將一面小小的三角旗插在沙盤上,劍眉一挑,十分好脾氣的朝鳳燁招手:“還愣著做什麼,趕緊進來。”

害怕九爺這是氣過頭了,出現的反常狀態,鳳燁小心翼翼的邁過門檻,硬著頭皮走到九爺的面前。

“爺,您有何吩咐?您沒事吧?”

九爺的目光回到沙盤之上,一邊研究沙盤,一邊回答他:“爺能有什麼事,爺好著呢,爺對蘅兒有信心,就鳳錚那賤人,跟百里棠那賤人,怎麼能跟爺相提並論,蘅兒與他們交往,定然只是看上了他們的錢財,還有老不死的皇帝,睡過的女人千千萬萬,蘅兒見到他就覺得無比噁心,怎麼可能入宮為妃。”

鳳燁嘴角一抽。

這天底下,有兒子這麼罵自個老子的嗎。

不過,九爺還真是瞭解楚蘅,楚蘅與鳳錚虛與委蛇,一則是時候未到,不宜得罪鳳錚,二則就是想從鳳錚手中撈一點好處。

“鳳燁,你將敵軍最新情況與爺我說一遍。”

這個,鳳燁倒是讓人打探得清清楚楚了。

“爺,此番是由武存勳為主帥,驍騎將軍董瑞,威武將軍連橫為左右先鋒,三人領軍八萬,距離曉月城已經只有一日的路程了。”

“來得好。”

九爺有些小小的激動。

整個大風王朝的兵力,他清楚得很,算上禁衛軍及各地的駐軍,也不過二十幾萬兵力,先前,武劍南率領五萬兵力前來攻打曉月城,幾乎全軍覆沒,此番皇帝老子怕是傾了舉國之力,才拿得出八萬大軍給武存勳,只好這一仗打勝了,皇帝老子便再沒兵力可派遣了,曉月,玄月,望月,孤月四城也就安全了。

鳳燁可沒九爺這麼心態好。

八萬大軍浩浩蕩蕩而來,加上主帥是武存勳,這一仗勢必慘烈。

“爺,可是咱們只有五萬五的兵力,還得分出部分鎮守孤月,望月,玄月幾城,對上武存勳的八萬大軍,懸殊有些巨大。”

九爺道:“趁著武存勳的大軍還未趕到,鳳燁,你即刻去玄月,望月,孤月三城,將軍隊調回來,同時請獨孤將軍,戰將軍,封將軍回來坐鎮。”

鳳燁忍不住問:“爺,將駐守在玄月,孤月,望月三城的兵力調回來,萬一武存勳將八萬大軍分散,派兵前去攻打孤月,玄月,望月三城如何是好,這三座城池若是失守,曉月城也即將不保啊。”

九爺嘴角一勾,笑得高深莫測:“武劍南被爺我斬殺在曉月城的城門之下,此刻,頭顱骨還掛在曉月城城牆上呢,武存勳趕來,看見親兒子的頭顱骨還懸掛在敵軍的城門上,定會怒火滔天,仇恨交加之下,必會失去理智,不顧一切的為親兒子報仇,所以,他絕對不會將八萬大軍分散,前去攻打孤月,望月,玄月三城,頂多派探子前去查探三城的動靜。”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九爺決定起事,豈能沒有研究過大風王朝的幾員大將。

比如,武劍南此人,剛愎自用,仗著自己驍勇善戰,又熟讀兵書,再仰仗著神武侯府的一字長蛇陣,多年來,又從未有過戰績,便不將敵人放在眼裡,又好大喜功。

比如,他老子武存勳也是好大喜功,仗著自己曾經攻破了月國,率領鐵蹄踏破了月國的山河,便不可一世,更是目中無人。

再比如,那驍騎將軍董瑞,與那威武將軍連橫,兩人驍勇有餘,卻智謀不足,所以這些年,一直屈居在武存勳之下。

鳳燁思索了一下九爺的話,提出自己的見解。

“爺,正如您所言,那武存勳還是要派探子前去打探玄月,孤月,望月三城的動靜,萬一讓探子發現,這三城是一座空城,派兵去攻打,三城豈不是會失守。”

這三座城池,自然不可能不留下一兵一卒。

九爺想了想,安排道:“這三座城池各自留下兩千兵力,其餘兵力速速回曉月城支援。”

“兩千兵力,爺,會不會太少了。”

“不少了。”九爺拍了拍鳳燁的肩膀,“爺留下兩千兵力,是為了保護城中的百姓,鳳燁,你速速去,吩咐獨孤將軍,戰將軍,封將軍派人多扎些稻草人,將那些紮成的稻草人披上戰甲,將稻草人樹立在城頭,威懾前去打探的探子。”

鳳燁嘴角抽了抽:“爺,這麼做,能矇混過去嗎?”

如今,為了對付武存勳,只能兵行險招。

“放心吧,那些探子只會遠遠的觀察城中的動靜,不敢靠得太近,城樓之上,第一排用真人值守,後面那些全用稻草人,再讓獨孤將軍,戰將軍,封將軍三人召集部分百姓到校場去,假意練兵。”

聽完了九爺的部署,鳳燁心裡這才稍微踏實一些。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半日後,獨孤鴻,戰雲峰,封天率領著大部分的兵力,趕回曉月城助陣。

三城兵力,加上曉月城的兵力,攏共四萬五千兵力不到。

四萬五不到的兵力對上武存勳的八萬大軍,這勢必是一場空前慘烈的大戰。

當天下午,九爺吩咐殺豬宰羊,大鍋燉肉,鼓舞軍心。

宴席就設在校場之上,一張四方桌擺在校場最中間的位置,九爺與獨孤鴻,戰雲峰,封天坐一桌,其餘將士都端著碗,席地而坐吃肉啃骨頭。

將士們大口吃肉,大口喝湯,氣勢高漲。

九爺忽然端著一碗骨頭湯,站了起來,掃了眾將士們一眼,舉著碗對著將士們大聲高呼道:“將士們,這一戰,關乎我月國的存亡,勢必是一場慘烈的大戰,我墨邪在此,以湯帶酒,敬諸位將士一碗,這一戰,若是打贏,從此榮華富貴,我墨邪與眾將士們共享,有肉同吃,有酒同飲。”

獨孤鴻,戰雲峰,封天跟著起身,三人端著骨頭湯,面對九爺。

獨孤鴻率先開口:“末將獨孤鴻誓死追隨少主,捍衛我月國河山。”

話畢,他咕咚咕咚將那一碗骨頭湯一飲而盡,將碗摔在地上,哐當一聲。

“末將戰雲峰,願誓死追隨少主。”

“末將封天,願誓死追隨少主。”

緊接著,戰雲峰與封天將碗裡的骨頭湯飲盡,將碗摔在了地上。

三人這番舉動,頓時令軍心大振。

“為匡扶月國河山,我等誓死追隨九爺。”

哐當哐當,陶碗墜地聲,不斷響起。

這些年,鳳燁為九爺招攬的兵,一大部分是月國的舊民,一部分是乞丐,還有一部分是含冤入獄的大風王朝子民,這些人,都渴望一個太平盛世,娶妻生子,過安穩的日子,如今,九爺給了他們這個希望,自然能激起他們的鬥志。

九爺掃了那一地的碎陶片,嘴角抿出一絲微笑來。

這四萬多大軍可是鳳燁親自超練出來的,以一敵十,加上振奮的軍心,對陣武存勳的八萬大軍,不是沒有打勝仗的可能。

當天夜裡,八萬大軍在武存勳,連橫,董瑞的率領之下,抵達曉月城,在距離曉月城城池的五里外安營紮寨。

果然如九爺所料。

大軍安頓好之後,武存勳便派出了四名探子個連夜分頭行動,前去打探曉月城,孤月城,玄月城,望月城四城的動靜。

天矇矇亮的時候,前去打探曉月城動靜的探子率先回來。

主帥營帳之中,那探子低著頭,畢恭畢敬的向武存勳稟報:“侯爺,屬下打探到,駐守在曉月城的叛軍大概有六七萬。”

武存勳聽聞,仰頭大笑兩聲。

“此番,本侯要將這六七萬叛軍絞殺乾淨,為吾兒報仇,用那叛軍頭領的項上人頭,告慰吾兒的在天之靈。”

聽聞曉月城的叛軍並未超過八萬,驍騎將軍跟威武將軍心裡也稍微松了一口氣。

------題外話------

昨天星兒被困在大神裡面了,有稿子也更新不了,實在心塞,今天給大家道個歉。《婚事未涼:總裁老公別過來》——菜根香

顧安然,在經歷了母親紅杏出牆誘發父親離世成為顧家繼女後,發奮圖強一定要成為職場一名佼佼者。

人間都有禍兮連福這話,顧安然被迫嫁給父親好友之子馬錢,在婚禮裡殿堂之上被人搶親。

宋辭,全國五百強之一的宋氏集團CEO,因一次偶遇對這個與萍水相逢顧安然,情投意合。

不顧別人的瑕想跑到表弟婚禮殿堂在大鬧一場,當著眾人的面大聲喊出,“顧安然,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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