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我不怪你，早就知道他們這樣，只是我還有一點期盼，今天這點期盼也了了，這樣挺好，咱們倆相依為命。”
老太太擦去眼淚，聲音哽咽卻多抹決絕。
“好，咱們不孤獨，還有徒弟和雲崢呢！”
常友樂深吸一口氣，把心裡的難過壓下去，看著文靜和莫雲崢慈祥的笑了。
“文靜，雲崢，師父什麼都沒有了，只是一個孤老頭子，你們不會嫌棄我吧？”
“當然不會啦，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葉文靜蹲在常友樂膝蓋前，仰頭看著師父，她能感覺到老人家的難過，也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信任。
“我和文靜會給您二老養老送終。”
莫雲崢很少承諾，但他是一諾千金的男人，說出的話，落地有聲，決不反悔。
“謝謝，謝謝。”
常友樂感動的道謝，看著葉文靜，鄭重承諾。
“文靜，師傅能回報你的只有一樣，讓你在一年後就能做媽媽。”
“謝謝師父，那您就有乖徒孫了呢！”
葉文靜笑了，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當媽，這時候的大學可是允許有孩子的。
她要唸書，生孩子，帶娃，賺錢三不誤。
“是呀，到時候也是兒孫滿堂呢！老伴，別哭了，想想以後的幸福生活。”
常友樂朗聲大笑，兒女給他帶來的痛苦，像是一陣風似的散了。
葉文靜和莫雲崢給常友樂老兩口做了八個菜，都忙乎完才走。
到水泥廠家屬樓時快中午了，進大門就碰上老趙家一家人，看著像是剛出院，正從吉普車上下來，開啟車的後備箱，裡面放著棉被，臉盆，暖壺等住院用的東西。
趙晉川頭上纏著紗布，戴著狗皮帽子，身上穿著大棉襖，臉頰瘦削，精神萎靡，下馬車時還要他爹摻扶著。
蔣玉梅和她兒子的裝扮差不多，也是包裹的嚴嚴實實，被趙紅霞攙扶著，走路時，不時要往地上跪，趙紅霞攙扶的很吃力。
“麻煩您幫我們把東西搬上樓。”
趙紅霞對司機請求著。
司機黑著臉沒吭聲，到底還是幫著往樓上搬了。
車是老葉的專車，趙國慶到底是會計，出院求一聲，老葉也不能拒絕。
趙晉川走幾步就要休息一下，雙手拄著膝蓋喘粗氣，熱氣從他口裡鼻子裡冒出來，他像是很冷，人在打擺子。
抬頭看到葉文靜和莫雲崢，他呆滯的目光瞬間閃動了一下，葉文靜比在學校時更漂亮了。
粉色的大衣，粉色的帽子，一雙烏黑似水葡萄一樣的大眼睛流轉多情，不過，她眼裡只有她身邊的高大同志，眼角都不曾看向他。
心裡一陣酸澀，這輩子，自己都只能仰望她。
不過，他不甘心，這本來是屬於他的女人。
莫雲崢停住腳步，冷森的目光看向趙晉川，眼底迸射出的寒意，把趙晉川嚇得急忙收回看向葉文靜戀戀不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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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想不該想的。”
趙紅霞小聲勸弟弟，就像她一樣，以前暗戀莫雲崢，現在她有自知之明。
葉文靜挽住莫雲崢的胳膊，他吃醋了哦！她都聞到醋味了。
“雲崢，好大的酸味，你聞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