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葉冷哼一聲：“你怕了？那就現在殺了我？一口一個老子，我看你就是賴貨，我都敢赤手空拳的來見你，你卻嚇得像只縮頭烏龜，畏首畏腳的丟男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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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金茂臉色陰沉，咬牙的聲音在老葉耳邊響，像是一隻討厭的老鼠。
老葉冷笑，自己說錯了，他是陰溝裡的老鼠，永遠見不得天日。
腰間的小刀已經深入到肉中，老葉都能感覺到血順著刀尖冒出來，一路流下。
他不怕，但是兒子還沒救回來，他的死沒有價值。
常金茂也是在試探，他現在已經窮途末路，沒有錢就沒法逃離S市，留在這兒，被抓只是早晚的事兒。
他現在已經無路可逃，殺死老葉很輕鬆，只要用力扎進去就行。
但是接下來呢！
圖了一時痛快，接下來的日子，他不是被凍死，就是被餓死。
“好，我相信你，不過我要警告你，小崽子藏在哪裡只有我知道，如果你喊民警抓我，那就等著給你兒子燒週年吧！老子就是死也不會說出你兒子的下落，慢慢餓死，凍死，絕望的等爸爸來救他，就是你兒子的下場。”
常金茂一字一句的說著，能聽得出他很興奮，像是在說著一件高興的事。
“好，我不會拿我兒子的命開玩笑。”
老葉費力的吞了口口水，閉上眼忍住心口的劇痛，透過常金茂的描述，他能想象的到兒子現在是什麼狀況。
子軒才五歲啊！大好人生還沒有開始，就遭此厄運。
他現在一定很渴望爸爸來救他，老葉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無能的，連兒子都保護不了，他算什麼男人？
“走吧！”
見老葉的精神垮了，常金茂反倒放心了，這男人看孩子比他自己重要，這就好辦了。
他推著老葉原路返回，手中的小刀一直死死的頂在老葉的腰間。
老葉忍著腰間的劇痛，緩步在前面走著，他心裡還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常金茂為人陰狠，真把他抓住了，他會說出子軒的下落嗎？
如果他不說，誰能知道子軒在哪裡？被凍死，餓死？哭著找爸爸救他？
只要一想到那畫面，老葉就心如刀絞。
深吸一口氣，老葉做出了艱難的決定，聲音顫.抖的問常金茂。
“是不是我死，你就能放過我兒子”
常金茂在老葉身後，黑夜是最好的屏障，遮住了常金茂臉上的陰狠，眼中的殺意，聽到老葉的問話，他冷笑勾起嘴角，愉悅的開口：“當然了，我就是求財，你給我錢，我給你兒子，錢若是夠多，老子興許一高興，連你都放了。”
這個時候，他不介意給老葉一張大餅，反正到時候，殺不殺他就是自己說了算了。
至於那個小崽子，是朱秀敏給他戴綠帽子生的孽種，這輩子的恥辱，他會留著嗎？做夢去吧！
不遠處就是水泥廠了，門口那一盞燈被風吹的晃晃悠悠，在這冰冷的夜晚，燈光也顯得那樣冷清淒涼。
老葉的眼底浮現一分悲涼，這也許是自己活在這世界上的最後一晚了，仰頭看向天空，嘴角揚起自嘲的苦笑。
最後一晚，竟然沒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