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飲冰是下午四點鍾的機票,吃完午飯,她還能休息一個多鐘頭。言諾捨不得她,就陪她睡了一會兒。

他想要,就開始親她。

季飲冰目光閃爍了片刻,拒絕了。

言諾眉頭皺得很高,“你拒絕我?”

“言諾,今天不行。”

“為什麼?”言語臉色陰鷙下來。

季飲冰差點就告訴他實話了。

她最後還是忍住了。

“下次吧。”

季飲冰敷衍的態度,有些刺激到言諾。

言諾對她要離開這件事,本就感到生氣。現在季飲冰又拒絕他,他那顆強大的自尊心感受到了憤怒跟恥辱。言諾突然起身下了床,說了句,“我下午有事,讓托馬斯送你去。”然後就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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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走,季飲冰再也憋不住,掀開被子跑去廁所,趴在馬桶上又開始吐。

言諾走到門外,聽到她嘔吐的聲音,腳步一頓。這是還沒好?言諾有些惱怒,他到底放心不下,就按了走廊上的對講機,對樓下的拉普說,“讓人給季小姐送一杯水上來。”

片刻後,一個新來的女傭,用托盤端著一杯水上樓來。

言諾將那杯水端回房間,他敲了敲浴室門,對裡面的季飲冰說,“我給你端了杯水,喝了會好受些。”言諾想跟她道歉,可又覺得這次自己沒錯,他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離開了。

季飲冰從廁所走出來,看著床頭櫃那杯水,心裡又有些溫暖。

她端起水杯喝了兩口,放下杯子,這才拿出早已寫好的信封,將它留在抽屜櫃裡面,然後才提著行李箱去機場。

季飲冰剛過安檢,還沒上飛機,收到了言諾的簡訊。

言諾:【你走了?】

季飲冰:【嗯,馬上走。】

片刻後,言諾回了簡訊。

他說:【你總這樣對我,不怕我變心?】言諾又發來訊息:【你別忘了,薇拉可還沒對我死心。】

季飲冰一怒之下,回道:【那你們舊情復燃好了。】

言諾憤怒地將手機給扔了。

“說句好聽的話就不行?”言諾氣得快要發狂了。

拉普看著言諾將手機砸得四分五裂,只是無奈地搖搖頭。發完了怒火,言諾又回房去洗澡。晚上,他正在吃飯,專門負責給他清洗衣物的傭人突然拿著兩張票走過來。

她說,“先生,您的票。”

拉普幫忙接過那兩張票。

他低頭掃了眼票,那是兩張去南極票。

現在北半球是冬季,南半球剛好是夏季。想要去南極,得提前半年報名,先生這票,應該是很早之前就準備好了的吧。拉普注意到,出發去南極的時間,就是四天後。

言諾拿過那票,憤怒地將它們撕碎。

拉普沒忍住,就問他,“先生為什麼不直接跟季小姐說這事?”

言諾像個幼稚的小孩子一樣,哼了聲,一臉傲然的說,“說什麼!誰要跟她去!”說完,他又拉長了一張臉,用委屈巴巴的口氣說,“她滿腦子只有她的研究,我算什麼!”

拉普無話可說。

半夜裡,拉普起夜了,想要喝水。他的房間在一樓,他剛走出房間,就看到言諾在餐廳裡,用透明膠,將那兩張被他撕碎的票,給拼了起來。

拉普:“…”

這是何必呢?

生氣的不止言諾一個,季飲冰也有些生氣。

言諾一提薇拉,季飲冰就來氣。她關了手機,扣好安全帶,不去想言諾。

飛機起飛,直衝雲霄。

數個小時過去,原本還有些吵鬧的機艙裡,徹底安靜下來。很多人都在睡覺,季飲冰也覺得困,也睡了會兒。很快她就醒了,她是被小腹傳來的陣陣痛意,給痛醒的。

季飲冰皺眉。

小寶寶啊,你可堅強些。

季飲冰捂著小腹,慢慢地起身,艱難地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裡面有人,她催促了裡面那人一聲,便捂著肚子在洗手間門口蹲了下來。漸漸地,痛意越來越劇烈,季飲冰幾乎麻木。這時,一個小女孩指著季飲冰的屁股,說,“阿姨,你在流血。”

聞言,疼得快要失去知覺的季飲冰往自己身下看了一眼,她看到了一股股的鮮血,染紅了她墨綠色的裙子。

季飲冰感到恐懼。

“不!”

“我的寶寶!”

廁所門開啟了,季飲冰趕緊鑽進廁所。

她脫了褲子,看見血不受控制地,一股股地往下流。季飲冰瘋了一樣,伸手去抓地板上和馬桶上的血,像是要抓住一條小生命,神情急切而慌亂。奈何那些紅色的液體都不聽話,她抓住了一把,但都從她的指縫裡溜走了。

季飲冰崩潰了,“我的孩子!”

她跪著求它們,“孩子,你別走啊,寶寶…”

跪在地上,季飲冰雙手掌心攤開,她望著那些刺目的殷紅,透頂的絕望從四面撲過來,將她包圍住。

她趴在馬桶上,終於沒忍住,哭了。

孩子沒有了,可小腹還在絞痛。一陣陣的,像是有攪拌機在絞她的肉一樣。

這不是自然小產該有的痛。

這種痛,分明是中了毒!

一個多鐘頭後,季飲冰渾身是血地從洗手間裡走出來。所有人機艙裡的乘客,都一臉駭然且震驚地望著她。

“阿姨…”

之前那個小女孩,見到季飲冰一路走來,所到之處,都是血液。她嚇得捂住小嘴,躲進爸爸的懷中。

季飲冰看了那孩子一眼。

她連個悽然的笑,都笑不出來。

飛機在A國的機場停落。

季飲冰去廁所裡面換了身衣服,連醫院都沒去,直接買了返程的機票,又飛回了A國。她懷疑,有人給她下了毒!這兩天,她沒有接觸過外人,那下毒之人,必定是言家的人!

季飲冰回到I國的時候,是I國的晚上。

言諾不在家,家裡只有拉普。

見昨天下午剛離開的季飲冰,今天又回來了,拉普感到困惑極了。“季小姐,你回來了?”拉普語氣裡,充滿了驚喜。這可好了,季小姐回來了,先生就能和她一起去南極了。

“言諾呢?”季飲冰開口說話,聲音嘶啞,像是一個重感冒患者。

拉普一愣,這才注意到,季飲冰的臉色不對勁。

蒼白得像是癌症晚期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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