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不瞑目

老楊氏又回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身後，眼裡閃過一絲恐懼。

這年代的人最怕的就是牛鬼蛇神這些玩意，記憶裡老楊氏就十分迷信，不管做什麼決定，都要去找神婆算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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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微微勾起弧度，將抖成了篩子的恬恬拉到自己身後，一咬牙，對著空氣哭訴起來，“爹爹，孃親，您們可算終於出現了，奶不給我們吃的，還把咱們家地拿走了，我跟恬恬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奶奶還要打死我們，您們快跟她說說呀……”

為了坐實真實性，她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眼淚頓時噴湧而出，再加上大病初愈，滿身狼狽的模樣，倒是哭出了幾分淒涼感。

“姐姐……嗚……嗚嗚……”看清歌哭的這般傷心，恬恬也跟著傷心的大哭起來。

周圍聽到動靜的鄰居們早早就在外面看著了，見兩個孩子對著空氣哭的悽慘，煞有其事的模樣，紛紛頭皮發麻，勸說:“楊大娘，您就放過兩個孩子吧，要是真把她們打死了，她爹死不瞑目，晚上都要來纏上你啊。”

“就是就是，一大把年紀了，隔三差五就把孩子打的遍體鱗傷，我要是楊老大，早從墳裡爬起來自找你了……”說話的是村裡有名的大嘴巴，王大嬸，她跟老楊氏一向不合，沒少吵過架，現在見她害怕了，難免火上澆油。

“死婆娘，你他娘的詛咒誰呢！”

老楊氏原本十分士氣現在被嚇去了三分，說話都沒了底氣。

“誰一天到晚盡做傷天害理的事就說誰唄！咋的，你還能打我不成？”王大嬸雙手叉腰，抖了抖她那36D大胸脯，一臉不屑的挑釁道。

“你……你！”

老楊氏氣的直翻白眼，餘光看見兩個孩子還對著她身後哭，渾身一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忙扶著額頭，做虛弱狀，“欣兒，快過來扶奶奶回去。”

眾人頓時嗤笑出聲。

楊欣年紀不大，此時也被嚇的呆站原地，總感覺這破舊的小院，兩個對著空氣哭泣的表妹，詭異的可怕。

“啐！晦氣的玩意！”走到大門，老楊氏還忍不住對著王大嬸的方向吐了一口水。

王大嬸雙手環胸，毫不在意的冷笑著。

“奶！”清歌見兩人走到了大門，喊了一聲，見一大一小微微一僵後，惡趣味的開口說:“爹爹說，如果奶還想著打死我們姐妹兩個的話，他晚上就來找您好好談談，他也想您了。”

眾人面面相覷了一會，頓時鳥獸盡散。

刺骨的寒風吹過，硬生生的讓老楊氏打起了冷顫，黑著臉催促同樣一臉呆滯的楊欣，怒罵道:“死丫頭，還呆站著做什麼！趕緊走啊。”

熱鬧的庭院終於安靜了下來，清歌抱著肚子大笑出聲。

恬恬抽抽噎噎了一會兒，也哭著停了下來。

“姐，姐姐，你沒事吧……”

“沒，沒事！”清歌笑了笑道，看了看她耳根下已經紅腫一片的傷口，笑意逐漸消失，心疼的問:“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