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老鼠瘡,學名其實叫瘰癧,俗稱惡瘡。

聽陸家所言,老太傅這一次病得還挺嚴重。

“家父前幾日只是覺得頸部有些不適,這幾日卻能摸到許多硬疙瘩,大大小小一堆。太后恩典,吩咐太醫到府裡看過,開了幾劑藥,喝下去也不見起色。也有太醫下了針,卻也不對症。這兩日越發狠起來,瘡口已經發生潰爛流膿,人也開始時熱時寒,成日裡會覺得口渴。”陸文松小心翼翼地說,“霍七公子事務繁多,我們本不該過來打擾。只是家父身體實在拖不起,只好厚著臉皮過來打擾七公子了。”

“陸大人,明人不說暗話。按理說,你既然找上門來,就是看得起我霍七七。我們也不算是外人,不過凡事都有個規矩,如若……。”霍七七遲疑一下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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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七公子的規矩,我們自然知道。家兄已經進宮求太后和皇上,如果妥帖的話,還希望七公子不要推辭。”陸文松趕緊解釋。

“我們絕不會為難七公子。”陸遙知也在一旁表明。

“既然如此,那我先去藥房準備一下。”霍七七站起來。

“多謝七公子。”陸文松知道她這是答應了,頓時大喜,叔侄兩個連聲向她道謝。

“對了,莊子裡那邊的糧食,三皇子和六皇子要代表官府統一收購,給出兩種方案。”霍七七說,“一種是高價收購,另一種是以糧換糧。你們如何選,讓人通知一聲福成。”

“成,明日我就親自過去看看。”陸遙知拱手道謝。

霍七七這才懶洋洋地往藥房方向走去。

“家父時常羨慕護國公有幾個好孫子,也時常以霍家幾位公子為榜樣來嚴格教導府裡的孫輩。”陸文松半是恭維半是認真地看著護國公說。

護國公府之中,除霍七七以外,幾個小輩個個都是能文能武,雖然沒有一個走上仕途,但放眼滿京城,誰又敢主動招惹霍家孩子呢?

至於霍七七,是護國公府的奇葩,所有人都認為霍七七之所以不成器,完全是因為被護國公和幾個兄長給縱容慣出來的。不過,同樣,誰也不敢在護國公面前說霍七七一個不字。

否則的話,就算護國公不找上門,霍家那幾個小輩也會想出千奇百怪的方法報復回去。

現在好了,霍七七居然比她幾個兄長還要出色,說實在話,連陸文松背地裡都羨慕不已。護國公當真是走運呀。

“你小子也不用奉承我,你陸家小輩個個也不差。”護國公斜睨瞪著他,不過那滿臉的笑容還是透露出他此刻心裡的得意。

陸遙知有些坐立不安,宮裡怎麼還是沒有訊息傳來,老人家可有些等不得了。

好在這種擔憂並不是太久,一會兒,太后和皇上的擔保書就下來了。對,下的並不是聖旨,只是擔保。

護國公看著兩張蓋著太后和皇上印章的紙張,笑得根本合不上嘴。皇上和太后擔保書,那可是大雲國獨一份。

又過了一會兒,陸家終於將太傅送過來,跟隨過來的還有翎王和大皇子,這兩位同樣是擔保人。

“看著怪厲害的。”護國公湊過去看太傅的脖子。

太傅老臉一紅,因為痛又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都別杵在這兒了,去藥房吧。”護國公發話,總不能讓人幹站著吧。

翎王身體已經好利索,這一次作為見證人,他倒是有心情打量護國公府的一切。看著太傅痛快的神色,他暗暗同情。

身上不管哪裡長了惡瘡,那滋味可不好受。

陸家人攙扶著太傅,一群人終於浩浩蕩蕩地到了藥房。

溫太醫混在一群人之中,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因為翎王的事情,霍七七到現在還不待見他。等會兒霍七七見到他,要是脾氣上來,將他趕出護國公府去,他找誰哭去。

“各位好。”霍七七笑眯眯給大家行了禮。

“霍七七,太傅此時正發熱,你不用多禮,還是趕緊為太傅醫治要緊。”大皇子上前一步,虛扶了霍七七一把,態度十分親熱。

霍七七淡淡一笑,不動聲色避開,“各位也知道,我沒有醫證,所以就請大家做個見證。當然責任書,你們陸家也是要簽訂的。”

陸家人連稱是,那邊有醫女就將協議拿過去,讓陸家人籤了名。

等一切妥當以後,霍七七這才坐在太傅邊上,然後手搭上了他的脈搏。

翎王這會兒作為見證人,心情比起上一次要悠閒許多。作為旁觀者,他發覺霍七七果然是個人才,最起碼,從剛剛她應付大皇子的態度就可見一二。

試脈過後,霍七七讓太傅解開上衣,露出頸部,然後伸出手慢慢地在太傅的頸部、鎖骨、耳後,甚至腋窩都摸了一遍。

太傅的病情的確很嚴重,皮下大大小小的疙瘩很明顯,有的還連成片。

霍七七問了太傅平日的飲食起居,又問了以前是否有過咳嗽之類的症狀。

陸家人都一一回答了。

“要想根除的話,需要半個月的療程,隔一日來一次。”霍七七說明,“此外還要喝湯藥。”

“可以完全根除?”陸遙知驚訝地問。不是說老鼠瘡不能根治嗎?

“當然是完全根治。”霍七七不高興地回答,“難不成你們還想留一些當做紀念?”

這話說的!翎王忍不住齜牙笑起來。原來霍七七並不是針對他一個。

“去,一邊去。”陸遙知父親恨不得一腳將兒子踹遠了,他賠著笑臉看著霍七七,“霍七公子,你不要和這臭小子一般見識。”

“陸大人也不用在意,我只是開玩笑罷了。”霍七七一邊說,一邊取出三稜針,然後讓太傅趴在軟榻上露出後背。

她用鑷子夾起一團棉花,沾上藥水,然後將太傅整個後背全都消了一遍毒。接著用銀針挑上一些藥粉放在太傅後背處,“有點兒痛,等痛得受不了告訴我。”

太傅聽說痛,人還在發呆,她手裡的三稜針已經扎了下去,她選中的是太傅後背的俞穴,而且選中是一對,不僅於此,她用三稜針直接挑起太傅後背的肌膜不緊不慢地抖動,太傅發出了輕輕的呻吟聲。

眾人盯著她手裡的三稜針,個個看著都覺得痛。

霍七七也不管,等太傅痛得麻木時,她才會將三稜針取出,然後蓋上紗布固定,接著挑選下一對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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