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好奇地盯著她看,不理解既然贏了,還多此一舉要紙張幹什麼。

霍七七用事實告訴了大家,什麼叫真正的才子。

大家只看到她奮筆疾書,頭也不抬。

樓上的人見狀,頓時坐不住,紛紛下來檢視。

霍七七寫完一張紙,舒雲就將紙張拿起,放在一旁。

那邊,立刻就有人搶著讀起來,“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紅泥小火爐……”

……

一首接著一首,令人目不暇。霍七七一口氣寫了十首關於酒的詩句,眾人發現,隨意從中抽出三首,也比王少柏的詩作要好。

見得多了,大家從最初的驚歎,到後面乾脆麻木了。此時此刻,沸騰的人們,似乎完全忘了還有王少傑這個人,大家盯著霍七七的目光,如狼似虎,那目光中有驚訝,有驚喜,也有仰慕,當然也有複雜。

永樂郡主高興得跳起來,她奮力擠到霍七七身邊,手舞足蹈地向霍七七道喜,“七哥哥,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以後京城裡誰再敢造謠,說你是大紈絝,我非打斷他的牙齒不可。”

“多謝郡主厚愛。”霍七七笑眯眯地回應。

“恭喜七公子。”陳家兄弟也拱手向她道賀。

“霍七七,本皇子決定了,以後就跟著你混了。”三皇子更是誇張,不過霍七七還是眼尖地看到了眼中的捉狹。

“同喜同喜。”霍七七不傻,她猜得出,凡是過來道賀的人,十之八九應該是買了她勝出。

“哈哈,是大喜的事。咱七七厲害,說打人臉就打臉,哎喲,有人臉腫了怎麼還杵在這兒不動。要是換了別人,估計早就一頭撞牆了。”霍易寧譏笑地斜睨看著王少柏。

王少柏臉上半點兒血色也沒有,事到如今,他還是不信,霍七七能寫出那麼多佳作來。

“去鋪裡取些冰淇淋過來,剛剛道賀的人,人手一份。今日我請客。”霍七七笑嘻嘻地吩咐。

驚風和景慕答應一些,趕緊去了不遠處的點心鋪子。

王少傑心裡既為霍七七高興,又有些難過。他忽然發現,他和霍七七之間的距離拉得越來越遠。

京城裡的人將他和霍七七並稱京城兩大紈絝,以前,他還曾經為這個稱呼而沾沾自喜,他跟著霍七七胡鬧,心裡也不覺得有任何負擔。

可是現在看來,他對霍七七瞭解得少之又少,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霍七七早就成長到他無法可比的程度。

以後,他或許連站在霍七七的身邊的資格都沒有了。

李元晉和王少傑一眼,震驚得一直沒有反應過來。霍七七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連他自己都糊塗了。

趙賢昆心裡暗恨,霍七七果然狡猾。霍七七明明勝出是十拿九穩的事,可她偏偏要裝弱,當初他就是被霍七七這副模樣給騙了。

“大哥、二哥,等會別將我的詩稿收回來。咱們要低調。”霍七七並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

國子祭酒聞言,臉色一僵。他正打算將所有的詩稿全都收藏了,沒想到霍七七這時候還有心思注意這些小事。

其他夫子臉上也露出了肉痛的神色,別說他們了,就是三皇子、李元白和薛長榮等人也捨不得。

他們終於看到了霍七七的字跡,就如他們事先不知道霍七七的才學一樣,他們不知道霍七七的書法竟然也這麼好。

十首詩,霍七七用了篆體、小楷、行書、隸書,還有的字型,看著舒服大氣,可他們根本沒有見過。如果霍七七和王少柏比的是書法,不用說,王少柏輸得也會很難看。

這樣好的詩句,如此絕妙的書法,就該收藏起來慢慢欣賞才好。

所以,三皇子等人剛剛也起了收藏霍七七詩稿的心思。哪知道霍七七猴精,根本不給他們任何機會。

可惜了呀!

“七七呀,你是我們國子監的學子。我覺得你的字平和自然,筆勢委婉含蓄,遒美健秀,完全當得範書,不如將這些詩稿留在國子監中,讓眾多學子學習如何?”國子祭酒笑呵呵地和她商量。

“院長,你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霍七七睜圓了眼睛說,“你鼓勵學生的話,學生收下了。不過,留著做範書,還是算了吧。我怕我師父跳出來打死我,我的字連他的一半要求都達不到。”

師父?大家還是第一次聽到霍七七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她有一個師父。

眾人都驚訝地看著她。霍七七作為徒弟如此厲害,居然還沒有達到師父的要求,那麼霍七七的師父該是多麼厲害呀。

“張大人,你甭想佔我孫子的便宜。”護國公瞪了他一眼,“七七不願意詩稿外流,你就甭想打主意。打了主意也沒有用。”

“五份,五份就行。”國子祭酒苦兮兮地豎起爪子。

“不好意思,院長。”霍易行過去很快將桌子上的詩稿收起來。

國子祭酒心疼不已,不過他還在暗暗高興,霍七七比賽用的詩稿還在他的手上,他也不算是一無所獲。

“這些也拿到了。”就在這時,霍易寧在二樓喊了一聲,大家抬頭一看,一眼看得了他手裡拿著的詩稿。

國子祭酒這一次是真的心疼了,霍家人做事太狠,根本不給大家活路呀。

“夫子,我喜歡速戰速決,下一次比什麼?”霍七七不給他懊惱的機會,連聲催促他。

“下一場比賽,是畫。”國子祭酒嘆口氣宣佈,“我和各位院長商量過,今年子醜年,就以鼠為題。你們各自畫鼠,不論數量,只要像,即可。”

眾人聽了,頓時譁然。大家本以為,如此重大的比試,幾位院長出的題也應該更慎重一些。哪知道,院長們如此隨意,居然讓兩個比賽者畫老鼠。

畫作的題材,人物最難畫,而動物次之,因為兩者都需要繪畫者有深厚的繪畫功底,從而將人物或者動物的靈氣畫出來。

否則的話,也不會有畫虎畫犬難畫骨之說了。

“院長,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不當說?”霍七七舉手高聲問。

都問了,還問當不當說?眾人覺得霍七七誠意不大。幾位院長倒也沒有為難她,直接讓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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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議這一場比賽換個裁判。”霍七七笑呵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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