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是給女人用的？”王少傑蹲下來，伸出手想摸摸模子裡的香皂。
霍七七用腿撞了他一下，王少傑沒防備她，頓時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沒還有成型，你手按上去，會留下爪印。”霍七七笑眯眯地告訴他。
“女人用的？”王少傑也不生氣，繼續追著問。
“不止女人能用，男人也可以用。沐浴、洗臉、洗澡洗手都可以，不但可以去汙，還可以美白皮膚，不傷皮膚。”霍七七笑眯眯地解釋，“味道很多，你也看到了，蜂蜜、牛奶、薄荷、月季花香、薰衣草，就是那種淡紫色的，還有黃瓜味道的。”
“多久才能賣？”王少傑一咕嚕爬起來。
“陰乾成型，少說也得二十天左右。定型以後，還得找包裝，一種顏色，就得用到一種彩色的包裝紙才行。然後，還得配上竹子做成的香皂盒。”霍七七笑眯眯地說。
“哪有彩色的包裝紙？”王少傑發愁，“沒聽過。”
“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霍七七笑眯眯地說，“我說過了，醬油、醋什麼，只是順帶的產品。以後洗浴胭脂水粉才是咱們主打的產品。記住了，女人和孩子的銀子最好賺。”
“你還要做胭脂水粉？”王少傑驚訝地問，然後又笑得古怪，“你這麼一說，是打定主意要和趙賢昆對上了。”
“怎麼說？”霍七七疑惑地問，“我做我的生意，和他有什麼關係？”
“趙賢昆的外家，做的就是胭脂水粉生意，你要在胭脂水粉上下功夫，可不就是在搶他們的生意。”王少傑笑得狡猾。
“不是說，官商不通婚的嗎？”霍七七詫異地問。
“太師夫人姓萬，萬家當年是郾城有名的胭脂水粉商人。後來萬家出了一個進士，恰巧和太師的父親為同一科進士，而趙家原本也只是小官罷了，兩家酒醉之後為兒女定了親。趙太師年輕時，也是個多情的男人，見過那位萬小姐居然動了心，這門親意外得也就成了。再後來，隨著趙太師升官，萬家也水漲船高，漸漸地成為皇商之一。後宮有多少女人，一年之內要消耗多少胭脂水粉？也正因為皇后的緣故，這些年來，做胭脂水粉生意的商人，誰也不敢越過萬家去。你冒冒失失上手，不是等於直接挑明和趙家不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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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生意，向來就不是一人獨做。你說說看，萬家的胭脂水粉有哪些系列？”霍七七來了興致，雖然說有護國公護著，她根本不懼趙家。但是老話說得好，小心駛得萬年船，因為裡面涉及到皇后和大皇子，如果不是逼不得已，霍七七也不想和趙家直接對上。
“胭脂水粉、口脂，也有畫眉的炭筆。”霍七七問對人了，王少傑對萬家生意十分瞭解。
“只有這三種？”霍七七驚訝地問。
“女人臉上抹的可不就是水粉和胭脂，還能有什麼？你別小看萬家的胭脂水粉。”王少傑笑著說，“從宮中的內務府，到京城達官貴人家中的女眷，有點兒身份的人，誰用的不是萬家的胭脂水粉。像普通的百姓和花樓中的姑娘，想要用，即便手裡有錢，也未必能買到。”
“既然如此，那就避開這幾種就行。”霍七七笑呵呵地說。
“這就放棄呢？不和趙賢昆那小子對著幹？”王少傑詫異地問。以霍七七原來的的性子，別說別人主動惹了她，就是她覺得看著不順眼，也不會放過人家。
王少傑沒想到霍七七居然會因為趙家的緣故，而放棄自己的生意。
“咱們也不小了，總不能一直讓府裡的長輩們為我們擔驚受怕。”霍七七嘆口氣輕聲回答，“萬家是皇后娘娘的外家，就算我們不懼趙家，不怕萬家，也總得給皇后娘娘留點兒顏面才好。事情鬧大了，吃虧的總是我們不是。”
“你要是早這樣，護國公府的好東西，也不會被你敗壞的那麼多了。”王少傑聞言心有戚戚然。
兩個人對視一眼，一起嘆了口氣。
然後兩個人又笑了起來。
“不過，要是趙賢昆那小子不識抬舉的話，爺也不是好惹的。到時候，我也不會管誰的面子。”霍七七笑著說。
王少傑點頭，“對，這樣也不會白瞎了咱們兩個人的名聲。”
兩個人商量得好，為了不撕破臉，都選擇了退讓。可偏偏趙賢昆就是屬於那種給臉不要臉的人。
醉仙樓的生意，因為各種調料齊全，加上霍七七提供的食材新鮮，雲客來和美食齋使出了渾身解數，生意也一日不如一日。
李元晉倒還好，只要霍七七不在他面前晃悠，基本上，他也不會將雲客來的生意放在心上。
趙賢昆就不行了，他一門心思要壓倒霍七七，要整得醉仙樓關門大吉，他才覺得能爭回自己的面子。
“公子，王公子來了。”小廝掀開簾子進去稟報。
趙賢昆立刻收起臉上的氣憤表情，隨口吩咐，“還不趕緊將人請進來。”
小廝見他動怒，立刻出門去請人。一會兒，王少柏似笑非笑地跟著小廝進了屋。
王少柏只帶了兩個小廝過來，兩個小廝也是心高氣傲的主，進門之後，他們就一左一右站在了王少柏的身後。
趙賢昆有事要和王少柏商量，自然不想多餘的人留在屋子裡。不過兩個人剛見面，以前他們之間的關係更算不上親近，因此他也不好一見面，就要求王少柏將小廝留在外面。
“王公子請坐。”趙賢昆笑著站起來，態度顯得十分隨和。
都是在京城中長大的孩子，相互之間多少都有些瞭解。王少柏沒有被他表現出的假象而迷惑。
他淡笑直接開口詢問，“趙公子請我過來，不會只是想敘舊的吧？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往，趙公子有什麼事，不妨直言。”
趙賢昆吃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心裡微微有些惱火。不過他也知道，王少柏向來自以為是，在外面一向標榜是才子，不一定就是在針對他。
趙賢昆終於壓下了心裡的火氣，王少柏想直來直往，好，他就給王少柏一個痛快，“王公子可知道府上，你那位好兄長最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