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霧大風重,早上起來的時候溫度要降的比昨天更加低了,蕭曉站在窗前就看到外頭的樹下不少都掛上了冰凌子,她裹著棉睡衣去了浴室洗漱,這會兒是早上六點,她好歹有輛小破車,洗漱之後直接開車過去,不用擠地鐵和公交車。

換好衣服之後她從玄關處拿了鑰匙,開門就看到從樓梯走上來的中年婦女,她手上拎著早餐,各式各樣不說,盒子上標的都是帝京五星級酒店的LOGO,蕭曉也是富碩人家出來的,這圖示她是認識的,這酒店一頓早餐是多少錢她就更加清楚了。

光是這女人手上這一堆,沒個千八百的買不下來,她住過來的時候對面還是空房子,好像裡頭的人也是前天才搬過來的,她早出晚歸的,也是聽到了對面人晚上開門出去的動靜才知道對門已經搬了人進來了。

只不過這大手筆的早餐,說明底子不錯,為什麼會搬到這裡。

蕭曉也沒想太多,順著樓梯下去上了自己的車子,紅色的小車車速緩慢的從小區出去,往帝京市中心過去。

這鍾點工是張雪特地找的,是帝京專門為富人服務的家政公司裡頭上班的,服務水平都是一流的,連做菜的水平都是一流的,張雪擔心女兒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這也是事實。

‘清妤’那雙手從小大大都只會彈琴,那裡碰過家務。

將早餐放在了桌上之後,阿姨開始打掃屋子,這房子裡頭那些東西最貴的也都沒桌上的早餐貴,可是該擦的還得擦,他們這行最忌諱的就是話多。

屋子裡頭那位小姐,估計是和家裡頭鬧彆扭了才出來的,這樣的事情他們見的多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連那些揹著老婆在外邊找女人的富家公子哥她都不知道伺候了多少了。

不過這位的要求是,早上七點鐘就要過來,做飯打掃,事情都做完了隨時能夠走,工資待遇十分的豐厚。

房間門從裡頭開啟了,正在擦電視的阿姨轉身,畢恭畢敬的張口,“小姐醒了,早餐都在桌上,按照您的要求,都是清淡的。”

‘清妤’臉上的腫脹消退了很多,可是心情不是怎麼好。

“要你說,我自己有眼睛,自己會看。”

阿姨轉身繼續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因為她的話生氣,這些大小姐脾氣都不是怎麼好,這點她清楚。

‘清妤’坐在了餐桌前,看著擺放在盤子裡頭精緻的點心,胃口卻是也沒有多少,她的臉現在還不是那麼的好,這幾天都得躲在家裡頭。

注意到一旁阿姨的眼神,她手上的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砰!”

阿姨急忙站定低頭,沒敢多話。

“你看著我做什麼?”‘清妤’盯著她。

阿姨低頭,她真的只是好奇,這位小姐的臉是怎麼變成這樣的,不會天生就長成這樣吧。

挺可怕的,她一個活了三四十年的女人都害怕這張臉,別說別人見到了。

說起來這姑娘也挺可憐的,難不成就是因為長得醜被家裡頭的人給扔在這兒了。

“不吃了,這些東西都給我扔了餵狗。”‘清妤’起身,緊跟著盯著阿姨在說了一句,“或者你們家有什麼小孩子帶回去給他們吃也可以。”

房間門合上之後,阿姨站在原地盯著桌上的那堆東西,這都什麼事兒啊,有這麼侮辱人的嗎,怪不得長成這樣呢,上天是公平的。

活該你長得醜。

‘清妤’站在房間裡頭,將身上的衣服換了之後披上了頭巾。

既然她這張臉段時間內變成這樣,還不服乘著這個誰都認不出來的機會出去走走,看看那個冒牌貨這會兒身邊是什麼狀況。

蕭曉去到花店的時候就見到隔壁的蛋糕店已經開門了,每天溫妃她們都會在她後面一點過來,今天還是難得比她要早的。

將店門開啟之後,蕭曉照舊清理衛生,剛將圍裙繫上就看到了熊妮從門外走了進來,她手上帶著兩份早餐,還有一個袋子。

“就知道是你過來了,這個是給你的早餐,還有你的衣服,我洗乾淨了。”熊妮將東西放在了她面前。

“謝謝。”蕭曉坐在位置上,咬了口她遞過來的蛋撻,“味道真的好,我沒跟你們說過吧,你們點裡頭的東西味道和東街那條上頭那家蛋糕店一樣,好吃極了。”

熊妮咳了聲,當然一樣了,可不就是從那家拿的東西過來把包裝換成了她們的來販賣嗎。

“是嗎?這做蛋糕其實程式也差不多,弄來弄去的味道也都一樣了,很正常。”熊妮不知道怎麼就說出這話了。

蕭曉也沒覺得懷疑什麼,畢竟誰都不會去懷疑兩個鄰居是不是從國外來的特工還是僱傭兵之類的,那不是閒的沒事嗎。

“那我先回店裡頭了,你慢慢吃,不夠在過去拿啊。”熊妮轉身回了店裡頭去。

溫妃站在將早上別人送過來的麵包放在架子上,這熊妮的確是會烘焙,但是也只是帶她過來裝裝樣子的而已,要是真的得開店,就不能夠用熊妮。

最後一塊麵包放上架子上的時候,她轉身就看到了走進門的熊妮,女人臉上的表情有些不一樣,難得的低頭沉思。

“怎麼,一大早的就開始想問題了,這不是你的風格啊。”溫妃笑了笑。

“我覺得我們估計在這兒呆不長了,得想辦法馬上走了。”熊妮開口道。

“為什麼?”溫妃將手上的盤子放到了桌上,伸手整理了櫃子頂上放著的果醬。

熊妮拉著她坐到了椅子那邊,探頭看了眼門外,開始一本正經的分析起來,“我告訴你啊,不光老大,臉蕭曉都感覺到我們店裡頭的味道和那家店一樣了。”

溫妃伸手給自己泡了杯花茶,“這有什麼奇怪的,大部分吃過我們店裡頭糕點的人恐怕都是這麼想的吧。”

既然決定了李代桃僵,自然就是不容易瞞住的,有什麼好奇怪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感覺不舒服,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你不是說昨晚上你到清家去,感覺很不對嗎?”熊妮有模有樣的揉著自己的心口。

昨晚上溫妃到清家去的時候,的確也是順利的潛入了清家內部,但是總感覺清建業和他老婆說的話不是俺麼的容易讓人理解的感覺,更甚至妤是讓人聽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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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清建業的書房轉了一圈,找到了一個隱藏起來的保險箱,還沒來得及開啟就來人了,她也只能撤退回來,不過這清家還是遲早得抽空再去一趟的,否則總是感覺有什麼事情壓著一樣。

“你說的倒是也對,不深入還不覺得,這深入瞭解之後才清楚的感覺到,這清家是真的挺奇怪的。”

可是能有什麼辦法,老大是不會不清不楚的跟著他們一起走的。

總不能將人打暈拖回去,再說了,她們倆能不能打得過老大都是未知數。

“那怎麼辦?鬼醫和漉銘給你來信了嗎?怎麼治療老大的失憶症?”熊妮想起來前兩天讓她向基地發回去的訊息。

“那兩人說,既然藥物治療不管用,得採用物理療法,簡單來說,就是刺激她的記憶。”溫妃動著被子裡已經泡開的花朵。

“刺激?”熊妮腦袋裡一轉,有了主意,“要不一會兒我給她一棒子。”

“啪......”溫妃一巴掌拍在她腦門上,“一棒子,刺激指的是刺激腦袋,不是傷害肉體,你要是敢傷了老大,我給你一棒子。”

“我這不是一說嗎,讓我去我也不敢啊。”熊妮揉著腦門。

可是這刺激,要怎麼刺激啊。

“別想這事兒了,進去烤餅乾。”溫妃將杯子裡的茶水喝乾淨之後起身。

這也不是能夠一蹴而就的事情,總得慢慢來,老大心裡頭估計也有底子了,只不過總是想不起來,這會兒就算她們倆衝上去告訴她所有的事情,也是沒用的。

幾乎是過了午飯的時間清妤才到了店裡頭來,權璟霆原本是打算壓著人在軍營裡頭多休息的,畢竟昨晚上她是真的累了,不過清妤睡到中午十二點的時候自己就起身了,說是要過來店裡頭。

他攔不住,也只能將人送回來了。

“到店裡頭別總是站著,多休息休息,你昨晚上太累了......”權璟霆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女人拉開車門跑了下去。

看著她的動作迅速拋開的樣子,男人嘴角輕勾,看樣子體力還是不錯,早知道就不用心疼她了。

清妤回到店裡的時候蕭曉正好要送的花準備好了,看到推門而入的女人,她笑了笑,“我還在擔心這誰來看店呢,送花的人這兩天也休息,我要是出去了就沒人看店了。”

她站在門口將脖子上的圍巾解了下來,跟著將外套脫下來掛在了架子上。

“你去吧,我看著。”她挽著袖口過來。

蕭曉看了眼女人手腕和脖子上的痕跡,臉上帶著曖昧的笑容,“你昨晚上是和權少一塊兒?”

清妤抬頭看著她蔓滿眼迷離,蕭曉伸手從架子上取了面鏡子放在了她面前,“看看吧,這麼激烈,吻痕都到耳後根的位置了,連你手腕上都是紅的,嘖嘖嘖,挺激烈的啊。”

她這才看到鏡子裡自己脖子上的痕跡,交錯的齒痕纏繞,別說多曖昧了。

“你快去送花吧。”清妤說著拉拉衣領,到休息室找了塊絲巾圍在脖子上,暫時遮住了那些吻痕。

蕭曉看著她難得臉紅的樣子一笑,這清妤的性子的確是十分的淡薄的,能夠讓她露出這樣的表情,也是難得一見了。

抱著花準備出店門的時候,她迎面遇上了一個圍著絲巾遮蓋了半邊臉的女人,不過露出來的半邊臉上能夠看得紅腫的痕跡。

蕭曉奇怪的看了眼,看到清妤從休息室出來之後就沒管,抱著花走了出去。

這姑娘挺可憐的吧,臉平白無故的長成那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生了什麼病了。

清妤站在收銀臺後面,看到進來的女人也是一愣,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湊近一看見到她臉上的紅腫水泡,她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

“請問需要什麼花?”

她在店裡頭轉了轉,隨手指了幾樣,清妤順著她的意思將花取下來開始包裹。

對面的女人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和不甘,就是這丫頭,開的什麼花店,卑躬屈膝的服務客人,害的她被人嗤笑。

“一共六百八。”清妤將花遞給她。

隨著她的動作幅度,清妤身上穿的也是一件寬鬆的毛衣,手腕上的吻痕被看的清清楚楚,女人眼中一紅,她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對方遞了張銀行卡過來,清妤刷過之後目送女人離開店裡。

站在門口,她將方才買的花狠狠的砸在地上,腳上碾過幾腳之後氣憤離去,剛才那個冒牌貨手上的吻痕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和權璟霆已經到達哪一步了。

她在國外長大,從小到大女人身上那些東西她見的多了,想想她就覺得窩火。

清妤隔著玻璃能夠看得到門外的女人將花扔在地上的樣子,她踩了幾腳之後覺得解氣了也就揚長而去了,留了那一束花在門口,挺惹眼的。

這女人是誰,這麼奇怪的。

......

蕭曉抱著花去到了附近的酒店裡頭,按照那些客人的要求,這花是要送到這裡來的,她找了找客人留下的標準很快鎖定了坐在窗邊的一桌客人。

還沒等她走過去,就聽到了左邊傳來叫她的聲音,和著一連串的腳步聲。

“喲,這不是蕭曉嗎?”

她轉頭看到了那邊走過來的三個女人,穿著時髦昂貴,以前和蘇葉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能夠見得到這三個女人,名字自然也都是記得的。

“你過來這裡做什麼,吃飯嗎?”邊上穿著紅色毛呢大衣的女人張口發問。

她邊上的女人捅了她一把,這都什麼時候,蕭曉現在是什麼情況她們都清楚,怎麼可能會來這地方吃飯。

破產了就該有破產的樣子。

“對不起啊,我沒想起來你們家破產了。”女孩子捂著嘴,面帶羞愧。

蕭曉微微頷首,“沒關係,你們要是隨時隨地記得我家裡頭破產了,那就是每天吃飽了撐的了。”

對面女人臉色一變,這蕭曉到現在了還是那麼狂,這是蘇葉不在,要是蘇葉在的話,能讓她這麼放肆。

“我聽說你現在在清妤的花店裡頭打工啊。”中間的福萊開口問道。

她問這話倒是不帶任何鄙視的色彩,倒是如同多年未見的老友詢問情況那樣,邊上剛才和蘇葉說話的女人瞪大了眼睛,眼中帶著嘲諷。

誰不知道蕭家破產之後蕭曉的情況不太好,雖然她父親的案子是翻了,但是造成的後果影響力還是在的,蕭曉這是找不到工作了到清妤店裡頭去了吧。

誰不知道以前清妤和蕭曉不對付,這能夠僱傭她,估計也是沒安好心的。

“對。”蕭曉點頭,絲毫沒有羞愧的樣子,跟著從口袋裡頭取了幾張名片出來遞了過去,“這是我們花店的電話,你們如果有需要的就打電話過去。”

福萊伸手接了過來,對著她點頭,“行,我一定去光顧,當做是給你捧場了。”

對面大廳中央的位置,坐在位置上的容業將這邊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連同那些話也都聽得清清楚楚的,這蕭曉好歹也是蕭家出來的,從前多麼飛揚跋扈他是看到的,這會兒居然跟被拔了牙的老虎一樣這兒溫順,倒是挺讓人意外的。

說起來上次撞到他,自己還沒表示過呢。

“容少,容少?”坐在他對面的女人叫了幾聲。

容業回過神來看著她,“你說。”

“我剛才問你,喜不喜歡聽音樂會啊,我正好買了兩張票,晚上我們一起去吧。”女人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垂落在腰際,穿著白色的毛呢裙,整個人氣質出眾。

這姑娘也是蘇萍姚硬是給他介紹的物件,容業和權璟霆是同歲的,雖然他不像是權璟霆那樣的單身不碰女人弄的天下皆知,但是他身邊這麼多年也沒穩定下來好好的談個女朋友什麼的。

搞得蘇萍姚都跟著心裡發毛,是不是她兒子也和權璟霆一樣的毛病了,容家三代單傳,只有容業這麼一個兒子,這要是真的不喜歡女人了,子孫斷絕了,她以後有什麼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可是這段時間權璟霆和清家小姐的事情也是恨不得鬧得滿城風雨的,權璟霆身邊多了個被寵上天的女孩,那些傳言也不攻自破了,所以蘇萍姚是真的著急了,這不是就抓著自己兒子過來相親了。

“我去趟洗手間,不好意思。”容業交疊的雙腿放下來,起身往洗手間的方向過去了。

對面的姑娘看了眼他的背影,嘴唇微抿,果然和媽媽說的一樣,容少是真的不好搞定,雖然和她說話的時候眼睛是溫柔的,十分的紳士。

可是從他沒把自己放在心上,這點她清清楚楚。

想到了出門的時候母親交代的事情,她低頭,顫抖著指尖從包裡頭取了東西出來,出門的時候母親說了,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嫁的好。

她去了容家幾趟了,可是容業都不怎麼愛搭理她一樣,這種時候就得用必須手段了,只要懷了容業的孩子,就不愁不能夠嫁入容家。

“這位小姐,您的黑咖啡。”

頭頂的聲音嚇的她將手縮了回去。

服務生將黑咖啡放在了她面前,女孩子抬頭,臉色蒼白的說了聲謝謝。

這東西到底後勁怎麼樣,母親根本沒跟她說清楚,這樓上母親訂好了房間,只要容業喝了下去之後她們上樓,一切都會順其自然的發生了。

可是為什麼,她還是有些害怕的感覺。

容業很快從洗手間回來了,對面的人看上去臉色有些不好,容業看了眼,“你臉色不太好,我送你回去吧。”

“有嗎?”她抹了把自己的臉,“你嚐嚐這的咖啡吧,很不錯。”

容業看著她的動作,不想剛才那樣的自然流暢了,變得有些奇怪,閃爍其詞的模樣。

他什麼都沒說,伸手取了咖啡杯起來,看著對面男人的動作,杯子快到他嘴邊的時候女人的臉色更加蒼白了,胸腔裡頭的心跳的十分的快。

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蕭曉站在了容業的面前,剛才抱在手上的花已經送了出去了。

他側目見到了過來的蕭曉,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緊跟著蕭曉伸手一把將他手上的咖啡杯搶了過阿,動作挺快的將裡頭的咖啡倒在了旁邊的盆栽裡頭。

容業對面的女孩子臉色已經能夠用慘白來形容了,也說不出來話了。

“蕭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容業看著她的動作挑眉。

蕭曉將空被子放在了桌上,“我剛才看到了有只蒼蠅掉在了裡頭,你估計沒看清楚,我先走了容先生。”

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容業抬頭看向了對面的女孩子,“程小姐抱歉,我還有事情,你自己回去吧。”

程素看著他們兩人離開的背影,長於一口氣出來,心臟的跳動真的越來越快了,剛才那位小姐,肯定是看到了。

而且她和容業,肯定是認識的。

蕭曉到門外,伸手裹緊了自己身上的外套,她嘆了口氣,剛才怎麼就眼疾手快的衝了過去了呢,這不是給自己惹麻煩嗎。

“等等,蕭小姐?”容業從背後走了出來。

蕭曉轉頭後退了一步,警惕額看著他,“你不會是讓我還給你那杯咖啡吧?”

被她這麼一問,容業一愣,跟著輕笑,“我送你回花店吧。”

“不用了,我自己會走。”蕭曉說完提起腳步往前離開。

容業跟了上去,饒有興致的解釋,“我正好要過去那邊,一起吧,也不遠,算是感謝你剛才。”

蕭曉轉身看了他一眼,半響之後點頭,“那好吧。”

這麼冷的天,有人送自然要比她自己坐車回去要舒服的多了,容業也不是什麼壞人,不用這麼防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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