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喧鬧這會兒便停下了,蘇雲和蕭曉看著被合上的木門,四周能夠聽得到農家豢養的雞叫聲,兩人心中都有十分大的火氣,卻是平息不下去的。

過來這裡之前,蘇雲檢視過有沒有人跟著她,她想過很多有可能性會出現在這裡的人,卻是沒想到蕭曉會在這裡出現,蕭曉原先和蘇葉走的也挺近的,所以蘇雲是認識這位蕭家小姐的。

看著自己身邊脾氣急躁的女人,蘇雲鬆開了拖著她的手。

“你怎麼會過來的?”

蕭曉轉頭看著蘇雲,著急的面色有所改動,“你說的是真的,那兩個老人真的被人收買了?”

蘇雲看著她,半響之後點點頭,蕭曉是蕭林的女兒,也有資格知道這件事情,況且她已經聽了個大概了,也沒什麼瞞著的。

“你知道這件事情,那麼為什麼在什麼都還不清楚的時候就將那則虛假的新聞放出去,你不知道這樣會害死人麼?”蕭曉朝著她吼了聲,她這會兒的心情的確是不好。

蘇雲百口莫辯,就像蘇珂說的,一旦證據找到了,毀掉的會是她自己。

“這件事情我不好同你解釋什麼。”

“不行,既然是這樣我們就應該將這兩人送到警察局去!”

只要他們改了證詞,那麼父親就能夠沉冤得雪,就能夠安然無恙的從拘留所出來,這是現在救蕭林的唯一轉圜。

“不會這麼容易的,如果他們不鬆口,我們在過來糾纏,就會變成騷擾,那時候事情鬧大了,他們就算改口也會變成是我們是威逼利誘。”蘇雲張口勸道,這會兒是絕對不能衝動的。

蕭曉的脾氣她不清楚,現在這蕭曉已經知道了是有人算計蕭林的,她肯定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找出真相來,這是一定的,但是蕭曉萬一衝動了,就沒辦法了。

“我現在已經是打草驚蛇了,原本就步步兇險,再加上你,事情變得難辦了。”

蘇雲過來是有引蛇出洞的意思的,只要李偉的父母知道她已經知道了兩人被收買的事情,肯定第一時間會像那邊的人報道。

她只要等著,等那些人過來找她,總能夠想到辦法去採集證據,這叫做險中求勝。

“蘇雲,我想問問你,既然我爸的新聞是你放出來的,你們不相信的事情是不會放出來的,所以你當初既然相信了我爸爸做了這件事情,為什麼現在又要來求證。”蕭曉看著她。

“我在彌補,對於我放出的新聞,實在抱歉。”蘇雲張口道。

“所以一句道歉就能夠彌補掉我父親收到的傷害嗎?”蕭曉對這個解釋並不能夠理解。

蘇葉的心眼多她是知道的,但是也聽說了蘇雲的身份,蘇雲做了兩年的戰地記者,主動請纓去的,所有人都認為這位千金小姐估計撐不住幾天就自己滾回來了,結果硬生生的將自己的名號打了出來。

蘇平邦和蕭林的過節她是知道的,沒想到她認為不一樣的蘇雲,也會為了自己父親報私仇。

“抱歉,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接受,但是現在我也不方便解釋什麼,我會為我的錯付出代價。”蘇雲看著她,蘇家的事情,她不想長篇大論的同外人說。

傷口上再灑一次鹽,沒有任何的意思。

“既然事情已經成了這樣,你也知道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摻和進來,這件事情太過兇險,現在你也已經知道了,恐怕會連累你。”

她希望那些人的明槍暗箭直接衝著她過來,不要連累了蕭曉,一個蕭林出事她已經是對不住蕭家了,現在蕭曉在出事,就真的是更加的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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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不過如果蘇記者是真的想要替我父親洗刷冤屈的話,我還是謝謝你。”蕭曉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

蘇雲站在原地,看著蕭曉離開的背影,她這輩子行的正做的端,卻唯獨是蕭林這件案子,她心裡有愧疚,當務之急是找到能夠證明蕭林是被人陷害的證據,重新再擬一則新聞。

蕭曉在路上就給趙嬌打了電話,告訴了這邊的事情,如果按照蘇雲的意思,那麼對方的人很快知道他們知道了真相之後,會將這對老夫婦轉移出去。

這對夫婦的證詞,是能否救回蕭林的關鍵,一定不能夠讓他們將人帶走。

就算現在不改證詞也就算了,她相信趙嬌總是能夠找到辦法讓他們鬆口的,只不過需要時間而已,並且最重要的是,她需要保護好自己。

現在趙嬌和蕭林都在危難之中,她如果是再出事的話,恐怕趙嬌更加忙不過來了。

回到路口自己車子那裡的時候,蕭曉看到了上來的蘇雲,這裡附近也沒什麼車輛過去的。

“這裡不好打車,你上來吧,我送你到市中心。”

蘇雲搖頭,“不必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辦,就不麻煩你了。”

蕭曉也沒多說什麼,發動引擎開走了。

......

監察機關,看守所。

這是蕭林被關在這裡的第三天,每一天都會有人對他進行審問,他自己也是警察,當然知道這是疲勞戰術,但是這麼多年連續加班的經驗也讓他就算不睡覺都能夠精神不錯。

外頭的辦公室內,透過門上的視窗看了眼裡頭依舊坐在床邊坐的筆直的蕭林,男人拿著水杯嘆了口氣,走進了辦公室內。

“挺硬氣的,到現在了,還是一點都不漏出來,死不承認。”帶著工作證的男人坐在沙發上嘆了口氣。

蕭林死不認賬,他們也沒什麼辦法,畢竟當年也沒人看到蕭林拿了五十萬,光憑兩個老人和李偉一家子的證詞,的確是暫時還定不了罪的。

只能想辦法找到物證,讓蕭林認罪。

“如果他做了,撐不住幾天就會認下來,相反的如果是什麼都沒做的話,自然是不會認的。”那邊正在工作的同事張口道。

“可是他再這樣,我們都快撐不住了,輪班進行審訊,可是他還是沒有鬆口的意思。”

“他沒做的話,也不能冤枉人,我們至少還需要將所有的證據全都給擺出來才能夠定罪。”

這樁案子最重要的是,社會輿論的注重點都在上頭,他們馬虎不得。

“行了等吃了午飯在過去吧。”

蕭林坐在房間裡頭,這檢察院倒是的確有關押一些需要進行審問官員的地方,他從前來過幾次,從來沒有一天想過自己也會進來。

蘇平邦過來的時候正好是午飯的時候,這邊原本就是人煙冷清的地方,這會兒更加都出去吃飯了,人少的十分。

他掛了個電話,聽了那邊的意思之後跟著從側門進了監察院拘留所這邊。

側門很快出來了人迎接他,兩人並沒做太多的停留,直接進了樓層裡頭去,關著蕭林的房間是用了特殊材質的大門的,也不用多管什麼,按時按點的送飯就成。

不過這情況,就算大門開著,他都不一定會出去,也會安安靜靜的待在裡頭等著人提審。

“蘇先生,最多十分鐘,必須出來,否則讓人見了影響不好。”

“有勞了。”

面前的密碼門被開啟,蘇平邦走進去之後將門關上了。

外頭的人答應了會幫他將這段時間的監控攝像所有全部關閉起來,不過卻只能夠是幾分鐘的時間,但是也足夠了。

足夠他對蕭林交代一些事情了。

聽到門響的動靜,坐在床邊的蕭林抬頭,就看到隔著玻璃板之外進來的蘇平邦,依舊是他從前記憶當中的樣子,西裝革履,道貌岸然。

蘇平邦最喜歡系深色系的領帶,今天依舊是墨藍色的配置,看上去十分的精神。

“蕭局,這兩天過得怎麼樣了?”蘇平邦拉開了他對面的椅子坐下。

蕭林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帶著不屑,這麼多年了,他一直都看不上蘇平邦,到現在也是一樣的看不上,這樣的男人,沒有半分的氣魄可言。

“我知道你不願意理我,但是在這件事情出來的之前的晚上,我給你打了電話,說的很清楚,現在你已經沒有退路了。”蘇平邦盯著對面的人,眸中滿是得意。

這麼長時間了,能夠見到蕭林垂頭喪氣的樣子,是最好不過的。

但是偏偏就是這場景,他身處劣勢,身上只有狼狽,那份傲骨卻還是沒有掉。

“蘇平邦,你別做夢了,你不會得逞的。”

“呵呵,你都這樣了,還以為能夠攔得住我們嗎?外邊關於你貪汙的新聞已經是傳的沸沸揚揚的了,隨便拉個人出來都知道你蕭林是貪汙犯,連同你夫人的公司一起,現在已經是被調查的物件了,蕭林,保不齊你面對的就是牢獄之災,出來之後,恐怕骨頭都已經變成粉末了。”

蕭林沒搭理他的自說自話,依舊安靜的坐在床邊的位置。

“別在做無畏的掙扎了,你手上的東西,我好奇被你藏在哪兒了,只要你交給我。我保證馬上幫你解決這件事情,絕不食言。”

蕭林看著他突然就笑了出來,肩膀跟著抽動。

笑聲停下來之後他盯著對面的人不放,“蘇平邦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可笑,到現在為止,你還是活的跟老鼠一樣,行走在陽光下都害怕背上被烤灼了。”

“你就嘴硬吧,我看你是沒吃到褲苦頭。”蘇平邦冷笑,“你可以為了你自己的傲骨掙扎,但是你的女兒,你的老婆你也不要了?”

這個世界上,對待不識趣的人,只有一個處理辦法。

“我再給你三天的時間,你如果不交出來那些東西,你的女兒,恐怕真的不會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最起碼,父債子償,你欠我的東西,總歸是要她來還的,三天之後我等著你的訊息。”蘇平邦起身。

蕭林閉著眼睛沒有看他離去的背影,這麼多年了,和蘇平邦和清建業鬥,他的確不是兩人的對手,否則的話也不會拖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將兩人送到監獄裡頭去。

樓梯口的陰暗處,一道身影默默矗立,死死的盯著蘇平邦離開的背影。

“容將軍,您猜的沒錯,蘇平邦的確是來見蕭林了。”

那頭的容業笑了笑,“麻煩您了,再幫我繼續盯著,下一次蘇平邦如果過去了立刻通知我。”

容業掛了電話,好笑的看著對面正在忙活手上工作的男人,“你猜的沒錯,蘇平邦的確去見了蕭林,不過他很警惕,讓人幫忙掐斷了監控幾分鐘。”

“看樣子這蘇平邦是最後去放狠話的,你說,蕭林手上真的有什麼東西是他們想要的?”

罪證還是其他的什麼?

權璟霆沒有搭理對面的人,手上動作未停的翻動著檔案。

容業湊過去,坐在了書桌邊上的位置,“哎,你如果真的想要蕭林手上的東西,讓他給你不就成了嗎?”

繞這麼大的彎子,要是權璟霆直接到了蕭林的面前,他真的不相信蕭林會死拽著不給。

男人蓋上了鋼筆的蓋子,“真心給的東西,才有用。”

蕭林的防備之心,是最厲害的,否則的話了,肯定早就向他們求助了,蘇平邦這事情的確是做的不是那麼的道義。

“切,賣關子賣到現在。”

權璟霆抬頭看了他一眼,拉開椅子走了出來。

“你幹什麼去?”

“吃飯。”

軍營食堂這會兒已經開飯了,容業拿了外套衝了過去。

“等等我!”

他也加了一天班了,也餓了。

“怎麼沒帶清小姐過來,你這會兒不是正在熱戀期,如膠似漆的,她捨得和你分開?”容業和權璟霆並排走在路上,對著男人打趣。

其實他都看得出來,這兩人的相處模式,倒是權璟霆要更加的主動一些,人家清小姐都有種被強迫的感覺。

權璟霆側目看了他一眼。

“很關心?”

看著男人的表情,容業抬手,“沒有沒有,不關心不關心。”

開什麼玩笑,他哪敢關心。

這會兒清妤已經是被圈入了權璟霆的勢力範圍裡頭了,被保護的嚴嚴實實的,旁人休想覬覦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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