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言存被臭鞋塞滿嘴還鮮血嘩嘩流的樣子,言燕哈哈哈大笑起來,誇張到連眼淚都飆出來了,而原本面無表情齜牙咧嘴的言玄,也終於有了反應,眉毛動了動,同時用看自己人的眼神看了一眼言一色。

至於言存,他在短暫的呆滯後,眼眶漸漸紅了,眼淚掛在眼角將落未落,溫柔粉嫩的臉上滿是委屈,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平心而論,還挺賞心悅目。

但下一刻,他將鞋從嘴裡拿出來,不顧形象地哇哇大哭,哭的涕泗橫流,眼淚、鼻涕混著嘴邊的血一起往下巴處流,噁心的讓人不忍直視。

元長老瞧著,忍不住猛烈咳嗽起來,如果剛才言存是瘋子的話,現在他就是傻子!重點是,還沒一個襁褓嬰兒哭的好看!

言存哭的越厲害,言燕笑的越高興,言玄的心情也越好,他甚至對言一色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而後從袖中掏出一個球形的綠色小竹籠,裡面似乎裝著什麼活物,扔給了言一色。

言一色用手接住,透過竹條之間的縫隙,瞧見裡頭有什麼在動。

她一邊晃悠著雙腿,一邊打量著手中的綠色小竹籠,衝言燕問道,“這是什麼?”

言燕笑的瘋,但還是抽出嘴來道,“解藥。”

言一色聞言一笑,“謝了!”

說著,開啟那小竹籠,露出裡面的三隻大黃螞蟻來,那顏色異常鮮亮,似乎都能從身上滴出來,怎麼看都覺得有毒。

言一色一挑眉,什麼也不問,毫不遲疑地捏出一隻來,轉身就近掰過言成的頭,一手捏開他的嘴,取出言影的那顆玉珠,將黃螞蟻塞了進去,讓言成吃活的!

言一色其實並不確定言玄給的是不是解藥,但她知道他們那三人瘋話連篇,問也是沒用的,不若一試。

如果是解藥,皆大歡喜,如果不是,反而是另一種毒藥,事情就麻煩一些,但於她來說,解決起來也不難,是他們給了她出手的理由,可別怪她心狠。

言一色篤定言玄就算給的是毒藥,也不會是立即就能要命的毒藥,因為她看的出來,言玄三人不是真的瘋,既然不是真瘋,做事就會有分寸,不會真的毒死言成和言進,進而惹怒她!

她相信在慎言殿外和他們的那一次交手,足夠讓被稱為天才的他們清楚,她是真的能殺死他們!

那邊言存鬼哭狼嚎,手上舉著自己啃過的臭鞋,追著言燕和言玄跑,誓要讓他們兩個也嚐嚐味道!

這邊言一色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吃下黃螞蟻的言成,旁邊元長老也探過頭來,瞪大眼瞧著。

一開始,完全變成黑炭的言成沒有任何變化,過了一會兒,他身體表面的黑色漸漸流動,粘稠地像油漆一樣,緩緩從他身上脫落,露出原本健康的肌膚來。

言成的臉最先恢復正常,他眼皮動了動,繼而臉皺成一團,似乎在使力睜眼,少頃,他眼皮終於掀起,露出一雙迷茫但不失神采的眼睛來。

言一色見此,給言進喂下了第二只螞蟻,應該是解藥無疑。

言成先是看見言一色,被她的美貌迷的暈頭轉向,後來渾身痠痛的感覺襲來,他這才發覺身上不對勁,猛地坐了起來,瞧見身邊油漆似的一灘黑,一臉驚慌地將自己全身上下摸了個遍,確定自己沒有缺胳膊少腿,沒有傷痕,只是渾身有種被禁錮許久的不舒服後,才大鬆口氣,臉上浮現傻笑,嘴裡唸叨起來,“沒事沒事我沒事……啊!”

他正碎碎念,目光忽然瞧見自己身邊言進的身體變化,臉色驚變,尖叫一聲,然後一下子撲過去,哭天喊地,“爹啊,你怎麼了?你說話啊,別嚇我,嗚嗚嗚……”

又哭一個。

言一色看了眼不遠處也在哭、鬧的雞飛狗跳的言存,眼角抽了抽,抬手扶額,真吵。

“咳咳……太吵了,吵的老身腦子快炸了,不行了,老身要走了!小丫頭你在這裡陪他們,別亂跑!”

元長老說完,腳底抹油,一眨眼就不見了。

言一色將裝著最後一隻黃螞蟻的小竹籠收好,抬頭望了望天色,一股睏意忽而湧上來,她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朝言玄等人走去。

三人察覺她過來,竟默契地停下了你追我趕,齊齊向她圍攏過來。

言存手上還舉著臭鞋,暗戳戳地盯著言一色的臉瞧,似乎也想把鞋塞進她嘴裡。

言燕一臉無害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言一色,那目光好似要扒光她的衣服。

言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看著言一色的眼神漸漸狂熱,別誤會,不是那種男女之情的喜歡,他只是在想,若把言一色做成人彘放進大罐子裡,一定很漂亮!

言一色將這三人對自己的惡意看進眼底。

她睏倦地又打了個哈欠,眼裡氤氳著淚水,抬手抹掉,同時說道,“時辰不早了,咱們趕緊玩,玩完之後早點睡。”

“好啊好啊!快來玩!”

言燕最先應合,她說罷,忽然看到元長老不見了,驀地冷臉,“那老不死的竟然跑了,看我把他抓回來繼續當裁判!”

言存一臉溫柔,“那你去,我們先玩。”

言燕一聽,立即不幹了,又一想,說道,“我帶她一起去,哼,看你們跟誰玩!”

言存自然不樂意,和言燕吵了起來,吵著吵著又要打,還把言玄拉進戰局。

言一色這下是真煩了,唇邊勾起一抹惡魔般的笑,二話沒說就出手。

她出手之快,言玄三人是捕捉不到的,等他們反應過來時——

言玄和言存已經沒了最後一塊遮羞布,不著寸縷地被掛在了樹上,而言燕一個女子,身上的肚兜將落未落,風光無限,也被掛在了樹上。

更妙的是三個人的方位,互相遠離但互相也都能看到,想看誰就看誰,誰也不吃虧。

只不過夜色濃郁,還是大打折扣了,另外每個人之間都些樹枝樹葉遮擋,某些部位若隱若現,惹人無限遐想啊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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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下,言一色的聲音清晰傳來,“不就是想跟對方坦誠以待嘛,整那種脫衣遊戲幹什麼,省略過程,直達目的,簡單粗暴多好!知道你們還都害羞,我來滿足你們,讓你們看對方身體看個夠!另外,我的點穴天亮自動會解,不要妄想自己衝穴道,會暈哦,暈過去就不能看別人了,但別人能看你,大家都是聰明人,別吃這種虧!行了,我要睡了,明早見。”

言一色說完,離開樹下,走過螢火蟲亂飛的草叢,到了崖邊那塊巨石上,面對言成和也已經清醒的言進,她只道了一句,有話明日再說,便爬上去,尋了個平整的地方,兩眼一閉,秒睡。

……

被掛在大樹上的三個人,像三個大人參果,於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大眼瞪小眼,不過並非是在看對方的身體,而是透過眼神交流著同一種念頭:言輕那貨不能惹,再也不能惹。

這次他們能被她毫無所察脫了衣裳、點了穴掛在樹上,下次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覺……殺了他們!

……

天矇矇亮,一絲微光透過枝葉縫隙照進來時,三人穴道自動解開,終於掙脫了手腕上的繩子,落到了地面上過人膝蓋的草叢中。

三人被豎直掛了兩個多時辰,說不累是假的,掉地上後也顧不著去找自己的衣裳,頭一歪眼一閉就睡了過去。

……

天邊大亮時,巨石上的言一色醒了,坐起身時,聞到了一陣烤肉的香味,她僅剩的睡意頓時一掃而空,轉頭一望,就見不遠處的一大片草叢被拔了,清出了空地,火堆上烤著兔子肉,火堆外,坐了一圈人,言玄、言存、言燕在,都已經穿好衣裳收拾好自己,言進和言成也赫然在列。

他們父子在忙活著烤肉,三個少年令主在一邊閒待著,雖然各自玩著自己的,但並沒有搗亂,遠遠望去,五個人還真有點其樂融融的意思。

言一色尋思著兔子肉要好了,跳下岩石,朝幾人走過去。

言成最先發現她,滿面紅光地跳起來,將自己的位置給言一色坐,他繞到另一邊,與言進一起烤兔肉。

言一色從善如流坐下,掃了一眼對面排排坐、齊齊看向她的言玄三人,微微一笑,“早啊,看來昨夜很愉快啊,多餘的精力都發洩出去了,瘋症瞧著也好了,今日很乖啊。”

言燕的臉色愈發冰冷,神情愈發正經,悄悄將從言存懷裡偷來的胭脂藏到身後。

言存溫柔一笑,目露羞澀,只是悄悄收回手中欲割言玄褲腰帶的刀片。

言玄頂著一張沉默寡言但俊美豔麗的臉,面無表情,眼神平和,不過微一挪動自己的腳,踩死了他才放出準備去咬言燕的毒物。

三人不動聲色的小動作,還是沒逃過言一色的眼睛,她並不說破,轉頭,衝言進一笑,“進叔早……一醒就要抓野兔生火做飯,還要帶熊孩子們,不容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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